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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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形云手持心灯,不动声色地站到至圣面前,平静地道:便是我。

吴骇眼睛不眨地继续道:久闻您炼器术高超,我想为我的心上人求一柄无缺之器,我提供神料,您若答应,但凡我力所能及之事,您只管开口,我义不容辞。

众人不满:未来的人怎么这般贪得无厌,想要心灯也就罢了,竟然还想要其他好处!

陆形云却也不恼,道:心灯看心性,若你确实合适,让你带走心灯,结束这场浩劫也未尝不是件好事,炼器不过举手之劳。只是我不了解你,如何能将心灯托付给你呢,你至少也得让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器村炼器师鹤妄瞥了他一眼,什么叫炼器不过举手之劳,这个将来的器村新村长,他怎么这么看不惯,道:心灯太过危险,落入歹人手里可能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我等并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如何敢把心灯托付给你。

哇你们的思想觉悟好高啊,你们都要摧毁心灯了,还管别人想要心灯的人是什么人品。吴骇虽然回得是鹤妄,目光却始终不离陆形云,能感觉得出来这里也就这位对他有那么点善意,果然大格局。

这就是心灯一直以来念念不忘据说无欲无求的创始人吗,这便是心灯不惜毁灭也想拯救的人么,能视许愿心灯如敝履,确实有点东西啊。

他咳嗽一声,道:放任心灯继续留在这个地方,会导致灭世,你们难道不应该拜托我把心灯带走,带到别的时空吗,以求免灾吗。

在场的人顿时语塞,他们互相示意,无论这人是谁,大魔头也好,救世主也罢,只要能带走心灯,不就解决他们当下的问题了吗,未来如何,跟现在水深火热的他们,有关系吗?半点关系都没有!

仍旧有人道:但若放任心灯,跟随心怀不轨之人,去别的地方祸世,将会是更大的灾难。

你们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别的地方洪水漫天?吴骇笑了笑,又渐渐笑不出来了,不会吧,你们都这般想的?

器村炼器师们忍无可忍:至圣大人,此人心术不正,还是让他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吴骇说不出亘古之前的大能们保守顽固不开化,他想真是有什么样的领袖,麾下便是怎样胸怀的队伍。

这儿的人就连普通小修士都有忧天下之心,庇护苍生之念,可见心灯创始人便是这样的人。

他想到未来的人族领袖,不由为他那位便宜师父感到自惭形秽。

这么说来,你不打算商量,是想硬抢了。陆形云道。

不想不想,能用商量解决问题,何乐而不为,我可不爱打打杀杀,可否借一步说话。吴骇用心地道,我确实为心灯而来,我虽然因为心灯看不上我,却对弃它如敝履的人死心塌地,认为心灯很没出息,但这不影响我景仰心灯创始人。

他看着陆形云,余光不自觉地从易明镜身上扫过,却似乎毫不在意,陆形云怎么说,他似乎便怎么信。

您若在世,就没有后来那自以为了不得的人族主宰兼炼器师什么事儿了,我可太希望能炼制出心灯这等精巧之器的人能活着了,我必然是未来世上少有的知道您的存在,由衷希望您能永生的人之一。

这个少年眼里流露出别样的情绪,透着点说不出的沧桑。

陆形云道:我冒昧地说一句,你哪来的自信认为自己有资格和心灯为伍,你可知,心灯无法放入空间纳戒,你若徒手紧握,你能保证一直不离身吗。不是什么样的人都能拿着心灯,一旦心存杀念,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你能保证你可以一直为它收拾残局吗?

不能收拾就是它不能存在的理由吗?笑话。

吴骇抬手,一枚圆溜溜的小球出现在他掌心之上,道:非常之兵,当用非常之鞘。此物名为仙种,里头有一个世界。我用一整个世界来装它。

直至此时,在场所有人这才浑身一震,有了对方乃是不死仙人之上的存在的实感。

一枚仙种里有一整个世界!若这是常态,那此人所在的是怎样的世界。

仙种,常见之物,至圣请等一下。吾从大宇宙横渡星河而来,特来拜见心灯创始人!突然,又有个声音从圆形时空之门中传出。

吴骇面露古怪,竟然也能找到这儿来,佛主对心灯,也是够执着。

众人只觉刺眼,待适应了那光华。

只见环形时空之门处,一位脚踩莲台身披袈裟的的光头竖起一只手于胸前,佛光普照大地,慈眉善目地道:我乃佛主,心灯乃我佛古语,本该是我佛门至宝,至圣将心灯至宝交给我,我必供至于佛门第三十三重天上。

太闪了,这是什么玩意,这人脑子没毛病吧!穆芝等人习惯了这边最强之人最低调的做派,不太习惯这种过于招摇的显灵。

你这就不厚道了,我救了你,你用横刀夺爱来回报我,吴骇笑着道,心灯和心神医才是绝配,我乃世间唯一心神医,心灯乃我看中本命器,和我相辅相成,你就别想了。

佛主道:神医此言差矣,心灯适合佛门,合该入我佛门。

是头驴,你都要渡入佛门。

神医?陆形云念着这个名号。

你是神医!周天元顿时惊叹,真看不出来,你能救人吗?

当然了,老本行。吴骇道,上至大道创伤,修炼隐患,下至疑难杂症,无所不能治,我也是心神医,若有心灯展开心境,治病救人如虎添翼。

位面战场杀遍万族的便是神医阁下你。佛主拆台。

好汉不提当年勇,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我正如你所见的那般。

出家人不打诳语。

行吧。吴骇独处天外多年,难得见到这么多人,他心情甚好,尽管不喜佛主拆台,到底还是笑笑了事。

陆形云见他心态超然,道:有鞘也并不意味这你可以用它,置于圣堂也并不意味着一劳永逸,你若无法掌控心灯,便会被它蛊惑,直至迷失自己,成为最大的恶,你心中欲念都会化成现实,既会吞噬你,也会吞噬你在意的一切。

我佛慈悲,我早已遁入空门,四大皆空,六根清净。佛主道了声阿弥陀佛。

吴骇要不是出于医者本分,都想挖他那段被自己疗伤的漫长黑历史了。

他也很清楚跟佛主讲道理只会落了下乘,况且心灯并非道理讲得好便能拥有之物,还是得靠心。

再者,不像佛主理所当然认为自己绝对可以胜任,吴骇一眼相中心灯,就像当年一眼相中心上人,屡屡遭到心灯拒绝,其实很偶尔,他也会扪心自问万一他确实不合适呢。

心灯避着他既是不信任,其实也是在保护他。

可无论他怎么表现,心灯都眼高于顶不为所动,如果心灯最心悦的创始人都认为他是值得托付之人,那心灯就算再扭捏,也会试着磨合看看吧。

跟着他,总比跟着佛主束之高阁要好。

到底是多年未见的故人,为了同一个目标,在想要的事物上,勉强同道中人吧,吴骇不至于跟佛主一般见识,道:不瞒您说,其实我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胜任心灯的伙伴,所以此来也想至圣掌掌眼,行与不行,您说了算。

陆形云代至圣问道:二位都能控制杀念吗,或者不心生杀念。

吾不杀生。佛主理所当然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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