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超长午餐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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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的这份工作很重要啊,至少,它比表面上看起来要复杂的多,小姐。”

那客人说着,收起了自己的证件,弯腰拎起提包,转身朝大厅外面走去了。制服小姐看着那人潇洒的背影,遗憾的咂了咂舌,手指轻轻一点,那人的资料便被轻松的归档了。

这个人手里拎着“新秀丽”的商务旅行包漫步走出了机场大厅,他在花砖漫道的广场前停住脚,迎着正午的阳光朝着天穹极目远眺,但见湛蓝碧透的天空里有几抹浮云淡淡的飘过,它一下子透视出了天宇的无边轮廓,沉郁已久的心境受到这超大景深的拉动,随即变得高远起来。于是,他停下脚步侧耳聆听起那云呼风唤般的天语之声来。此刻,轻风撩动他的灰白色头发,在额前散乱成了一片模糊的暗影,幽幽的变幻成疑像憧憧,像是在有意遮挡住他锐利的眼睛。他临风而立沉思不语,任凭身影在阳光下扯动,那本来就高大奇伟的身躯于是变得更加的伟岸了。

“大师”师语只身一人从巴黎赶到华盛顿,他的身上肩负着一项特殊的使命,这是一项迫在眉睫的任务,关系到即将实施的“潜水泵”计划的成败,那是个由一系列小的因果串联而成的方案,每一个节点都经过了精心的设计,并且都需要有人不露痕迹的妥善处理,因为他的身份特殊所以责无旁贷,于是,他才在揭幕战打响之前匆匆赶来,为好戏的开眼做好最关键的铺垫,而等到这项任务一完,他还要马不停蹄的返回法国,在那里,另有一项拯救行动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因此,他片刻也耽搁不得。

因为上一次的历险,师语向总部及时的汇报了自己的担心和疑虑,同时, 还重点的说明了“中间人”遭困的危险处境,他提议通过外交途径来解决这件棘手的事情,因为法国在欧洲国家当中一直都秉持着特立独行的对外政策,并非是每一步都紧跟着美国的指挥棒走,特别是在对华关系上面也始终都采取一种较为温和的态度,因此用谈的方式来解决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项。但师语始终都坚持这样的原则,即是说任何谈判都不是简单的讨价还价,关键时刻需要拿得出重量级的筹码才行,所以,他急急的赶回巴黎就是为此去做准备的,因为中国的外交使团已经在飞往巴黎的途中了,很快,一个传奇性的人物就要在戴高乐国际机场降落了,“大师”的心为此而感到悸动。

原来,自从舒展奉命回国之后,师语就陷入了一场连一场的“救火”行动当中,这让已过花甲之年的师语一时捉襟见肘颇感疲惫,但同时也引起了他的高度警惕,他对近期接连出现的情报泄露深感忧虑,开始怀疑在总参情报局的总部里可能存在着危险的漏洞。如果这一推断成立的话,不仅极大的威胁了海外情报人员的安全,更为后续的重大行动埋下了危险的隐患,如果不能及时的摆脱这种被动局面,极有可能酿成更为不幸的后果。

那日,他从“闲写手”那里得到了“职员”诱捕“唐笛”的警报之后便抢先赶到了纽约,却因“唐笛”的联络人李翰邦已经被控制而无法向“唐笛”示警,由于时间紧迫加之“职员”已将陷阱布置得异常周密,因此要阻止“唐笛”已经来不及,于是,他只好提前做扣,假借“唐笛”好友夏若兰密会情人为由,诓出了其夫克里.克恩参议员,而后,便急忙赶赴百老汇歌剧院,隐身在观众席中伺机采取行动,多亏了李翰邦经验丰富心机乖巧,这才借机拯救了误入诱捕陷阱的“唐笛”。虽然他的努力保得了“唐笛”安然无恙,却也留下了刺痛他心的深深遗憾,在那次行动中“唐笛”的助手李翰邦舍身救助,却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随后,他为了拯救在建的航母基地使之免遭“幽灵”的毁灭,又只身一人赶到卢浮宫,他不惜冒险扮作游客与“铿锵伉俪合”接头,并在“买手”机警果敢的配合之下,冲破了法国密探的重重监视,终于巧妙的从“中间人”的手中接到了情报,这才得以及时的发回国内,终使“幽灵”刚一升空就被094锁定,“无影巨灵神”一次发威便让“幽灵”现行,重挫了敌人阻挠中国实施蓝海战略的阴谋。那一次的经历最为惊险,虽然他在“买手”的配合下成功的离开了卢浮宫,但在随后的追逐中却险些中了法国国家情报局“探长”设下的埋伏,情急之中多亏了“中间人”当机立断,舍身引开的了追踪而至的密探,这才保他脱身得以及时的把情报发送出去,可是,“中间人”却不幸落入了密探之手,至今未能脱困。

