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 自作自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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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贤指指身上的伤,也不说话。

陈黎马上反应过来,心疼地问,“疼不疼?”

孙贤自然不会说疼,多没面子的事,陈黎也不是要答案,抬手搀住他,“走,我们马上走,飞机在那边。”

“我腿脚没事……”孙贤嘴里说着,也没真的挣脱开去,依然赖在她身上,“飞机不能坐了,目标太大,容易被打下来。”

“可走着太慢了,你的伤……”陈黎忧心忡忡。

“死不了。”孙贤拍拍她肩膀,“比坐飞机安全。”

陈黎想了一下,点点头,回去时候再乘直升机,的确不太安全,至于丢掉一架直升机损失几何,那是不用去计算的事情。

过的一会儿,收到传信的杂七杂八找了过来,看她们两个的模样,也没占到多大便宜,多多少少都挂了彩。

杂八一回来就抱怨,“那帮王八蛋真可恶,平时紧着献殷勤,可下起黑手来,一个比一个阴狠,再给我见到……勒死不客气!”

她显然是被七心堂的人打了伏击,心火旺盛。

“万窟也没好人。”杂七也淡淡补了一句。

听她们这语气,就知道张涛肯定溜掉了,所以孙贤直接问,“有没有在老三屁股上戳一箭?”

“当然没有……”杂七白他一眼,“对他菊花不感兴趣。”

“对谁的感兴趣?”

“你的!”

“回头借你啃啃……嘶!我受着伤呢!”

“那还胡说八道。”陈黎又扭他一下,然后赶紧替他检查伤口,紧张的一塌糊涂。

杂七杂八嘿嘿一笑,双双偏头,分在左右,小心戒备着。

他们四个聚在一处,就是杀主冥王都不敢轻易刺杀,那跟送死没有差别,哪怕侥幸拼死一个,也是难逃一死……林中多杀手,却无死士。

现在要提防的,是类似破枪冥王那样的神枪手,或者精擅火器的人,距离可以壮胆,大范围杀伤武器更能……不过他们灵觉敏锐,一般人很难无声无息锁定他们。

他们一路退去,速度不慢,想尽快离开这块是非之地,这也是孙贤意志的体现,因为相对杀人报仇,有些事情的真相,更加令他在意……世上怎会有那样一个人,几乎和他一般无二。

北极星真的存在吗?

是他或者她还是他们?

太多事情比他先前想象中要复杂的多,也有太多他本不知道的东西在浮出水面……以前也许还不怎么在意,但这次之后,却莫名的在意了。

有些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呢?

在他越想越多越难释怀的时候,张涛正在一棵树下裹着伤口,他身边躺着两具尸体,一具破了头颅,一具碎了心,显然是想捡便宜没捡成的。

受伤的老虎也是老虎,很多人就是不懂。

沙沙又有脚步声,凿渊在手,张涛抬眼望去,幽绝拄着长刀蹒跚而至,显然也经历了恶战。

对视一眼,曾经的盟友却未靠近取暖,而是各退一步,在彼此视线下,裹起伤口来。

至于裹完了伤会做什么,他们也许想好了,也许没想好,不管怎样,在他们脸上都看不出什么来子弹掠过,她皱皱鼻子,又拿手摸摸,这才一脸委屈的翻跳起来,追赶其他人去了,至于伏在远处的敌人……她相信自己的箭法。

时间回溯三秒钟枪声响起,子弹激射,银白羽箭也拖曳光线破空而去……只是枪手看不到那银色光束,他只看到一只三棱箭头在视线中越变越大,最后怕啦!

击碎瞄准镜,直穿而过,扎进他的眼窝,自后脑破出!

尾羽轻颤,箭头落血!

不管他来自万窟还是七心,不管他曾经多么优秀,也不管他曾经有多么大的梦想,都在这一箭下,灰飞烟灭。

回到正确的时间轴。

杂七蹦蹦跳跳冲到孙贤身边,指着鼻头诉苦邀功,“看到没看到没,我差点儿就破相了。”

“不还差一点嘛。”孙贤非但不慰问同情,还伸手揪了一下。

“痛痛痛……”杂七瞬间眼泪汪汪,伸手护住小鼻子,特幽怨地瞥他一眼,“没人性……要是一点不差的话,我可怎么办哪。”

“是不好办。”孙贤想了一下,告诉她,“没事,就瞎办,要是实在不行,我也可以考虑给你一个做小的机会。”

望不远处的陈黎一眼,杂七翻个白眼,蹦跳回自己的位置,扮个鬼脸瞪回来,“想的美!”

“呵呵。”孙贤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陈黎这时才开口,“你说老三现在怎样了?”

孙贤回头望了一眼,“不清楚,不过我想……他大概回不来了。”

“嗯?”陈黎也回头望了一眼,那边虽然杀机重重,但凭着老三的能力,活着离开并非太难……这样的论断从何说起?

没有再问,只想等结果出来,再去揣量里面的事情。

其实一如她所想,张涛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与以前相比狼狈不堪,但还是活着到了毒枭的大寨……此时的大寨,比他还狼狈。

和上次不一样,他和幽绝这次是偷偷潜进来的,身上有伤,所有人就都信不过了,稍一疏忽,命就不在自己手里了。

纵使受了伤,他们两个想无声无息潜入还是不难的,找了一个小头目的木楼,进去把人杀掉,往楼底储室一丢,便鸠占鹊巢,堂而皇之的住了下来……乱局之下,少这么几个小人物,没人会注意,只要休息一晚,注意到也没用了。

虽然一路合作,但两人并不是互相信任的关系,在都有伤的情况下,彼此防范,于是选了二楼两间相对的屋子分别住下……住在一起就别想疗伤,顶层底层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也就这样住,最能保障彼此的安全,守望相助,又难相互侵犯。

他们也比孙贤他们聪明,在那边还在小心提防着穿山越岭的时候,他们已经处理完伤口,恢复起精气神来。

不知不觉中,天黑夜深了。

幽绝收功,从床榻下来,走到门边,轻轻拉开一线,往外瞄了一眼,便又把门锁死。

回身拉了一张椅子,放在床与墙的夹角处,坐下解开衣服,那纵横交错的药贴,教她看了直咬牙……今天身上被割了数十刀,是出道以来受到最大羞辱,岂能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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