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急了(1 / 2)
谢右寒一瞬间就崩溃了,心想,是你不跟我计较吗?是我要跟你计较,把你的臭爪子拿开!
看到陈温斩这样搂着聂青婉,谢右寒真想一刀戳了他,但是,技不如人。
谢右寒恨的牙痒痒的,眼看快气的吐血了,聂青婉无奈地轻叹一声,用力拍开陈温斩的手,又瞪了他一眼,这才往前走去。
陈温斩一愣,看了一眼被她拍开的手,默默地抿了抿唇,立马抬腿跟上。
王云瑶担忧地看着谢右寒,问道:“你没事吧?”
谢右寒的脸色异常难看,却是道:“没事。”
王云瑶道:“这人是陈温斩,旁人给他的外号可多了,一刀斩,一刀屠龙,刀狂,刀癫,刀痴,不管是哪一个称号,都说明此人刀功深不可测,不管是比刀法还是比内力,你都比上不他,以后少惹他。”
谢右寒绷着脸道:“那我就看着他对郡主动手动脚的?”
说到这里,王云瑶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她抬头,朝前方并肩走着的两个人的身影上看了一眼,总觉得十分的诡异。
陈温斩伤了郡主,郡主不追究不说,还要让人给保密,不让皇上知道。
而且郡主对这个陈统领似乎格外的纵容,而这个陈统领前脚刚伤了郡主,后脚就极为熟稔似的搂抱郡主,郡主似也没觉得怪异,显得很是稀疏平常。
不管怎么看,这个陈统领跟郡主之间都似乎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义,可明明郡主自打进宫以来,这是头一回见陈温斩。
那为何会有这种奇怪的相处模式呢。
王云瑶想不通,眼见着聂青婉和陈温斩越走越远,后面的宫女和太监们抬着辇轿跟了上去,御林左卫军们脸上也露出了焦急的神色,王云瑶道:“先走吧,路上再说。”
谢右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佩刀,想到刚那一瞬间被强大的内力笼罩着近乎死亡一般的感觉,他的手无声的攥紧,手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地蹦了出来。
他抿紧唇,一声不吭地往前走了。
他一走,御林左卫军们也跟着走。
王云瑶微微叹息一声,也跟着去追聂青婉,只是,不管后面的人怎么跟怎么追,他们跟聂青婉和陈温斩之间的距离都是那么远,走不近,也拉不长,自也听不见前面二人的说话声。
陈温斩看着身侧的女孩儿,跟记忆中的容颜完全不一样,年龄也不一样,是呀,这个姑娘叫华北娇,来自晋东遗臣之地,今年只有十六岁,而太后若还活着,应该三十一岁了,三十一岁的太后风华正茂,魅力无缰,她单单往那里一站就能让天下所有人卑躬屈膝俯跪磕头,那是不由自主的一种臣服,来自于她身上的太后神威,可面前这个女孩,太软太嫩,完全没有当年太后的气势,也完全没有太后身上那种可怕的神威。
陈温斩忽地一顿,停住不前了。
而就在他停住的时候,他的袖风底下飞出一小股内力,不着痕迹地打向后面,后面所有的人便全都静止不动了。
聂青婉先是往后扫了一眼,这才眼眸微转,看向陈温斩。
陈温斩也在看她。
无人的宫苑行道里,夕阳染着金黄的余晖往西山滑落,途径宫殿上方的时候拉扯出一道美丽的弧度,再辐射出火花一般的璀璨光焰,照的四周如梦似幻,盛夏暮晚的风悄然无声地从裙底飞过,掠起美丽惊鸿,裙摆落地之时,陈温斩的手抬了起来,轻轻摸上了聂青婉的脸。
聂青婉眉梢瞬间一皱,伸手打他。
陈温斩撇嘴:“摸一下怎么了?你现在又不是太后。”
聂青婉没好气道:“我就算不再是太后了,可我也是贵妃,是你能摸的吗?”
陈温斩冷哼:“妃子?”
他直接毫不客气地伸手将她往怀里一抱,低声说:“我杀了他,你做我的娘子。”
说出来,觉得这个主意好极了。
她不再是太后,那他们就能成亲了。
杀了殷玄,她的仇也报了。
那往后他们就能快活地做一对神仙眷侣了。
陈温斩又松开她,说道:“我去斩了他。”
聂青婉好笑地道:“你打得过他?”
陈温斩轻哼:“我跟他的实力本来就不相上下,以前他可能是比我强一些,但现在嘛,他坐在皇帝宝座上面多年,忙着朝里朝外,哪有时间精进武艺,可我这些年一直在变强,就是为了手刃他,若真对上,他还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了。”
聂青婉道:“你说的有道理,但你杀了他,你就要被殷氏一族追杀,且要被天下人唾骂,到时候不说你能不能活着离开怀城了,就是陈府,也得被夷为平地,所有陈氏之人全都得为他陪葬,因你一己之念而害了这么多人,还都是你的家人,你舍得?不后悔?未来不自责?”
