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李嫔自缢(1 / 2)
御园午后。
后廷院的一棵银杏树下已是遍地金黄,落叶上摆放着一架太妃榻及其矮桌。
苏幼仪身穿葡灰色纱绣花蝶纹女卦依在榻上小憩,身上盖着一件雪白色的毛毯,毯子的一角已是撘落在地上,远远一看像是万菊丛中的一朵白牡丹。
一旁的矮桌上正坐着身着一袭青衫的男子,他手持卷书,挺直了背脊专注地看着。
偶尔几片杏叶落在苏幼仪身上,季玉深也只是嘴角噙着笑不曾上前拿开,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柔和,只觉得眼前的场景美极了。
他放下手中的书揉了揉太阳穴,而后单手撑着额头看着眼前的女子,肤白如雪面若清水,浓密的睫毛似抖动的蝶翼洒下一片阴影印在眼睑处。
这般恬静又这般不食人间烟火。
霞儿看到的便是一向清冷的季先生正眉目间情意绵绵的看着自家太后,她忍不住想笑又怕打扰到两人,可殿外……
正想着季玉深已是注意到她,白齿轻起:“怎么了?”
霞儿这才凑近过来蹲了下身,见苏幼仪正睡着,便小声说道:“先生,贵太妃来了。”
季玉深看了看苏幼仪,轻声:“请贵太妃进来坐着,我随后叫醒太后。”
霞儿依言走了出去,刚巧与多福擦肩,只见多福走向季玉深:“先生,国子监祭酒李韫大人来了。”
真是巧了不能再巧的,两人还撞了个满怀:“先让他等会儿,就说太后睡着还未醒。”
眼见着苏幼仪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其中有一撮青丝刚巧黏在嘴角。季玉深失笑,伸手为她拂在了耳后。
苏幼仪感受到一道冰凉在脸上划过,无意间别了别脸,只听季玉深的轻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该起了。”
她挠了挠刚刚似有冰凉的地方,抖动了两下眼皮才缓缓睁开惺忪的眼。看着满头金黄还有些发懵,后知后觉才意识过来,自己方才眯了场午觉。
这觉还是有些沉,她转头看着季玉深,因满眼的亮色有些睁不开眼:“叫哀家干嘛?”
季玉深哭笑不得弹了弹她的额头:“贵太妃与李韫一道来了,你还不得清醒些?”
尽管心中还奇了怪怎么有这两个人一道来但还是有些倦怠,脑子里糊里糊涂般。谁知下一秒季玉深竟抩过苏幼仪的肩,再她的额上留下一道温热的气息。
苏幼仪吓了一跳,脑子即刻清醒了许多,脸上染上烧云般的嫣虹。
“可清醒了?”
苏幼仪呆愣的点点后才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老不正经!”
李韫跟着多禄走到苏幼仪的院子里,进门便见除了苏幼仪,她身边还有一青衣男子以及贵太妃——也就是从前的燕妃。
可那青衣男子……李韫惊讶了一番,又仔细看了看生怕是认错的人,这不是死了的季首辅吗?
季玉深并未闪躲一片光明正大的让他瞧。
苏幼仪看到他的目光所致本也是没打算瞒人便大方道:“这是御园学堂的先生季玉深。”
在诧异的同时,李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拱手:“微臣……”
“就不必行礼了,李大人且坐吧。”苏幼仪温和的笑了笑,这让李韫心下暗喜想着她定会帮自己。
怎料坐下来后就听苏幼仪先行开了口:“李大人的来意哀家已是知道的,只是哀家无能为力。”
一点情面都不留,这淡然而又坚定的态度深深刺痛了李韫,他讶异得出声:“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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