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成了我外室 第7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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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儿忍不住道:“那你将来的嫁妆怎么办?就不怕郡王殿下嫌弃你么?”

如今她越来越关心这一类的问题,大抵心内也有个隐秘的渴盼。

石景秀莞尔,“他自己都两袖清风,有什么资格嫌弃旁人?”

石景煜亦鼓足勇气道:“娘娘,这些算是我个人出一份力,与那张欠条无关的。”

言下之意,三万两银子他还得如数归还,并不指望纪雨宁循情。

男子汉就该顶天立地,纪雨宁此刻才对他真正改观,颔首道:“好。”

石景煜立刻满心欢喜,两排牙都并不拢了,直到妹妹向他使了个眼色,他才急忙正衿敛容——阿弥陀佛,今时今日他对皇贵妃可无非分之想,纯粹是把她当姐……不对,当娘看待的。

亏得众志成城,短短半月间纪雨宁就凑足了十来万银子,再加上她娘家私下出的力——纪凌峰在投资这方面还是颇有眼光的,不同于其他人泰半凑热闹,纪凌峰真心觉得妹妹主意不错,也许短期内会亏损些许,但,只要有越来越多的女子加入这项营生,势必会对行业造成冲击,那时,便是他坐享渔人之利的时候了。

因此纪凌峰瞒着穆氏将私房钱全部投了进来,纪雨宁望着那些白花花的银票,实在想不到他竟能攒下这么多私房——还以为他是个颇为老实本分的男人呢,哪晓得穆氏也会百密一疏。

纪凌峰挠了挠头,不得不为自己辩白,“那是你不了解男人,我就不信,皇帝私下没有瞒你的事?”

多亏他这个挑拨离间的妙招,当天纪雨宁就杀奔勤政殿算账去了。趁楚珩未回,纪雨宁带领玉珠儿将勤政殿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结果还真有所收获。床底下有几本姿势怪异的图画,枕边又有几个黑黢黢的物件,并些丸药散剂之类,散发着幽幽香味。

纪雨宁便疑心他迷上丹药,以史为鉴,多少帝王毁在这上头,待楚珩回来,她便痛心疾首地质问他,是不是真的想求长生?

楚珩先是懵懂,及至明白过来,便哑然失笑,“朕求什么长生,朕有你就够了。便真怕寿数太短,朕邀你一起服用不是更好,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有什么意思?”

纪雨宁呸了声,“那不倒成两个老妖怪了?”

“你可不就是个妖怪,不止迷了朕的心,连朕的魂都勾去了。”

皇帝说起情话从来不嫌腻牙,纪雨宁却没打算跟他歪缠,更不肯令话题岔开,信誓旦旦指着道:“那这些是什么?”

楚珩叹了口气,一副你连这都不懂的架势,眉毛挑起半边,极有含蓄地望着她。

纪雨宁恍然大悟,继而内疚地道:“是我不对,可是您也不用太自卑的。”

一壁缓缓抬头,双目含情,仿佛很能理解对方的隐衷。

楚珩:……谁自卑了?把话说清楚,他只是想精益求精好不好?

郭胜站在廊下,隐约听到里头动静,只得向玉珠儿道:“晚膳让厨房添一道枸杞羊腰汤。”

玉珠儿:“……哦。”

第90章 .归来 我看,得给娘娘报个信儿。……

资金问题解决, 剩下的便是人选。

纪雨宁本来想在老家扬州挑一个懂经济的绣娘,作往来沟通之便,但思来想去总没个合适的——她离开故地已久, 认识的那批织女早已嫁做人妇, 亦上了年纪, 不肯操此辛苦营生,可若是费心遴选, 她却没时间,石太后那边还等着交代呢。

也是在盘点库房时才发现, 慈安宫那边竟送了两箱足赤黄金来,数额之大, 着实令纪雨宁瞠目。也许石太后此举纯粹为炫耀阔绰,又或者是嫌石家出的礼太薄,代为描补,但无论如何,纪雨宁都得承这份情,愈发得做出点成绩来, 不能让这位老娘娘看轻了去。

玉珠儿道:“何不问问阮夫人?”

