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之外的痛苦（2 / 2）

但他毕竟是个凡人，掩护着妻子节节后退之后，找准空隙拨开了门，摆脱了险境。

大汉进来就要质问刚才是哪个孙子关的门，却发现那个抱着孩子的男人已经跑的没影儿了，只好作罢，扶着妻子，享受众人仰视的目光。

那个孕妇倒还有些危机意识，他们发现丧尸使用视觉来发现目标的，于是用打湿的报纸糊上了玻璃门，让丧尸们失去目标——毕竟那么多丧尸，不会开门但是可以撞开。

躲在车厢后的都瑞尔面色凝重，什么叫不是冤家不对头？这就是了！

那个拿着一根短棍大杀四方的壮汉，分明用的是天使们的武器技巧！都瑞尔好歹是七个地狱魔王之一，代表燃烧地狱和高阶天堂打了那么多年，怎么会看不出来！

壮汉的身份呼之欲出——除了跟他一起进入这个世界的英普瑞斯，还会有谁？

车厢里的人似乎突然获得了说话的权利，每个人都跟自己周围的人宣泄情绪，大声嚷嚷着他们自己也听不懂的话。

有的人抱着自己的同伴痛哭，有的人则茫然失措——他们的亲人、朋友在丧尸口中丧生了。

都瑞尔收获了大量痛苦的同时，接到了一通电话。

那是石宇母亲的电话。

老太太已经被丧尸咬了，用颤抖的语气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和问候，或者说是遗嘱，她就像普通的老妇人一样惦记着自己的外孙女。

她嘱咐自己的儿子最好有一个家庭，那些损阴德的事情少干，如果可以，最好和孩子他妈复合，让孩子有一个圆满的家庭……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都瑞尔知道老太太已经完全变成了丧尸，紧接着，一阵不明意义的嘶吼声传来，老太太和首尔其他的丧尸一样，变成了无知无觉的怪物。

一股奇特的心灵能量从都瑞尔的身上发出来，融入了他恶魔之王的灵魂中，他知道，那是他自己的，他融合了石宇的记忆，也承受了石宇应有的痛苦。

“没想到痛苦的滋味，品尝起来还是那么的——痛苦。”都瑞尔斟酌了一下词语，随后笑了起来，自己不就是痛苦魔王，装什么呢。

列车达到了下一站，但那里也被丧尸围住了，看着仅存地活人痛苦无助地拍打着车窗，都瑞尔除了收获了许多痛苦力量外，似乎还收集到了其他东西。

“政府又在隐瞒消息！”

“首尔已经沦陷了！”

“听说大田站有军队正在镇压丧尸！”

“那我们岂不是得救了！”

各种各样、真真假假的消息在乘客间传播，配合列车无情地启动和车站里或是绝望或是茫然的面孔，一出浮世绘正在上演。

唯一对这些消息无动于衷的这有两个人，一个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都瑞尔，另一个，是插着腰望向窗外的英普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