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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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罢了。”云筱琬声音淡淡,显然并不想要跟席和颂多做客套。

于是席和颂也不自找没趣,在秦素北的旁边坐了下来,轻声安慰道:“阿清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你还信不过花兄的医术么。”

就算是神医,也做不到万无一失,里面躺的是自己亲师弟,怎么能不担心,何况阿清这伤受得不明不白,云筱琬又讳莫如深,秦素北想到。

然而不得不说席和颂来了以后,她觉得心里的担子莫名就轻了下来,豫王殿下根本什么都不必做,就在她身边陪着,她就会连喘气都舒畅很多。

席和颂身上还有龙涎香和竹叶青混合的味道,应该是回府以后没有换衣服,秦素北忍不住皱着鼻子深深嗅了几下。

“你穿了耳洞?”席和颂突然小声问道。

他问的是“你穿了耳洞”而不是“你戴了耳饰”,秦素北没想到豫王殿下对自己观察的这么仔细,心跳也跟着快了两拍,连忙在心里提醒自己阿清还生死未卜,这才忍住了没有胡思乱想。

“花神医送了那么多耳饰,放着落灰怪浪费的。”她说。

席和颂想起丽婶曾经建议自己送阿北一点首饰,被自己以“师出无名莫名其妙”为理由给拒绝了,心里觉得有些后悔。

只是后悔阿北戴耳饰很好看早点送就能早点看到了,才不是后悔她戴上了别的男人送的首饰,他在心里自己反驳自己。

就在这时,卧房的门被推开了,花独倾面带笑容地走了出来:“阿清现在已经没事了,就是身子有点虚,好好睡一觉就能醒了。”

“多谢花神医。”秦素北忙同他道谢,继而起身去屋里看望阿清。踏进门槛时她稍微侧了一下头,正好看到云筱琬对花独倾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退到了回廊另一端的一间空房内。

“筱琬,到底怎么回事,我瞧着阿清的伤像是阿左阿右的手笔。”甫一闭门,花独倾便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想杀我,被阿左阿右拦下了。”云筱琬回答。

花独倾一惊,瞬间变了脸色:“阿清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他就是苏仲康的儿子,苏堰,”云筱琬眸色暗了暗,“他来找云家报仇的,云家又只剩下我一个了。”

苏堰!

花独倾神色一变,半响才继续问道:“你怎知他就是苏堰的?”

“当然是这孩子自报家门。”云筱琬理所当然地回答道,继而想起方才有人说阿清是哑巴,又补充道,“听说这孩子是个哑巴,但是他同我说话时,确实利索的很,想来平时不说不是不会,是揣着仇恨所以不想罢。”

“可是苏家被灭门时苏堰应该尚在襁褓之中,就算被浮生阁的老阁主救走,也没道理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有仇家是谁。”花独倾眉头依旧紧锁。

“苏家被灭门以后,直到浮生阁的单凌尘单老阁主意外去世以前,我父亲与单阁主有过几次不太愉快交集,”云筱琬声音平平并无起伏,“可能是苏堰那孩子不小心听说了什么吧。”

“那么是我连累你了。”花独倾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苦笑道。

黑寡妇在江湖上一向行踪不定,暗中经营清音坊的事更是知之者甚少,应该是上次通缉小离时在王府露了面,才被阿清盯上的。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跟你没有关系。”云筱琬摇摇头,目光里罕有的流出一丝温柔来,“苏葔和苏堰两个孩子都还活着,你应该高兴才对,他们想必也会很高兴……”

“我不会与他们相认的,”花独倾打断了她的话,“苏葔还什么都不知道,何必让她因为当年的惨案而平添烦恼,还有苏堰,我想他也不想认一个喜欢仇人之女的人做堂兄罢。”

他将“喜欢”两个字咬的极重,云筱琬虽然早就知道他的心意,却也忍不住别开了眼睛。

阿清的伤口都已经处理包扎好了,但是仍不能随意扯动,秦素北从杏林苑里找了一副担架,让小四小五将阿清抬回了风华苑,又留了小月和两个女孩给花独倾清理一下被血迹弄脏的被褥。

自己则拉着席和颂换了一条小路前往风华苑。

弦月如钩,斜斜的挂在天边,天上没有一丝云彩,明日想必又是个碧空万里的艳阳天。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席和颂低头凝视着交叠的人影,耳边只能听到蟋蟋的虫声,就觉得自己的脑海里开始漫无边际的想入非非。

“阿北可是有事要与我商量?”他连忙干咳了两声打断自己的想象,那想象里每一帧都有秦素北,让他觉得自己很不礼貌。

秦素北三言两语同他概括了云筱琬带阿清过来以后的事情,继而有点心虚地讨好道:“所以我想着问问王爷,王爷的听力敏锐,有没有听到云老板和花神医都聊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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