一语点醒梦中人, 阮眉的针线活是极好的,她本身也是长三堂子里出来, 三教九流无所不见,应酬自然不在话下,且她又耐得辛苦, 由她四处穿梭、往来打点,自然再合适不过。

纪雨宁便命人将阮眉从京郊请来,阮眉这段时间靠浆洗衣物为生,身上只穿了一件发白的褙子, 半根朱钗也无,当真有洗尽铅华之感。

纪雨宁喟叹了一番世事无常,便指明来意,请她帮自己这个忙。

阮眉有点手足无措,嗫喏道:“民妇出身微贱,怎么敢担此重任?娘娘还是另请高明吧……”

李肃虽早已为她赎身,骨子里她仍觉得自己是娼妓优伶一类,让她跟那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打交道,她实在信心不足,哪怕是最低等的绣娘出身也清清白白,总觉得她们会瞧不起她。

纪雨宁有点着恼,“你若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怎么能指望旁人予以尊重?难道因为曾深陷泥淖,就躲起来洗一辈子衣裳么?早知道你这样没志气,当初还不如将悦哥儿留给李家,省得跟着你吃苦受罪。”

阮眉面露惭色,打起精神道:“娘娘执意如此,那民妇尽力而为便是。”

纪雨宁斩截地道:“不是尽力,是一定要做到最好。”

眼看阮眉仍有些迷蒙,纪雨宁索性再添一把猛火,“你还有多少债没还?靠你浆洗衣物,也许勉强还清欠债,可悦哥儿的学业怎么办?束脩怎么办?你要他当个目不识丁的村夫,将来再生一窝浑浑噩噩的小崽子么?”

阮眉低头,“读书而不向善,不如不读书的好。”

也只有在李肃死后她才肯说他坏话,才肯承认他身上的种种鄙薄之处。李肃满腹经纶尚且如此,可见四书五经对熏陶人的性情毫无裨益。

纪雨宁哂道:“那是你的想法,你可有问过悦儿如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却连试错的机会都不给他,既如此,干脆将悦儿送来宫中当伴读,本宫亲自抚养照料,省得成日碍你的眼。”

阮眉如今只这么一块心头肉,闻言惶然道:“娘娘,不可……”

纪雨宁看她满眼是泪的情状,于是放柔了声音,“你是他的母亲,将来他会变成怎样的人,全看你如何教导。是,你出身贱籍,并不高贵,难道你就不能教育自己的儿子么?你就像一面镜子,一言一行俱会反映在他眼中,你若立身端正,不偏不倚,他自然会以你为榜样,反之,若你一味固步自封、顾影自怜,我想悦儿也不可能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这是这番话打消了阮眉心底最后一丝退缩之念,她接下纪雨宁的差事,也红着脸收下一笔款子——纪雨宁说这个叫流动资金,以备不时之需,其实也是给她救急之用。

只消看她的衣着,纪雨宁便知道家中必定无米下锅了。

看着昔日盛极一时的花魁变成如今的朴素妇人,玉珠儿感叹道:“女人还是别成家的好,这才几年呀,就老得不成样子了。”

旋即注意到纪雨宁幽幽投来的目光,玉珠儿忙陪笑道:“自然,娘娘您天赋异禀,自然是个例外。”

一壁打量着纪雨宁雍丽如昔的容颜,其实还是有点变化的,眼角有了微微细纹,气质也显得沉静许多,但,因了沐浴在她脸上的光辉,却半点不显老态,反而别具魅力,似盛放在空谷里的百合,幽香阵阵,沁人心脾。

看来一个女人过得好不好,与她本身的年纪无关,端看她嫁了什么男人——陛下深爱着娘娘,也难怪娘娘容光焕发了。

就是陛下稍微憔悴了点,上朝又须早起,每每打着哈欠从里头出来……想到厨房常准备的羊腰汤,玉珠儿决定隐瞒这个残酷的真相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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