陈温斩目光深深地看着她,说道:“你不用试探我。”
聂青婉轻轻甩了甩宫袖,笑着说:“这不是试探,这是正常人都会考虑的问题。”
陈温斩垂眸,眸底挣扎半天,还是坚定不移地握住了她的手,他把她的手按在了心口,缓缓说:“上一次我没有护好你,这一次我一定会护好你,你想报仇,你想杀殷玄,我一定会助你,关于我的家人,关于陈氏一脉,我希望你能网开一面,用我的功来抵他们的过,把他们发配到永无可回之地就行,不要诛灭,可以吗?”
聂青婉收回手,冷漠地说:“不可以。”
她挣脱开他的手,又掏出帕子,擦着被他莫过的地方,往前走了。
陈温斩轻微地攥紧手,想着我摸你一下怎么了?你擦什么擦!殷玄就没模过你?难不成他模你一回你也擦一回,以殷玄对你的变态心思,在知道你就是太后后,那不得天天欺负你,你擦得过来吗?
他抿起一边唇角,哼了一声,转而想到她说的无情的话,一瞬间又难过之极,为什么爱人和家人之间就只能选一个,不能两个同时选吗?他们是有罪,可是……他来赎不行吗?
眼见聂青婉走了,陈温斩只好把后面人的穴道都解了,立马跟上去。
跟上去之后他闷闷不乐,盯着她的侧颜,咕哝:“你就非得杀光所有人。”
聂青婉道:“我只杀该杀之人。”
陈温斩道:“主谋是殷玄,杀了他就行了。”
聂青婉道:“放心吧,他的命,我也会取,但别人,也逃不掉。”
说来说去就是不放过任何人。
陈温斩无奈,知道说不通便也不说了,太后要是能被别人劝,那就不是太后了,她认为该做的事情,从来没人能劝得动,谁也不行。
陈温斩叹气,可想着她能回来,他还看得见够得着,他又万分的庆幸,他低声问:“你怎么会跑到华北娇身上的?我确认过你的尸体,你是真真切切的死了。”
聂青婉摇头:“我也不知。”
陈温斩问:“你对这个身体有排斥吗?”
聂青婉蹙眉,不解地看向他:“排斥?”
陈温斩道:“是呀,像这种灵魂寄宿别人肉体的话本不是很多吗?茶楼里也有说这种戏本的先生,就是灵魂附体,鬼怪荒诞的那种,我有听过。”
聂青婉好笑,问他:“你还听那些话本?”
陈温斩摸摸头,笑道:“无聊的时候就会去听一听,打发时间。”
聂青婉问:“那你信吗?”
陈温斩道:“以前是不信,但现在嘛。”他看着她,说:“我信了。”
聂青婉没再接话,只沉默地往前走,陈温斩看了看她的背影,还是默默地跟上,跟上去,走了几步路,就听见她说:“我以前也不信,但现在也信了。”
陈温斩道:“这种事情听上去着实有些离谱,但也不是不存在,既存在,那说明那戏本上所言的也有一定依据,那你的灵魂会跟这个身体产生排斥吗?”
聂青婉蹙了蹙眉,说:“暂时没有。”
陈温斩默了一会儿,说道:“改明儿我找个精通这种事情的术师详细问一问。”
聂青婉睃他一眼:“不必。”
陈温斩不理她,她既回来了,那他就要让她安安稳稳地活在这个华北娇的身体里,不能出任何意外。
陈温斩看一眼她的手,又偷偷地伸过去要牵,却被聂青婉躲过去了。
陈温斩抿抿嘴:“你不让我牵,那有没有让殷玄牵过?”
聂青婉冲他翻了个大白眼。
陈温斩想到她是殷玄的妃子,还住在殷玄的龙阳宫里,跟殷玄睡一张床,那他们应该不止牵过手,甚至……
陈温斩血气翻涌,手骨捏的咯嘣咯嘣作响,他刺红着眼说:“他是你的仇人,你怎么能让他碰你呢,你还住他的龙阳宫。”
陈温斩受不了了,只要一想到她跟殷玄睡在一张床上,他就觉得呼吸都要死了,他扯着她的衣袖:“你搬出来住,自己住一个宫殿,我守护你,一定让他近不了你的身。”
聂青婉凉薄地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陈温斩一噎,不甘地拧了她一下。
聂青婉吃疼,瞪着他:“我让你进宫,让你知道我是谁,不是让你争风吃醋的,我不会喜欢任何人,更不会爱上任何人,当太后的时候是,当贵妃的时候还是,我是为大殷帝国而生的,不是为任何男人而生的,我的职责是守卫国家,守卫国民,而不是守卫某个男人,你可以尽忠,却不能为私爱而博,若你是报着这样的心思来护我,那你可以滚了。”
聂青婉说完,猛地甩开他的手,冲身后喊:“王云瑶!”
王云瑶立马提气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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