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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形云久闻心灯威名,深知这东西不能随便碰,不太理解为什么至圣给得如此随便:等等,心灯不是不能碰吗。
是他无妨。易明镜见他这般紧张,有点奇怪。
金天机被他那疑似奇怪的表情刺了下,很是不客气地瞪了至圣一眼。
心灯在他手上,翻来覆去的摆弄,无事发生。
就这玩意?金天机的不屑一闪即逝,瞥向至圣的表情越发怪异。
易明镜却是笑而不语。
陆形云暗自奇怪:不愧是神子,心灯竟然不起作用,还是头一次见到比至圣大人本身更彻底的封锁,宛如心灯真正的鞘我在想什么。这大概因为神子和至圣一个层次,神子的愿望无法直接通过心灯来实现。他直接中断了细思。
你想试试吗?易明镜突然问陆形云。
我?陆形云愣住了,抬手指着自己。
对,既然你都能掌控他的目光柔柔地掠过金天机,继续道,想必心灯也可以,但你若想碰心灯,安全起见,还是得找个空旷无人之地再尝试。
我就不用了。陆形云连忙摆手摇头。
他拒绝得干脆,易明镜不由诧异,从古至今来找他的人,没有不对心灯心动的。
至圣大人,我有要事想向您请教,这个问题困扰我已久,今日能见到您,我如释重负,还请至圣大人能借一步说话!
陆形云本想就在这儿说,让神子殿下出去一下,可见他手里拿着心灯,心灯这等可怖的玩意,神子殿下拿着并不会出现各种异样。
但让天机拿着心灯去外面不太安全,还是放在屋里比较好。
他试着跟至圣商量道:您若不介意,我们出去说话?
至圣抬脚便向外走,那反应,丝毫不介意把心灯放在别处,也很放心将心灯交给神子看管,甚至还有那么点迫不及待。
陆形云临出门前,道:天机,你就待在房间里,千万别把心灯弄丢了。
金天机对他摆了摆手:放心,你早去早回。
陆形云啼笑皆非,他就在门外。
门关上以后,金天机这才晃了晃心灯,又将它放在桌上,守着它细看,他之所以诞生,源自于眼前这件神器。
还以为你过得多好,想不到堂堂心灯,不过如此。
我好歹能走路,你连移动都只能靠别人,连人形都没有,本体都被看光了,你主人也不知道给你遮着点。
你该不会连意识都没有吧?啧啧,这样下去你会毁掉的知道吗。
金天机道:你主人好像并不在乎你,炼器师都是毁了神器得以更进一步,你若再不睁开眼睛面对现实,以他的实力,他能毁你的时候,你连反抗的机会都不会有!
金天机幸灾乐祸着,又觉得自己这个同境界本该在自己之上的同类,有那么点可怜。
越发觉得炼器师虽然有一双完美的手,但跟炼器师待在一块实在太危险,还是他的形儿最好,跟他极其合拍,相互需要,虽然全部天赋都被点满了,但从未想走器道。
你再找个对你好点的人吧。
心灯静静地直立桌面,只在金天机转身看别处的时候,它的底座不动声色地转了半圈,好似不太服气地左右摇晃了下,险些从桌面上掉了下来,金天机是时扶住了它,还以为是放的时候没放稳。
门外,竹林边,易明镜道:但说无妨。
陆形云问:到了您这个境界,会存在意识和本能分开的情况吗,比如意识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或者人性和神性割裂,这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若要更进一步,当真是回归到人性吗?
虽是初次见面,但陆形云见到至圣,如见故人,他知道有些话无法对陌生人说,但以他对至圣的了解,至圣无所不能说,他不存在嘴碎会告诉其他人的状况,不存在任何偏见,他只会说实话。
陆形云向这个世间最尊贵的存在述说自己的苦恼。
若放在以前,他绝不可能在见到至圣的时候,问出这般无礼且冒犯的话,但为了天机,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人性和神性,割裂?易明镜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陆形云望向他清澈的眸子,只觉问至圣这样的问题实在是强人所难,有点过了,但除了至圣,却也没有其他人处在同一境界,道:割裂的意思是,在您这个境界,大概已经没有世俗欲望了,但一旦产生欲望,精神上很想,但身体却跟不上,这种好似精神与肉身分离的状况若是始终存在,应该怎么办才好?
那你是说你吗?
不是,我说天机。
他是神器,不存在人性啊。易明镜理所当然地道。
陆形云一顿,好似当头一棒。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握着心灯的金天机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
直至这时,金天机不隐瞒了,吊起凤目,斜睨着至圣易明镜,冷笑道:是说声音怎么这般耳熟,原来当年第一眼见到的人是你啊,毁我的人也是你,甚至连我的名字,也是你取的,真够多管闲事。
第36章 被遗弃的心灯 与至圣论道。和天机冰释
所以说他意识全灭,除了那番话,还有用极尽舒服的手触碰他的本源,而后敲之震碎他尚未彻底成型的本体,只有可能是炼器师,还不是一般的炼器师。
是啊,易明镜平淡无奇的语气,直言不讳,就连你的名字,也是我取的呢,所以说,好久不见。
陆形云愣了又愣,素来冷静的头脑懵了又懵,他收敛笑容,难以置信地回望至圣。
你过来,金天机在气头上,对陆形云道,和我联手,弄死他。只要易明镜不死,心灯迟早折损在他手上,他也会伴随着心灯的陨落,被天地直接抹除他还不到真的生命那般可以渡劫成型的地步。
陆形云却顿住了:天机,你冷静一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说过帮我,可那人若是至圣,你便忘记你说过的话了吗!
天机!
形儿,你这是在命令我吗?
人当然站在人那边,陆形云知道他是神器,已然明白他的种种异常都是因为神器特性,甚至他的感情,也只会被理解为神器对主人的依恋。
真是可笑啊,这么多年,他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就这么简简单单,被这人血淋淋地剥了出来。
金天机拿着心灯,瞬移到屋顶之上,狂风肆意地刮过他的衣袍,他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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