第58章(2 / 2)
江臣倏地抬眸,犹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时风钺的比喻十分精准,贺千建脑海里的系统对于其他人来说不就像是病毒吗?
之前江臣思考过无数种系统的运行方式,以及它到底是以一种怎样的形式存在于贺千建的身体里,可如果用时风钺的比喻来理解系统的话,系统的运行原理以及存在形式就十分明朗了。
他完全可以将系统当做兼顾非常驻型病毒以及常驻型病毒的高级病毒,非常驻型病毒会快速感染其他宿主,达到其目的之后,重新将控制权交还给被感染的宿主,而常驻新病毒则是将自己的加载内存以及控制权交到一个宿主身上,它藏身于宿主身上,等待着伺机感染其他目标。
所以,系统于贺千建而言,是常驻型病毒,对其他人而言它则是非常驻型病毒,它以贺千建的命令作为触发条件,将自身副本复制到交换对象身上,然后从交换对象手里获取贺千建所需要的东西,也因此它可以在网络中畅通无阻,却不需要无线电波来连接。
“屏蔽器无法对付病毒。”时风钺抬眸轻笑:“想要阻止它,除了从根源上防止其触发条件发生,杀毒软件也是不错的选择。”
时风钺的声音打断了江臣的思路,却又给了他更大的启发,他脑海里像是花火一般,闪现了无数灵感。
他直接走到电脑前,时风钺坐了他的椅子,他就直接半跪在地上记录刚刚脑海里闪过的所有的设想以及实验方式。
江臣正打字,突然感觉自己一轻,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坐在了椅子上。
时风钺揉了下他的脑袋,眼尾漾出零散笑意,语气戏谑:“谢我不必跪下,请我吃顿饭就行。”
江臣一愣,倏尔也笑道:“好。”
时风钺离开之后,江臣将实验室大门,除了抽空给父母还有沈旭霍博打个电话并且向学校请假之外,整整一周都没有出来。
一周后,他联系了李楠枫,从他手里获得了很多材料,并且参观了礼徳的几个可以开放的研究室,从中获得了不少灵感。
随后的两周时间,江臣给长江进行了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次升级,添加了信号识别攻击模式。
贺千建的系统虽然是利用触发条件也就是贺千建的命令来运行,可它也一定要经过某种媒介才能作用于人,江臣并不知道系统利用的是哪一种介质,可之前长江捕捉了一小段系统的代码,利用这段信号,江臣模拟了上万遍系统的工作途径,最后得到了一段可以与系统原始代码完美结合的代码,只要长江记住并且识别这段代码,发起攻击并且阻隔那段代码发出的信号,贺千建的系统就无法工作。
三周时间一瞬而过,在长江的最后一次测试完成之后,江臣终于回了家。明天就是数学竞赛,因为他连续三周的缺课,学校已经打来了无数电话,江卓杨思看到他回家,也是重重松了口气。
晚饭过后,江臣坐在电脑桌前,打开了翼网。
【d:c,明天你有时间吗?】
【c:有,啥事?】
【d:追踪ip。】
【c:之前你说的目前世界上还没有人能追踪到它的那个?】
【d:对。】
【c:来呀!必须的!我已经开始期待明天了!】
看着屏幕上的文字,江臣浅浅勾起了唇,他也很期待明天的到来。
第67章 穿回来第六十七天
今年的数学联赛就在燕一中举办, 进考场前所有的带队老师都在叮嘱自己的学生。
付劲宇也勉励叮嘱了一番所有参赛的学生,然后将江臣叫到了一边。
“虽然不知道你这半个多月去干什么了, 但是我相信你做事有分寸, 也相信你的实力。”付劲宇拍拍江臣的肩:“好好考,进去吧。”
作为班主任兼数学竞赛教练,付劲宇为了批下江臣这半个多月的假扛下了很大的压力, 不论是来自领导还是来自科任老师的,如果江臣这一次竞赛成绩不好,受到指责的首当其冲就是他,比之江臣本人可能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即便如此, 他也没有给江臣半分压力。
江臣伸手拍了拍付劲宇的手臂,眉梢嘴角全是笑意, 是少年独有的神采飞扬:“绝对金奖, 您放心。”
付劲宇笑骂一声臭小子,却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等着你的金奖。”
上午八点,一试开始。
江臣拿到手中的试卷,匆匆扫了一遍, 便抛开了所有杂念,沉下心做题。一试时长共八十分钟, 时间刚刚过半, 江臣已经做完了全部试题并将试卷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
他抬眸看了眼讲台上的挂钟,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挑,随即勾起了唇。
此时, 相隔江臣两个教室的贺千建捏着笔的手已经出了汗,他的手在草稿纸上没有丝毫规律地乱画着,看似是在专注地看着试卷,其实目光毫无焦距。
拿到试卷之后,贺千建如同往常一般在脑海里呼唤系统,询问它第一题填空题的答案,可是等了十几秒,系统也没有丝毫回应,当时贺千建就有些慌了,可监考老师一前一后,他不能表现出丝毫异样,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脑海里一遍遍呼唤系统。
可是四十分钟过去,系统仿佛消失了一般,不论他如何呼喊询问,系统也没有给他丝毫回应。
隔壁桌的同学将卷子翻了一面,翻卷的声音刺激得贺千建倏地抬头,看到讲台上的老师缓缓向这边踱步而来,他迅速低头也将卷子翻了一面。
监考老师从贺千建身边走过,他长长松了口气,不死心地继续在脑海里呼叫系统。
然而,一直到一试结束,系统都没有发出丝毫声音,更遑论教他做题。
监考老师站在讲台上,考生们依次上前交卷,交完之后就可以去外面休息等待二十分钟之后的二试。
贺千建已经抓皱了卷子,却也始终没有勇气上前交卷。他的卷子一片空白,除了名字什么也没有写,如果被监考老师看到,一定会询问他不做一题的原因,如果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他这么多年维持的形象就全毁了。
他已经可以想象,等到学校还有父母知道他的交白卷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可如果不交白卷又能怎么样在最后二十分钟的时候,贺千建知道寻求系统帮助无望后,也想过自己做题,可这些题别说解答,他连题干都看不懂。
有系统这个神级外挂在,从初二开始,贺千建就从未自己做过一道题,除了保持年级第一的形象之外,也是因为上一世他学习也不怎么样,后来毕业几年更是没有看书,重新学习让拥有了系统走得一帆风顺的他再次尝到了挫败感。
这是贺千建最厌恶的感觉,重活一世他享尽了追捧和拥护,更难再接受挫败。
现在,他不得不亲自面对这次巨大的挫败,还有可预见的嘲讽奚落声。
“同学……还坐着的那位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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