师语在阳光下嗅出了风的味道,在这看似碧空如洗的天穹里,他隐约的觉察出了风暴的预兆。已在风口之上的“大师”不由得感慨起来,他叹息时间无情的流逝,奈何岁月蹉跎得过早,已然到了这把年纪却还是不能卸下肩上的担子,于是叹道:唉!何时才能回归故里过一段云淡风轻的闲散日子呢!“大师”想道这里的时候,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他看了看腕表,知道无暇再自我揶揄几句,于是迈开步子依旧沉稳的朝前走去。他此番要去的地方不过是几分钟车程的距离,但是,却关乎到千里之外的一个人的命运,更是决定着“潜水泵”计划的结局。因此,他自然不能掉以轻心,只是,“大师”终归是风雨里闯荡惯了的人,没有什么担子能够给他造成压力,无论是多么紧要的时刻,对他来说都一样是云淡风轻的日子。

美国 华盛顿 蓝林山谷 黑橡木酒庄

乳白色的壁布,乳白色的地毯,乳白色的沙发,乳白色的窗帘,甚至,连照明的光线都是乳白色的,整个房间就跟浸泡在牛奶浴中的少妇一样,随处散发着丰腴的、柔软的,带有弹性的,粘连和湿滑的味道,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与女人有关的特征来,腻腻歪歪的全无一点清爽的感觉。本该属于这里的石榴红、黑树莓以及李子和雪松的味道却全然找不到,似乎这里不是华盛顿州著名蓝林山谷的黑橡木酒庄,而是加州乡间农场的一处挤奶房。但它的确是这酒庄里众多豪华套房中的一间,并且还是这座酒庄所有者的代表特别拥有的房间。

一只经过了精心修剪的手在白色钢琴漆面的桌子上摩挲了好一阵,最终还是忍不住拉开了抽屉从中取出了一盒卡碧牌的女士香烟来,那只手饥渴的从中抽出一支烟来,随手将烟盒丢弃在桌面上,随着扑的一声响过之后一团淡淡的烟雾慢慢腾起,它沿着一道球状的曲线慢慢延续,像一颗饱满的果实挣开了外皮,沉甸甸的不愿散去,但很快沉积的烟雾就在奶白色的房间里铺陈出一层薄薄的雾气,烟盒上面摇曳着的花朵随即被这层薄薄的帷幔所遮挡,幽幽的散发着嗅不到的香气。

在这间salasaby财团驻黑橡木酒庄的专用办公室里,新上任的股东特别代表巴迪.扬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面对着奶缸似的房间呆呆的发愣。自从“元首”带着那个一脑袋白毛的家伙去了中国之后,他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闲在开曼岛上,郁郁寡欢的熬过了一个单身的夜晚,不过,好在十几个小时之前情况稍稍有些改观,他接到了佩珀.盖伊先生的一封电子邮件,原本作为总裁私人秘书的巴迪.扬忽然被任命为sala saby集团派驻黑橡木酒庄的特别代表,于是,他像一只挣脱了牢笼的鸟儿一样兴高采烈的飞到了华盛顿,等到进入这座著名酒庄之后他忽然发现,原来,盖伊先生不过是把他从一个笼子换到了另一个笼子里,他刚刚支楞开的翅膀随即被浸泡在了如奶液一般的粘稠里,腻腻歪歪的打不起精神来。

忽然,桌面处于屏保状态中的显示屏微微的一闪,随即发出一声叮咚的提示声响,一封电子邮件传到了他的邮箱。巴迪不情愿的夹起半支卡碧叼在嘴角上,腾出手来敲开了邮件。邮件来自他的老板,sala saby集团总裁佩珀.盖伊先生,邮件只有寥寥数语,却明确的说明了老板的指令。盖伊先生指示他好好接待一家法国公司的业务代表,并负责把酒庄那块最著名的蓝林红葡萄酒的欧洲独家代理权签给这家公司。哦,那可是好大一笔钱呐!巴迪的嘴唇颤了颤,险一险将烟灰抖在身上。蓝林红葡萄酒,多赚钱的一款酒啊!多少人做梦都想做它的生意,哦,今天便宜落到这家法国公司头上啦!呵呵!这家公司的老板跟盖伊先生什么关系呀!巴迪想着,一股醋意不禁而生,他忿忿的敲打着键盘,像是在发泄内心的愤懑,但显示出来的句子却刚好相反,他在屏幕上用确凿无疑的口吻答复道:遵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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