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那个男的吼我(2 / 2)
“抢到了!抢到了!我靠,我都要被人踩死了,最后一盒高钙装可算被我抢到了!我……”
富二代挥舞着两提牛奶,兴高采烈地一路狂奔过来,看到女房东对面的梁偏安,戛然而止。
作家替别人尴尬的毛病犯了,脚趾抓地,百爪挠心。
梁偏安看看富二代,又看看小白。
转转头便看见不远处的高中生,看见三个人的脸色,和女房东茫然的神情,梁偏安一切都明白了。
他冷笑一声。
“王小夏,”他说:“你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这么多年过去了,喜欢你的男人依然都是假的。”
“别跟着我!”
女房东气疯了,听见他们四个跟在后面窸窸窣窣,却没有人一个人开口解释,更是火冒三丈。
难怪呢,难怪梁偏安从执着见面到突然消失,那天下午,他狂躁地打来电话,质问她为什么要侮辱他,而她还一头雾水。那个下午她去找了陶梦媛,陶梦媛也很惊讶,当时她还觉得陶梦媛可能只是记性不好。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已经入夜,江尧市灯火通明,路边残雪和夜风冷得令人哆嗦,她却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往脑子里冲。
四个人里只有高中生认识梁偏安。
“小语,”女房东还是没有接受事实:“你和他们合起伙来骗我?你明明知道我关心你的学习,你就拿陶老师当借口把我支走,是吗?梁偏安回来找我,我既然答应见面,就是和他有话要说,你把我支走,叫他们两个去闹事,是不是?你图什么?!”
女房东从来没有拿这么重的语气跟高中生说过话,原本就不善言辞的高中生愣在原地。
偶遇梁偏安的震惊和高中生的“背叛”让女房东的内心几乎崩溃,一时忘了顾及孩子的情绪,吼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恨他,我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你还是把我支走,最后几句话都不让我跟他说!你图什么?!”
高中生闷声不语,风一吹,眼睛红彤彤的。
作家试图缓和气氛:“先问问清楚嘛……”
“问清楚?有什么可问的?”女房东道:“那我问你,你参加了吗?”
作家下意识推脱:“没有没有……我什么也没做。”
“那就是他们俩了?”
作家支吾了一声,觉得自己还是闭嘴吧。
小白终于理清楚了那天的前因后果——他们原本不是去侮辱梁偏安的,这是个误会,他们原本是想着阻止女房东卖房子来着。
他小心地开口:“不是这样的……”
“你别说话!”女房东扬声道,天寒地冻,嘴里吐出愤怒的白汽,怒不可遏:“你们合起伙来骗我,觉得我很好骗是不是?!”
她的确没有长进,遇到梁偏安的时候被梁偏安骗,梁偏安走了被别人骗。
女房东最讨厌被骗。
她盯着这个点想,越想越气,气得呼哧呼哧,跳起来叫了一句:“别跟着我!你们自己滚回家反省!”
“你嚷嚷什么呢!?”
富二代突然出声,女房东一愣。
高中生一愣,大家都一愣。
富二代盯着她的眼睛,凶道:“你问他,我还问你呢,你为那个男的吼我?吼咱们,吼你弟弟,是不是?”
女房东突然心虚:“我……”
节奏大师富二代继续带,冷笑一声道:“怎么着,他把你欺负得团团转,还不许我骂他两句,是不是王小夏?行啊,你挺情深义重啊,还是说瞧见那王八蛋结婚了,你心里不痛快是不是?你对他余情未了,我跟你弟弟棒打鸳鸯了是不是?”
女房东果然被他一番节奏带得云里雾里,好像自己才是犯错的人。
“不、不是……”
她手足无措地看看高中生,只见孩子被她刚刚两句“图什么”吼得委屈至极,红着眼睛,埋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
女房东更急了:“我的意思是……”
“你什么意思?”富二代提着两大袋东西,站在那儿,像个蒙冤受辱的小娇妻,哼了一声,意有所指地道:“瞧见那个男的,魂都没有了,眨也不眨地盯着人家看,人家骂了你,你还要骂咱们,骂你弟弟!把孩子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王小夏,要不是今天给我遇着了,我还真不知道那姓梁的在你心里比咱们还重要!”
高中生适时地吸了吸鼻子。
“不不不,”女房东急得跳脚,忙道:“你怎么能这么说?他怎么可能比你们还重要?我、我是说小语不该骗我,我……”
“你别说话!”富二代已然扭转战局,一把拽过高中生道:“咱们回家,让她一个人在外头好好反省,什么时候反省完,什么时候回家!”
女房东连忙要跟上去:“不是不是,你听我说呀!”
“别跟着我!”
“……”
作家对富二代佩服得五体投地,简直是大写的颠倒黑白,行走的睚眦必报。
他再一次将“不要跟傅哥吵架”记上人生小本本。
富二代真走了,打车走的,还带着被她吼哭的弟弟。
女房东一个人在寒冷的大马路上游荡,一边擦被冻出来的鼻涕,一边反省自己怎么能因为梁偏安而生这么大的气。
她错了。
她被洗脑成功,决心回去负荆请罪。
她掏出手机给富二代打电话,丝毫没有注意到后面跟上来的人。
“傅……”
女房东被人突然蒙上黑布,她大叫不及,后颈被人精准地一斩,立刻失去了意识。
听见对方的尖叫,富二代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喂?!喂?!”
“王小夏你跟我来这一套是不是?出声!”
“王!……”
接电话的成了个男人,拿半熟不熟的北京话,喊他一声少爷,说了一个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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