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1 / 2)
谢秉宴闯进官驿前,禁军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
邵尘独坐院中静等他前来。
子初时分,一声竹哨横空传来,官驿里漆黑的环境里几个黑衣人现了身,其中一个一瘸一拐,举着短刀正向邵尘背后走去。
整个官驿静的出奇,素日里巡防的禁军都不见几个,官驿外也也无灯笼照明,连番布旗子都看不清。
谢秉宴也管不了那么多,一心想着见王曼——三个时辰前,有人潜入他的住地将一锦盒扔给了他,打开一竟是半截断指!看月牙下的一颗黑痣和保有光泽的蔻丹指甲,谢秉宴反应过来就是王曼的指头。
只有不贞洁的妇人才会被断指!他和王曼的关系谢家谁都不知道,除了那日撞破他二人的.......
谢秉宴被瓦片砸晕前深深记得就是那位白天来谢家的元大人的脸,再一问下人,王曼还真被叫来了官驿,这不是摆明的要挟。
管家婆房前的看门狗狂吠起来,凌空一阵碰响,谢秉宴手中的短刀应声落地,禁军和护卫军顷刻从前堂后院涌进来,四面墙上也布着弓箭手,火把将院子照的通亮,看清了预备攻击邵尘的那五个人。
“二当家的这么晚才来赴约,真没礼貌。”
沈尽欢从正门走出来,两手交合放在腹前,懒懒看着黑衣人中最壮实的那一个。
谢秉宴知道中计,扯下面罩凶神恶煞地看着沈尽欢,“你奶奶的,断老子一条腿今日要让你换一条命来!”
沈尽欢以为谢秉宴要攻击自己,没想到对方手腕一转,从袖中飞出暗器直直打向邵尘。
这么大动静,邵尘依旧坐在那里保持着姿势不动,暗器狠扎进他衣衫里,却没有听见一声喊痛。
一个黑衣人上前抓着“邵尘”一把推在地上,这才发现是稻草扎成的假人。
沈尽欢轻笑,邵尘从后缓步过来,背手站在她身边,“二当家怎么回事,本官似乎没有得罪你啊。”
谢秉宴恼羞成怒:“少废话,把王曼交出来!”
“二当家这么着急作甚,她是我姑母,能苛待她不成?”沈尽欢道。
谢秉宴气得两颊通红,从怀里掏出那个锦盒:“你叫人送了这断指来是什么意思!你把王曼怎么了!”
沈尽欢笑意更深:“本官记得姑父是谢秉时啊,怎么姑父不着急,二当家的倒是火烧屁股的来了。”
谢秉宴个没脑子的,这种情形之下还威风凛凛,一副带了多少顶级刺客的样子。
“给老子取了这小八腊子的人头,给夫人压惊!”
底下那四人也是不怕死的,举了刀就冲过来。
沈尽欢居高临下看着他可笑的样子,抬手一挥,从四面放下来数十支冷箭,瞬间只留谢秉宴一人喘着气儿。
“本官身居宫闱,没想到这遭来,倒寻了个仇家要取我性命。”沈尽欢叹了口气看向邵尘,“元大人可要和陛下好好说说,给本官多派些护卫。”
邵尘凝视着她,笑道:“少令不嫌弃,在下愿成盾甲护你周全。”
沈尽欢浅笑着转过头,只当他是配合说了句玩笑话。
谢秉宴看着地上的尸体,懵了一阵,回过神已是孤身一人。
姬坤提棍上前,奋力打向他那条好腿,谢秉宴一下冲在地上,恶狠狠朝他飞了暗器过去,姬坤甩头躲过,一棍子打在谢秉宴下颚。
“就你个残废和老子打,没点轻重!”姬坤反绑了谢秉宴的手,让他跪伏在地上。
谢秉宴半生浪荡,在西倾叱咤风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个小姑娘拿捏住,扯着喉咙仰天吼了一声。
沈尽欢步下台阶走到他面前:“你和我姑母什么关系,我不在乎,你只要说出那批粮草藏哪了,我就放了你们。”
“你果然把她关起来了!”
“她自己剁了手指以证忠心,我特地安排了屋子给她休息,二当家真是不识好人心。”沈尽欢侃侃道。
“王曼在哪!”谢秉宴盯着她道,“让老子见她,否则别想知道!”
沈尽欢对之彤道:“去把姑母请出来。”
谢秉宴看沈尽欢动作,心中清楚并非骗他,混沌的脑子里仍想着怎么和外头报信逃出生天。
“二当家别伤神了,你逃不出去的。”沈尽欢走过他,坐在石凳上。
谢秉宴嘴角一抽,“你倒是会揣摩人心。”
王曼被管事婆子和之彤二人架着出来,发髻凌乱掩着半个额头,身上换了件深绿的衣裳,双目无力地看着地上,左手小指已经被包扎好套上了银甲套。这法子是管事婆子说的,民间多有不贞洁的孀妇,被发现后要么浸猪笼要么断指剃发,凡是断了指的,都会套上银甲套,意思是改过自新。
在看到被绑住的谢秉宴时,王曼浑浊的眼睛通明起来,干到发白的双唇上下张合。
之彤端了凳子让王曼坐下,远远望着谢秉宴。
沈尽欢垂首道:“姑母一切安好,二当家可看清楚了?”
谢秉宴咬着牙回道:“自然。”
“那就说说,你把粮草藏哪了。”
谢秉宴不回答,饶然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是说不得,还是不想说,还是还藏了更大的秘密。”沈尽欢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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