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供(2 / 2)
她那一掌用的力道不重,约么等了两柱香的时间之后,周信鸿便呻.吟着转醒了。
“哥哥!”周信雪长长松了口气,下意识就要扑到他身边,然而刚才他发怒的情形在脑中一闪而过,又有些迟疑地顿住了。
“……小雪?”周信鸿撑起身子,眼睛在四处环视一圈,看清了自己的卧房和窗边的秦素北,眼里的茫然才慢慢转为清明。
“哥哥?”周信雪察言观色,见他神色还算平和,便试探着向他身边凑了凑。
周信鸿伸手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然后他站起身,双手抱拳,向秦素北深深一揖:“秦姑娘,方才是在下无礼了。”
秦素北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无妨,虽然周信鸿与周老板在练武和继承家业的问题上分歧不小,但感情还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周老板遇害他情绪失控,也是可以理解的。
“多谢秦姑娘的理解和体谅,在下铭记于心,”周信鸿又向她拜了一拜,然后他皱了皱眉,沉思了片刻,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又开口道,“秦姑娘,家父生前待你亏欠良多,不论你们相认与否,他身后的遗产,在下绝不会克扣秦姑娘一分一毫的。”
“周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但是我与周老板确实没有血缘关系。”秦素北把花独倾寻到的那位老店家的证词同周信鸿简略复述了一遍,“而且豫王殿下早先也派人去调查过了,根本查不到周老板口中那位叫做凌菱的姑娘。”
周信鸿一脸惊讶地听完,面上越发的有些迷惑:“既然是这样,家父为何要编出一位凌菱姑娘,不仅污蔑了自己的清誉,还平白给秦姑娘添麻烦?”
“父亲是被一个武林高手杀死的,他们怀疑父亲是得罪了江湖上的人,跟秦阁主认亲是想寻求浮生阁的庇护,但是没能起作用。”周信雪在一旁小声汇报了自己方才听到的案情讨论。
“……竟然是这样。”周信鸿沉默了半响,才喃喃开口。
“案情未明,目前也只是猜测而已,只是在下与周家的关系,还请周公子帮忙澄清了。”秦素北向他抱了抱拳。
“那是自然的。”周信鸿忙回了礼。
话音未落,魏青山便携了两个随从捕快前来,向他询问发现尸体时的具体情况——他是凶杀案的第一发现人,醒来之后秦素北就差了周家一个家丁去向魏青山汇报了他清醒的消息。
根据周信鸿的口供,今日一早他去向父亲请安,却发现一贯早起的周老板房门还是关着的,因为前一日他们大吵过一架,他便以为父亲还在为此生气,直到一个时辰以后,周老板还不曾开门见客,他才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试探着敲了敲房门,才发现房门是虚掩的。
步入其中,便发现了周老板的尸体。
简而言之,就是没有任何新的线索。
魏青山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周公子可知,令尊最近有没有新认识什么人,或者许久未曾联系的朋友突然露面?”他问。
“魏大人怀疑,杀我父亲的那个武林高手,是我父亲认识的人?”周信鸿听出了弦外之意。
魏青山轻轻点了一下头:“初入现场之时,我也怀疑过是幕后黑手买.凶.杀.人,但是周老板遇害时正端坐在梳妆镜前,他的面前是一面镜子。
“不论那个凶手的出手有多快,如果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出现在自己身后,周老板都不可能没有一点惊讶的反应。
“而且现场的门窗全都完好无损,也能间接的证明,那个凶手至少也是在周老板默认的情况下进去的。”
“我也不知道父亲最近都做了什么事,交往过哪些人,这些事魏大人还是询问府上的管家或者店里的伙计吧,”周信鸿面上浮出一丝懊悔自责之色,“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子,连半点线索都提供不了。”
“周公子,周老板泉下有知,是不会怪你的。”秦素北生怕他又陷进自己的情绪里出不来,连忙委婉地安慰道。
“秦姑娘请放心,就算是为了小雪,我也不会再胡闹了。”周信鸿明白她的担忧,轻轻拍了拍周信雪的小脑袋,向她保证道。
豫王府。
“魏大人后来又询问了周家的仆役和粮行的伙计们,据他们的口供,周家小姐过世以后周老板的情绪就一直不是很好,但要说最近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接触了什么奇怪的人,那就只有登门与我相认了。”秦素北将自己前去周家遇到命案后的见闻同席和颂一一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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