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1 / 2)
殷玄在藏着自己的心,陈温斩又何尝不是?
可再藏着,当心爱的女人为自己亲手题词之后,这激动喜悦的心情又如何隐藏的得住?
陈温斩跟几个将l军们分享了自己的好心情之后,殷玄就越来越沉默,虽然无人敢对太后觊越一步,可爱慕她并没有罪,爱慕她的男人很多,纵然都没有表现出来,可殷玄又如何不知呢?
殷玄自己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他更加的知道。
晚上关了门,他一个坐在床前,苦恼着他为什么会对太后产生那种不该有的男女之情。
他知道他不应该,更不能爱上太后。
就算她跟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撇开她的身份,他爱她谁也管不着。
可偏偏,她是太后。
是他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得到的女人。
殷玄蹙眉轻叹,他告诉自己要管住自己的心,可是,茫茫黑夜,好几天都没看到她,他竟是如此的想念她。
想念她的一眉一眼,想念她的发丝,想念她的香气,想念她坐在那里端庄的样子,想念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符号,想念她的声音,想念她的一切一切。
殷玄仰身往后一躺,蹬了鞋子就直接上床,衣服也不脱,就扯着被子往怀里一揉,嘴里心里都呢喃着“婉婉”,渐渐睡了。
而随着他这一睡着,“婉婉”二字也如同梦魇一般进入了他的心,自此,心魔难除。
八天之后殷玄实在忍受不了了,他也不敢贸然的去聂府找聂青婉,他更加不敢说他想她了,想见她,想让她回宫里来。
这天又下了朝后,他连早饭都吃不下了,直接把夏谦喊到了御书房。
夏谦作为太后亲自提拔上来的战后安抚大臣,这么些年所做的工作全是跟新郡有关的,即便如今不需要再呆在各个新郡主持工作,回归了朝庭,可他的大部分工作还是跟那些新郡事务有关。
殷玄这些时间所处理的大多数折子也跟那些新郡有关,处理某些事情要用上武臣,他会喊来几个将领共同商议,处理某些事情要用上文臣,他会喊来以夏谦为首的文官们来商议,从来没有一次是只喊夏谦一人的。
夏谦能从一个小小的翰林院侍郎站到如今三公之一的位置,鼎立朝堂,靠的当然不仅是运气,还有能力,更加有一颗比任何人都要敏锐的心。
当他一个人被殷玄喊进了御书房后,他就想着太子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去办的。
虽然殷玄还没开口,但夏谦已经猜到了,可他不动声色,恭恭敬敬地朝殷玄见了礼,然后立在一侧,听候吩咐。
殷玄也没怎么吩咐,就是随手拿了一本早就准备好的奏折,递给他。
夏谦惶恐了一下,立马伸双手去接。
接过来的时候,他虚抬了一下头,看向殷玄,眼神充满了询问。
殷玄说:“夏公看看里面的内容,这折子是北江之地的官员传来的,说北江之地有少数民众暴动,因为太后下过旨意,不许以武力镇压百姓,所以北江的官员们就采取了温和的态度劝解,但好像没用。”
夏谦听着殷玄这么说,连忙打开折子看。
民众暴动不可能没有原因,北江之地的官员既上了这样的折子,那一定也说明了原因。
夏谦很认真地将折子前前后后地看一遍,看完,大概对此事有了个前前后后的了解了,折子上说北江是鱼府之地,百姓们多以捕鱼为生,但其实生计并不是很好,北江之地的官员们为了提高当地的百姓们生活,就研究了当地的地形,发现此地形很适合种植经济作物,所以欲要填补这些鱼塘,改以商田种植,但遭到当地百姓们的强烈反对。
