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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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殷祖帝祭日结束之后,殷玄就正式进入了太子阶段的学习,他要学习的东西很多,文韬武略,治国之策,一个也不能少。

教他的师傅很多,除了聂青婉,还有身经百战的武将们。

当然,在这些武将们教殷玄的时候,殷天野,陈温斩,聂西峰,聂不为也会被聂青婉传召,让他们过来一同听课。

五个多月前太后领兵去东锤之地,带了封昌,又带了这五个从没有领过兵打过仗的年轻一辈,就让大臣们看到了太后是想起用新秀的意思,如今,这意思就更明显了。

大臣们也不多言,如今的太后在用人之上,可是极有话语权的,没人敢反驳。

她选的人都过了天命测试了,说明太后当真在用人之上极有慧眼。

聂青婉确实要起用新秀,她在做什么,无人猜得懂,殷氏皇族从殷祖帝祭日那天之后就沉寂了,殷德也不再过问任何朝堂之事,不再进宫为难小太后,但每日宫中发生的一切他还是知道的,包括小太后和殷玄的事情,殷天野每日都会带给他。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从十月金秋,转眼就到了寒冬腊月,五个少年在日耕不缀的学习和锻炼下各自成长,每个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变化,他们并没有被授予任何官职,纵然如今所有人都认可了殷玄的太子地位,但他还没有正式授封,也还是尚无品衔的,但他们都是跟随太后的人,纵然没有任何官职,也让人不敢怠慢。

尤其太后重用他们的意图是为了备战,所以武将们轮流讲课的时候就特别的用心。

如此过去了两个月,又迎来了一个隆冬新年。

今年的雪下的比较早,从十一月底就开始零星地飘雪花了,到了过年,更是一场暴雪来临,聂青婉坐在屋里的暖坑上,手上捧了一杯茶,翻着今年的岁贡折子,从目前上呈的折子来看,小国们无一例外全都恭敬又安分了,包括去年那些不安分的,今年也安分了。

聂青婉合上奏折,坐在那里将暖茶一口一口地下肚。

还没喝完一杯,殷玄就来了。

殷玄在门外将厚厚的狐裘脱掉,递给一旁的宫女,又从宫女手中拿了热帕子,擦了擦手,擦了擦脸,这才掸掸一身寒气,进了屋。

先给聂青婉请安,然后才提了提裤摆,坐在了暖榻的另一边。

聂音又下去准备回聂家的行礼了,不在。

任吉在边上伺候聂青婉。

殷玄坐下后,任吉给他也倒了一杯暖哄哄的热茶。

殷玄端起来就喝,喝完就那般捧着杯子,眼梢微微抬起,看向对面的聂青婉,屋里很暖和,她没有穿棉褂,就一身质地上等的明黄宫裙,肩膀和领口的位置都绣有凤鸟,十分贵气,长发挽着,发型十分拘谨呆板,乍一看上去,十分严肃。

可那张小脸,越来越漂亮了。

不过,再漂亮,也无人敢在宫里对她放肆。

她只要穿着这一身太后行头,不管在哪里,都让人不敢暨越。

殷玄又垂下眸子,将手中的红瓷青竹茶杯放置在桌面,轻声问道:“太后喊我来是有事儿吩咐吗?”

聂青婉说:“没有,就是对你说一声,晚上我要回聂府,你随我一起回,提早把东西收拾收拾。”

去年殷玄没有陪聂青婉回聂府过年,今年会去,往后的每一年他也都会去,这是他去年承诺她的,这几天聂音和任吉也提醒过他这件事,他是准备着的,只是不知道是今天。

殷玄问:“晚上出发?”

聂青婉说:“嗯,赶回聂家吃晚饭。”

殷玄哦了一声,蹙眉说道:“可我跟殷天野和陈温斩约了下午未时三刻去野外打猎,练练箭术和马术,原本没打算晚上回来,想着在外面住一夜的。”

聂青婉挑眉,往严实的窗格子瞅了瞅,问他:“没下雪了?”

殷玄说:“还在下,不过没有早晨那会儿大了。”

聂青婉说:“还在下雪,你们去打什么猎?”

