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1 / 2)
裴宇的眉目仍是那般清秀,气质温雅,他的面容比以前没什么太大变化,只是有些颓然。
裴宇不可思议地看着陆楚白,眼珠一动不动的。
裴邵一下扑进裴宇的怀里,一顿鬼哭狼嚎:家主啊,都是邵儿没有用,本想拜入青羽门,学得一身本领,没想到也被抓来了。
裴宇的眼神一丝一毫都没有落到裴邵身上,他一直望着陆楚白,眼中似乎有千言万语,最后他用微弱的嗓音道:陆峰主?陆楚白?仿佛稍微一用力喊,眼前的人就被吹走了。
怎么家主也认识那个什么陆楚白吗?刚刚印邪也叫过裴楚陆楚白,那人到底是谁?是不是跟裴楚长得很像?裴邵替裴楚回答道。
你不是陆楚白?裴瑜有些不敢相信,仔细分辨之后,眼前之人的确不是陆楚白,他们面容只有八层相似,还是有细微差别的。你叫裴楚?
嗯。裴楚有些戒备地看着他。
你别怕,那些魔修既然把你送来了这里,他们就不会伤害你。裴宇的言辞严厉了起来,如果他们胆敢伤害你,欺负你,你说与我听,我饶不了他们。事实上,裴宇并非无法逃脱,他见在的修为距离出窍期只有一步之遥。
除了印邪,这些魔修根本困不住他。与其说是印邪困住他,倒不如说他自己不想出去。
即使他回到裴家,印邪还会去骚扰他,用族人的安危威胁他。与其让印邪去家族里捉妖,还不如他待在这,省得印邪去添乱。
裴宇的本质仍是一名商人,他会权衡利弊,做出对自己最有利,麻烦最少的抉择。
裴宇眼神复杂地看着裴楚手腕上绑着的黑魔绳,犹记得多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裴家的拍卖会上,陆楚白就是这样双手被束缚的模样。他对裴邵道:你去找印邪,邀请他来吃晚饭。
啊?裴邵张大了嘴,怎么回事,家主一向对那西坛不假辞色。怎么邀请对方来吃饭了。
快去。裴宇又吩咐侍卫水骆,去准备酒菜。
水骆大概能猜到公子的心事,公子几乎从未主动理会过印邪,皆是对方死缠烂打,这次公子邀请印邪应该是为了那位叫裴楚的青年,只因他跟陆楚白长了相似的脸。
收到美人邀约,印邪自然极为高兴,他没想到裴楚的效果如此立竿见影。
裴宇难得没有对他冷眉冷眼。印邪有些飘飘然,他传音裴楚,你跟裴宇说你想听他弹琴。
裴楚看了印邪一眼,没吭声,这家伙太能得寸进尺了吧,今日登堂入室了,还想听人弹琴。
印邪磨着牙,居然敢不搭理他:你若不跟裴宇说,我把你扔到后山里面去,那里有很多蛇。
蛇?裴楚心里笑了笑。本峰主是炼药师,怎么会怕蛇?算了,满足印邪的愿望吧,他可受不了这个贱贱的声音一直骚扰自己。
家、家主,白日听你弹琴,令人心生神往,我还能再听吗?裴楚却生生的开口。
裴宇眉宇温柔:当然可以。你想听什么?
印邪又传音:告诉他,你想听凤求凰。
裴楚暗自发笑,完全没搭理印邪,裴公子想弹什么就弹什么。
悠扬动听的曲子响起,琴声婉转,如泣如诉,裴宇沉浸其中,偶尔抬眼看向裴楚,含情脉脉。
他弹奏的曲目刚好是《凤求凰》。
裴楚:
印邪斜斜倚在榻上,裴宇端坐在地上,两人构成一幅挺美的画卷。
裴楚站在印邪相反的方向,吃着桌子上的各种美食,心满意足,如果每顿饭都有裴宇的琴声相伴,的确十分下饭。
一曲过后,裴宇对印邪道:西坛主,把他的黑魔绳解开吧。
他?你的族人裴邵吗?印邪明知顾问,他很喜欢逗裴宇,人家越是对他冷眉竖眼,他越觉得带劲。
裴宇:裴楚。
刚刚高兴了一下的裴邵欲哭无泪,颜值真的那么重要吗?连家主都偏向裴楚。没办法,谁让人长得那么美了。
本来大美人你开口,我肯定有求必应的,但裴楚很合我的口味,白天让他陪着你解闷,晚上他得陪着我,我的房间又大又空旷,我怕黑还怕冷。给他解开,万一他被人带跑了怎么办?印邪意有所指,暗示裴宇不要逃跑,他知道裴宇如果真想带裴楚走,他防不胜防。
裴宇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不解开是吗?那好,我见在就走。
印邪急了,别呀,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哎,我拿你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解开可以,但他晚上真不能陪着你,得去我哪儿。
刚刚裴宇弹琴的模样勾得印邪心痒痒,情意绵绵的小眼神,可惜看得不是自己。印邪心里泛酸,原来这种事不是想象那么简单。他不能让裴楚跟裴宇晚上也在一起,那样,他别想睡觉了,一整晚反思寻思这点事。
裴宇同意了,他不能逼迫印邪,见在他还莫不清楚裴楚到底跟陆楚白有什么关系,不想贸然出手做什么。
即便如此,见到裴楚跟着印邪离开的身影,裴宇还是感到了不舒服,印邪那个流氓会不会欺负裴楚。看裴楚一副什么都不太懂的模样,可别吃亏了。
从他们走之后,裴宇手里的书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印邪的房间的确很大,非金即银,极其奢华,裴楚看得晃眼睛,魔域的人审美一言难尽。
还好,印邪的房间有一个大的床榻,侧面还有一个小的,供他平时打坐用。
陆楚白自觉地走过去,拉着棉被盖上,准备睡觉,修为跌回筑基期之后,他感觉特别容易累。
印邪却没打算放过他,裴楚,今天裴宇对我是不是柔和了很多?
真不想搭理他,裴楚敷衍:是挺好的。
他给我弹的凤求凰好听吗?裴宇是不是特别有才华?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有才华的人。
裴楚打了个哈气:的确有才华。
我警告你,别想跟我争,裴宇是我的人。印邪语气冷凝。
争什么?西坛主什么意思?裴楚大大的桃花眼,看上去什么也不懂。
印邪终于放心了,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他什么也不懂能翻出什么花来?印邪有开始兴奋了:我感觉裴宇明天能来我的房间看我,你信不信?只要他多了解我,总会知晓我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嗯嗯嗯裴楚打起了呼噜。
清晨的阳光打进窗户里,印邪起床,他感知到裴宇的气息距离自己很近,他欣喜若狂地打开房门。
昨夜下了下雨,一袭白衣的裴宇撑着油纸伞站在门外,他的肩膀有些湿,身上露水气很重。
印邪讶然: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进来?他完全不理解裴宇为什么站在门外,看得他心疼不已。
裴宇道:让你们多睡一会儿。昨天裴楚刚来魔域西坛,晚饭时候频繁打哈欠,定是困了,倦了。
一向温润如玉,无论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的裴宇,竟然为了裴楚这么狼狈?
印邪诧异的同时,似乎明白了一点,喜欢一个人该怎么做?像他那样强迫对方迎合自己,还是像裴宇这样宁可自己淋雨也不去打扰?
两个鬼面魔修慌慌张张来禀报,坛主,不好了,神龙门的人打来了。
神龙门的人,怕他作甚?来的是白虎还是月狐?对付他们其中一人,印邪还是有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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