官员们是出于一片好心,这些派到各地的官员们都是夏谦挑选的,又经过太后之手考验过的,都是很有能力的官员,他们既觉得北江适合种植经济作物,而并不适合以养鱼为生,那就说明情况确实是如此,但当地的百姓并非大殷固有的百姓,他们哪怕投降了,可心里多少还是对大殷存了抵触之心,再加上他们世代以捕鱼为生,练出来的本领也只是那一项,从祖辈开始到现在,根深蒂固,让他们一下子改掉原来的生活习惯,还弃了原来的生存技能,改成其他的,一时难以接受,产生暴动也正常。
难做的就是太后下过旨令,不许以武力镇压百姓。
如今劝说又无用,那就只能请太后回来作主了。
一想到这里,又想到太后回聂府好多天了,这都没回宫,夏谦一下子就明白了殷玄喊他来的用意。
夏谦立马说:“臣一会儿出了宫,先绕到聂府,面见太后,向太后说一说这件事情,然后再回家。”
殷玄说:“有劳夏公了。”
夏谦连连道:“不劳不劳,这也是臣该做的。”
说完,把折本重新双手递还给殷玄,又问殷玄还有没有别的事情了,在殷玄说没事了之后,夏谦就倒退着往门口退了去。
等他离开,殷玄将折本拿到手上翻了翻,他其实已经想好了对策,只是,他要是真的什么事情都能自己解决了,那她就更加不会管他了。
那怎么能行呢。
他要她管着他,他要每次下朝都能看到她,能陪她吃饭,能陪她说话。
殷玄将折本一丢,起身去吃饭了。
夏谦出了宫,带着使命去了聂府,见到了聂青婉,说明了北江那边的情况。
聂青婉听后,沉吟了半晌,对他说,她下午会回宫,与殷玄商议此事,让他先回去,不必忧心。
夏谦听她这样说了,当然十分放心,就笑着告辞离开了。
中午吃完饭,聂青婉就让任吉收拾收拾,他们回宫。
苏安娴很舍不得,可也知道她回宫有事儿,便没拦着。
走之前,苏安娴还是问了聂青婉,要不要再在她身边添一个聂家姑娘。
聂青婉摇头说不用。
见苏安娴欲言又止,聂青婉知道她想说什么。
其实聂青婉并不是因为聂音的离开而不愿意再在身边添一个聂家姑娘。
也许,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但更多的原因是,聂青婉觉得她不会再在宫里呆太久了。
而宫里的日子,苦闷,无聊,有她一个人承受就够了,干什么还要再连累一个聂家的姑娘呢?
以前她小,不懂事,要让姑姑陪着。
最后,把姑姑的命陪没了。
如今虽说没有战争了,可宫中孤寂的生活,并不是谁都忍受得了的。
宫里的妃子们还能期盼一下帝王的临幸,心里有个盼头,不会觉得日子难捱。
可她们跟了她,能盼什么呢?
什么都盼不到,只能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锦衣玉食又如何,失去了自由的鸟雀,给她造一只金笼,那也是笼子。
聂青婉冲苏安娴说:“娘不用担心我没人伺候,宫里多的是人,而且我时不时就会回来的,也不用家人进宫去伺候,宫里太拘束,没家里自在。”
苏安娴说:“娘明白,娘只是想让家里的姑娘进宫去陪你解解闷。”
聂青婉说:“女儿并不闷,闷的话也有拓拔明烟在,若是闷的无法了,我也就回来了。”
苏安娴点了点头,知道她打定主意不会再让聂家姑娘进宫陪她了,也就不多说了,目送着她上马车,叮嘱任吉要好生照顾,然后就目送着马车出了门。
马车一路往宫里去,刚进了皇宫大门,殷玄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殷玄正在御书房看折子,听说聂青婉回来了,高兴的把折子一丢,狼毫一丢,站起身就出去了。
殷玄身边伺候的人很多,但时常跟着他的是随海。
但随海并不是每天都会跟,因为这个太子不大喜欢有人跟着他。
若不是他现在每日要上朝,下了朝又要到御书房看折子,处理一些国家大事,身边需要有人打点,并研墨递折子等,随海也没那幸运被他带在身边。
这会儿随海也在,就在龙桌边上研着墨汁。
见殷玄起身就走,他连忙松下手上的墨板,跟着出去。
才刚跟出去,太子就走的没影儿了。
随海叹气,只好先守在御书房门口,等太子再回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