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轿咚(2 / 2)
想想就气人。
只容许这一次,要是次次都由着他,以后不知道还会怎么威胁自己!
沈扈扶着帘子,冲坐在马车边缘的阿丧道:“丧哥。”
阿丧没好气地问:“干什么?”
“我们来唱歌罢!”
阿丧忍着气:“你跟我家大人唱去。”
沈扈连连摇头:“她不理我。”
“那我也不想理你。”阿丧心里不爽。想到他昨晚那个样子,以及回来之后行为举止怪怪的尽欢,他就爽不起来。
他回想起昨天晚上的尽欢,自己不过是去西街买了点东西,回来后就看见她一个人抱着被子,在榻上滚来滚去地发出魔性的傻笑。直到沈大人这个神经病提着两只老母鸡冲进来。
到底他对姑娘做了什么!
沈扈自讨没趣,放下帘子,瞄了一眼尽欢,垂着头玩手指。
尽欢既不想看他,也不敢看他,只管和宋双逍讲话:“你看,这里是所有试点的医馆分布,咱们从这个门进去,现在这里落脚,假如第一个去这儿会近一点,观察个几天比较合适你觉得……”
宋双逍凑过来跟她分析。
沈扈叹了口气,舒活舒活肩膀,恢复了办正事专用脸。
这两个人抛开其他不说,能这么认真地参谋民生问题,就让他浑身每个毛孔不舒服。
哺时,马车驶入石家庄一带。
“天色不早了,就在这儿住一晚罢。”尽欢叫停马车。
鉴于昨天晚上自己撞轿顶撞得挺疼,沈扈给她护着头顶下车。尽欢没这么娇气,更没那么蠢,欲拨开他的手,却又缩回去了。
“阿丧,去开房间。”尽欢拍拍他肩膀上的小包袱,笑道。
没等沈扈说什么,尽欢便喊宋双逍:“双逍,走,咱们先去找个地方坐下,刚刚说的问题还没说完呢!”
宋双逍微笑:“好。”
扎鲁和折把马拴好,叮嘱喂好草料,过来看见他家主子站在原地,拿手晃一晃:“主子,进去啊,傻愣着干什么呢?”又望见前方尽欢和宋双逍亲密的身影,恍然大悟,摇头叹气。
“主子,别看了,你看你对人家做的那种事,不理你很正常。节哀顺变。”
沈扈嘶了一声:“可是她不也……”手抖着指自己的嘴。由于涉及内容过于羞耻,他没继续说下去。
扎鲁和折对视,道:“要么,人家对你没意思;要么,准是在害臊呢!”
沈扈半信半疑地扫了这两人一眼。
然后,扎鲁、和折这两个活宝的说的两种可能性统统中靶了——
一个是误以为,一个是真事实。
是夜,我们的沈大人在目睹了尽欢和宋双逍全程嬉笑吵闹,经历了两次被二人瞒着逛夜市不带他后,陷入了辗转难眠状态。
深更半夜,他居然盯着榻顶看,眼睛瞪得像铜铃。
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自己看见她不心烦意乱呢?我可是来办正事的啊。唉,真是愁人!
脑海中总是浮现轿子里的一幕,挥之不去……用扎鲁的话说——妈的,我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
“我就说嘛,做做戏就够了,不能真的动心的!”他喃喃自语。
肯定是该死的老天爷搞的鬼,你说我对谁动不好,偏偏是她!老天爷,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动心就算了,动一动有益于健康嘛,可是我现在不爽又怎么说!”
平时处理过那么多朝政问题,不谈简单,但是不至于让人一看见就头疼罢。
到底有没有办法能治治这个病,让自己不要一见着那个宋双逍在尽欢身边绕来绕去就动肝火?
“我就不明白了,如果她对我没有意思,干嘛当时没扇我一个大嘴巴子?或者照着我踹一脚?可是要说对我有意思,又为什么一天不理我,还在那里跟宋双逍有说有笑的!”
他从榻上弹起来,一脚蹬开被子,起身倒了杯茶喝。
扎鲁、和折四仰八叉睡在靠门的一角矮榻上,揉着眼睛实在受不了了:“你直接去问她不就好了……”
沈扈看向他俩:“你们都听到了?”
扎鲁盘腿坐起,头发散乱:“我们也不想听来着,可你这叽叽喳喳没个完,不听也不行啊。主子,我求你,你去问她罢,就算是为了我们。”
和折猛点头。
“可是,我没想好怎么问啊。再说了,我已经被拒绝过一次了……”
扎鲁摆摆手:“不不不,主子,那次和这次不同。那次你是做戏,没有动真心,她拒不拒绝你问题不大。可这次不同,我们相信你,一定能问出个结果来,实在要是被拒绝了,没事,我俩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
说罢二人昏昏沉沉地倒头大睡了。
沈扈穿好鞋子打开房门,觉得有点冷,回去加了件外衣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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