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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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五分钟内都动弹不了。”魏秋岁手还放在空中,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两分钟后那边的警戒线又有新的警卫巡逻过来,这次会不会也看不见你,就不好说了。”

“靠,威胁我?你们人民警察就是这么威胁我们平民百姓的吗?”余非看着他那悬在半空的手,看着那指尖,却怎么也不敢再看这人的脸第二次。

魏秋岁这才把手收了回去,插进了兜里:“你不是想看现场吗?”

余非愣了一下,抬着脸张着嘴的样子,即便英俊,但可能他自己都觉得非常傻逼:“……可以吗?”

“不可以。”魏秋岁从自己兜里摸了根烟,头偏着点了一根。

余非如果现在不是疼得背部发麻,可能已经在原地开骂了。魏秋岁似乎知道了他想说什么,直接接了刚才的话头:“想看也可以,必须跟着我。”

说着他第二次伸出了手,余非抬起胳膊,魏秋岁直接把手穿过他的腋下,把他人提了起来。他力气很大,用手肘的力量就能把一米八高个儿的男人从地上拎鸡崽儿似得弄起来,余非的肩膀贴了一下他的胸,两个人又很快分开了。

他身材虽然比不上魏秋岁的骨架大,但也好歹不是瘦弱型的。冬□□服穿得多,等身上的麻劲儿过去了,就可以活动了。

他和魏秋岁坐在偏门的地方,魏秋岁嘴里还叼着那根没抽完的烟,余非捅了捅他:“给我一根。”

魏秋岁从兜里摸出烟盒,用手指敲了敲壳敲出一根烟来。余非看着那个烟盒,手指顿了顿,还是摸了一根叼在嘴里。

“你怎么还喜欢抽这个。”他垂着眼点了烟,“劲儿太凶了。”

魏秋岁没有说话,伸手想把那烟拿回来,余非却已经点了一根,狠狠抽了一口。

两个人坐得很近,都兀自在白雾之后吞云吐雾了一会,余非才夹着烟侧头看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前年?你回来的时候怎么……”

他话说了一半,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好像自己没啥资格质问人家“怎么不告诉我”这类的话吧。前年就是两年前,满打满算,他们也没啥关系了。

“我自己申请调回来的。”魏秋岁说。

“哦,也是……白津公务员的待遇是比黑溪那地方好了不止一点半点儿的。”余非笑了两声。

“白津毕竟是我的家,我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魏秋岁也没有在意他的话,但他说话的时候,直接转眼看向了余非,目光从他脸上来回扫动了一圈,莫名来了一句,“余非,你瘦了不少啊。”

余非翻了个正宗大白眼,把烟头往地上一丢踩熄了:“是么,我以为我胖了呢,教师和警察比还真是算不错的。不过油水就不能比了,比不了比不了,不过你们警察同志啊都是刀尖悬命的,多拿点儿也是应该的……”

“余非……”魏秋岁无奈地抚了抚额头,试图打断他这说了就停不下来的话。

他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响了。

魏秋岁看了眼手机接了起来,余非正好撞上了他的侧脸。

他其实刚想说,魏秋岁才是真的瘦了。连颧骨到眉骨,都挺立精巧地像个雕刻,但只有一层皮而已,好像以前不这么样,不是说人过三十都会发福么,这人怎么越来越瘦了?

但眉宇间的神色似乎和之前又有点不同了,早年的魏秋岁冷静凌厉,像一把冷锋匕首,出鞘了就是肃然杀气。而他今天看见魏秋岁,他还是那么冷静自持,却能直观地感觉到这种收敛。

不知道他这短短几年经历了些什么,看起来整个人都成熟稳重又冷静可怕。

这么肆无忌惮地看了会,魏秋岁才打完了电话,以至于余非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

——“你怎么就把人放了。”电话那头的曾健道,“这体育老师应该是最后一个看见死者的人,你尽快把他带回来,哎不对,你小子去哪儿了啊!”

“我在现场,我还有些没弄明白的地方,我会尽快回来。”

曾健说:“虽然你是个副队,但不能这么没组织没纪律的,出门儿了和你队长我交代一句很难吗?下不为例,有事儿及时汇报。”

“是。”魏秋岁应了一声。

魏秋岁把手机挂断,目视了一会前方,然后缓缓开口:“以前在警校学过,一些犯罪嫌疑人会在犯下罪行后会为了查缺补漏,消灭证据。或纯粹是因为追求心理上犯罪后的愉悦满足感而回到现场。”

余非一秒皱起眉头,感觉对方话里有话:“所以呢?”

“昨晚最后一个见到刘友霖的人,是你吧。”魏秋岁转过头来看着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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