殷玄笑说:“就是专门挑下雪天去的,也是专门挑着地面上的雪下了这么厚才去的,这样才能提升箭术和马术,而且,也能挑一匹良驹出来,能在这么厚的雪里纵飞如梭,不受拘束,那它就能适应各种地形,我是想挑一匹称心的马。”

聂青婉看着他,少年越长越俊,眉眼也渐渐开始褪去稚嫩,换上了一些冷硬的棱角,自打那天给殷祖帝拜祭之后,他就特别刻苦,封昌说他的悟性很高,往往讲了一个作战的例子出来,他就能很快举一返三,衍化出很多个战场,封昌还曾跟她打趣,说哪天当真要动真格的上战场了,他想跟殷玄一起搭档一下,试试他是不是只会纸上弹兵。

他的努力,她看在眼里,欣慰在心里。

聂青婉听殷玄这样说,想了想,说道:“那你去吧,我们明天回也不晚。”

今年小国们比较安分,殷氏皇族也很安分,聂青婉其实是提早了回聂家日期的,今年也才二十号,明天回也不迟。

殷玄听聂青婉说明天回,他笑着下了榻,冲她道:“那我走了?”

聂青婉说:“去吧。”

殷玄站在那里,静静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他走出门,从宫女手上取回自己的狐裘,披在身上,往游廊去了。

等殷玄走后,聂青婉冲任吉说:“派个人去聂家通知一声,说我们晚上不回去了,明天回,让他们不要等。”

任吉应了一声是,下去传唤太监,去聂府通知。

殷玄当天晚上没回,聂青婉一个人吃的饭,第二天殷玄早早的就来了,狐裘落满了雪,一张俊脸白里透红,隐隐地透着意气风发的锐气,他是从雪中走来的,快拐到寝殿的时候他一脚飞起,越过雕花栏杆,狐裘飞扬,发丝飞扬,身形如电,眨眼落进抄手游廊内,待站稳,内力一扫,狐裘上的雪以及发丝上的雪便全部蒸发殆尽。

他的脚步欢快,由内而外散发着强烈的喜悦,怀里抱着一只兔子,带着迫切的心,去了聂青婉的寝宫。

聂青婉刚穿起,喝了一杯晨茶,正准备让人去问一问殷玄回来了没有,殷玄就来了。

聂青婉笑着将茶杯递给聂音,拂了一下宫裙,往内室外面走,边走边对任吉说:“传膳吧。”

任吉哎了一声,下去通知传膳。

聂音端着茶杯跟着聂青婉。

聂青婉走出来,看到殷玄,还没说话,倒先瞅到了他怀中的兔子,聂青婉咦一声,一下子就冲了过来,问他:“哪里来的?”

殷玄见她喜欢,他更欢喜,将兔子递给她,说道:“昨天我专门猎的,送你的。”

聂青婉毫不客气地将兔子接了过来。

聂音问殷玄:“怎么不弄个笼子?你是一路这样抱过来的?”

殷玄说:“嗯,不想拘着它。”

兔子很漂亮,雪白的毛,软软的,抱在怀里之后它小小的受惊,蹬着腿要跑,聂青婉搞怪地捏住它的两只耳朵,让它跑不掉,然后又揉着它的软肚肚,问殷玄:“挑到称心的马了吗?”

殷玄说:“挑到了。”

聂青婉便不再理他,抱着兔子去了榻边,坐下后她还是吩咐聂音去弄了一个笼子来,等早膳摆好,聂青婉就将兔子塞到了笼子里,带着殷玄去吃饭。

吃完饭,聂青婉问殷玄是不是就刚刚才回来,殷玄说是之后,聂青婉让他回去收拾东西,等殷玄收拾好,一行人就回了聂府。

兔子自然也带上了。

在马车里的时候,殷玄还有些紧张,因为他没有去过聂府,怕聂府的人不喜欢他,虽然这段时间跟聂西峰和聂不为打的交道比较多,可聂氏在大殷也是大姓,族内人员繁多,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他,其实他在殷氏,打小也没遭过人的喜欢,他也没在意过,因为他并不期望从殷氏族人们身上获得喜爱,获得温暖,所以,他们怎么看他,他全无所谓。

可对聂氏,就不一样了。

殷玄沉默地抬头,看了一眼旁边一边拿着青菜逗弄着兔子,一边拿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的聂青婉,心想,因为她,他很想很想获得聂府人的喜欢。

其实殷玄想多了,聂府的人怎么会不喜欢他呢?

若他只是一个太子,而不是聂青婉收养的孩子,他们对他不会表露亲热,但绝对会表露出恭敬和喜欢,如今他是聂青婉收养的孩子,聂府人对他,那就是家人般的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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