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后赛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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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房门被再度推开的咔哒声,坐在窗边正专注复盘录像的沈邱鸣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谈好了?”

他话音刚落,一道熟悉的声线便从门口传来。

“谈好了。”骆北琛应声答道,关上门后不紧不慢地走到沈邱鸣的身旁,随后又补充道:“她刚被唐叔接走。”

沈邱鸣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没有傻乎乎问他“唐叔是谁”这种幼稚的问题,看样子似乎对半小时前骆北琛同骆母的那番谈话也并不感兴趣。

他清楚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些母子间产生的种种误解矛盾本就该由双方当事人以面对面的形式亲手将问题逐一摊开才能够彻底解决,无需他横插一脚。

至于他们的谈话结果究竟怎样,沈邱鸣懒得去关心。

事到如今,饱受良心谴责的骆夫人估计再不会干出“岳母手撕儿子儿媳恩爱小情侣”这种缺德事儿,而那些曾经横亘在他与骆北琛之间的重重阻碍也已不复存在。

无论未来将会如何,骆北琛至始至终都是他唯一的爱人。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只不过……

沈邱鸣慢吞吞地点了下屏幕画面中的暂停播放键,卷翘的睫毛垂落下来,眸底翻腾的暗沉汹涌被尽数收敛。

“那么,”他仰起脑袋,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骆北琛,故作轻松地问道,“好不容易知道了真相,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么?”

骆北琛挺拔的身形稍稍停滞了半拍,“有。”

“什么?”沈邱鸣喉结耸动,克制地掐了掐指腹,背像紧绷着的弓弦。

骆北琛俯下.身,目光笔直对上沈邱鸣那隐晦带着些许不安的视线,神情格外认真,一字一顿念道:“让你久等了,我的鸣鸣。”

沈邱鸣心口蓦得一疼,像是不慎被针尖轻轻地扎了一下。

他脸上那份刻意伪装的平静在顷刻间土崩瓦解,先前竭力抑制着的诸多慌乱繁杂的情绪尽数汇聚成一股灭顶的洪流猛地涌上心头。

沈邱鸣缓慢阖了一下眼睑,睫羽翩跹,唇边稀碎的呢喃声几不可闻,“我真的等你太久太久了。”

久到就连他都忍不住怀疑自己这般偏执的等待最终是否将会以岌岌无终潦草收场……

沈邱鸣不敢再想下去。

在这漫长的六年岁月,「骆北琛」三字就如同铭刻在他血肉最深处怎么也剜不掉的一寸疤痕,是他被病痛折磨地陷入重重梦魇都只能湮没于唇齿的那声呼唤。

骆北琛闻言眼神隐约一颤。

他感觉到对方话语间小心透出的脆弱与酸楚,就如同一片纤盈的羽毛轻飘飘吹进他的胸膛,柔软地划开他肋骨下的那颗心脏,传来一阵钝钝的疼。

“对不起,鸣鸣。”骆北琛紧紧将沈邱鸣圈在怀中,近在咫尺的嗓音听起来温柔至极,“对不起,我来晚了。”

当年在经历那场不愉快的草率分手后,骆北琛虽心怀不甘,却始终拉不下脸去求复合,最终远赴异国求学,一走了之。

只是他全然没料到自己这一走竟会有六年之久,更没料到在大洋彼岸的沈邱鸣原来独自忍耐着那么多本不该承受的痛苦与煎熬。

他来得太迟,悟得太晚,生生浪费了这六年的珍贵时光。

他们彼此都因各种的误解而错过了太多的美好,好在为迟不晚。

沈邱鸣轻栗着抿了下唇,那些在内心积郁许久都未曾说出口的顾虑与迷惘霎时消散殆尽,滚烫的泪水在他的眼眶里不住地打转儿。

“我……你……”沈邱鸣艰涩哽咽着发声,眼角沁出一抹浅浅的瑰红。

他的唇间断断续续吐出几个短促的单音,却始终无法说出哪怕一句完整的话语。

骆北琛用指腹轻柔地拈去沈邱鸣眼角的湿润,动作亲昵而宠溺,像是耐心的饲主在安抚自家受了惊的雏鸟,“我懂的,别胡思乱想,我是最见不得你哭的。”

沈邱鸣别扭地撇开脸,声音含糊不清:“你懂个锤子。”

“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懂,”骆北琛轻声道,“因为我爱你,哪怕你并不爱我。”

就如同沈邱鸣生怕将真相全盘托出只会让一切烟消云散那般,骆北琛又何尝不是为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而变得患得患失,惴惴不安。

“我——”沈邱鸣张了张嘴迫切想要解释什么,却被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陡然止住。

“嘘,我知道。”

骆北琛摩挲着他的脸颊,缓慢牵起唇角,眼里藏着数不尽的爱意,“幸运的是,兜兜转转,你命里是我,终究是我。”

“是啊,真奇怪。”沈邱鸣眉梢柔软了下来,嘴角也弯起同样的弧度,“遇见的那么多人,我只喜欢你,最喜欢你。”

骆北琛眼中眸光渐亮,“哦?”

沈邱鸣轻佻地勾起他的下颌,低笑着吻了上去,“大概是发现,再没有比你更好的了。”

心如草木,向阳而生。命运残酷,但我爱你。

骆北琛怔了怔,他的心脏在胸腔中剧烈地鼓动,澎湃的炽热血液张扬而肆意地冲刷的四肢百骸。

骆北琛捧住沈邱鸣的脸,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的双眸,沉声坚定地承诺道:“虽然过去无法被改写,但我会为你握住未来,一个再无遗憾的未来。”

“我保证。”

待办理完出院手续后,坦诚相待的骆家两口子终于知晓了彼此的心意,狗粮撒得越发肆无忌惮,这也导致kwc基地成了名副其实的屠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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