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身[二合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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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迟晏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迟缺,“哥哥,你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你还没有回答我。”

幼时的不公平与栽赃,一桩桩一件件都记住他的心里,从成年起他拥有每个月固定的信托基金,就开始布局,直到现在从前他们的得意终于全部都化为利刃刺进他们的身体,剜下一块肉,让他们流了血,知道痛。

迟缺眼白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他看着迟晏,眼睛里没有掩饰的恨让人看了都觉得心惊:“迟晏,你有什么好不满足的,你为什么总是要抢我的东西。”

“迟晏!你凭什么!”

迟晏眼眸里的冰冷在此刻仿佛有了实质,他一字一句里都带着冷:“迟缺,总是抢东西的人是你,我只是来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迟缺笑了:“你的东西?你有什么东西!是你小时候的玩具还是你刚给我生了孩子的曾经初恋?”

“迟晏,你早就该知道,这里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

“轰隆!”

一声惊雷在天空炸响,闪电划破黑暗照亮一瞬漆黑的天空,像是在酝酿一场暴雨。

迟家的老宅静静地伫立着,里面正举办着一场盛大的宴会,围栏外有名的豪车来来往往,一辆车开到大门处,大门口的灯亮起,车内有人声响起:“小少爷,到了。”

少年低头看着手机,眉眼间还带着几分青涩,脸颊两侧还有未消的婴儿肥,听到他的话收起了手机,开门下车。

他边走边扣了一颗扣子,走到大门口时脚步微顿,他看到迟缺和他的母亲站在那里迎接宾客。

迟晏蹙了蹙眉,大步与他们擦肩而过。

迟缺叫住他:“阿晏,不和我说声生日快乐吗?”

迟晏转过身,身后有人经过,他笑着说了声:“生日快乐。”

说完,他立马转身经过来往的侍应生时,从他们手上的托盘上拿了一杯甜香槟与人谈笑风生。

宴会结束,迟晏摇摇晃晃地走上楼,老宅的隔音不算好,房间里面有的声音在走廊都差不多能听到,迟晏路过书房的时候听到里面两个人的对话。

“阿晏,也差不多要成年了,老爷你说我准备什么礼物给他?”

听到礼物两个字,迟晏就想起来迟骁送给迟缺迟氏百分之一的公司股份。

他的脚步停住,站在外面听到里面迟骁的声音。

“随便买点东西就好了,毕竟阿晏哪里比得上小缺能干。”

迟骁的话里带了几分笑意,字句里的比较却让迟晏如坠冰窟。

迟晏一直都知道迟骁有些偏心迟缺,但他觉得偏心或许不代表不看重,也许迟骁也是看重他的。

直到今天,迟晏才发现迟骁或许从来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浑浑噩噩回到房间就看到里面亮着灯,几乎是瞬间,他就反应过来里面有人。

走进去,就看到在房门那边看不到死角处的沙发上坐着个刚刚成年的男生,脸上挂着笑好整以暇,像是等了他好久。

“迟缺,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迟晏没有忍住已经内心汹涌的情绪,脸上多少泄露出了几分厌烦。

迟缺扫过他的脸,笑意更深。

“你知道吗,爸爸说让我去公司接手一些事物,说等我大学毕业就要把公司交给我。”

声音里带着几分掺杂了恶毒的炫耀。

“迟晏,你如果识相一点就滚出迟家。”

“这里没有你的位置。”

迟晏没有忍住,走了几步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按在沙发上:“迟缺,你不会是忘了你才是私生子吧。”

“你这么一个下贱的身份,怎么敢和我说这种话。”

迟缺呼吸急促,眼里闪过嫉恨,他此生最厌恶有人说他是私生子,说他下贱。

“迟晏,你又高贵得了哪里去,要知道,我妈是爸爸的初恋,你妈妈才是小叁,你才是私生子。”

骂人不骂爹娘,迟缺无疑已经犯了。

迟晏单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拳头回过去,狠狠打在他的脸上,迟缺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开裂泛出了鲜红的血。

迟缺大笑,笑得有些癫狂,也有些响,引来了人。

外面走廊有脚步声响起,门没反锁,门把手一拧门就打开。

“小缺……”

姜书艳的唇上口红残缺,看到自己儿子的脸上有红红的被打过的痕迹,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声音有些颤抖,让男人看着就觉得怜惜。

“他打你了?”

迟骁走进来,扫过迟缺脸上的伤和脖子上的掐痕,冷眼看向迟晏,没等迟缺的回答,抬手扇了迟晏一巴掌。

很重,几乎是瞬间脸上就浮起了红印,很响,声音似乎在迟晏的耳畔耳鸣似地回荡。

“道歉,然后去楼下给我跪一个晚上。”

只看到了迟晏打他,连原因都没问就下了定论。

迟晏侧过脸,嘴上扯出一抹讽刺的笑,梗着脖子愣是没说一句对不起。

走出去的时候扫过在他房间站着的叁个人,和谐得像是一家人,显得他很多余,多余得这个家像是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迟晏转身走下楼,今天终于彻底看清楚了迟骁的偏心,也知道迟骁不会在意,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多费口舌。

人嘛,总是会对喜欢的东西多加维护,至于不喜欢的,哪怕再精致华贵,也依旧会落满灰尘。

乌云在深夜终于发泄出来,大雨落下带起一阵又一阵临近冬天的寒意。

迟晏跪在一楼,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和灰色的马甲,一楼没有供暖,寒冷仿佛渗进了骨子里。

他的脑子里像是幻灯片似的一幕又一幕地回想起小时候迟骁的处决,他恍然可悲地发现原来自己已经经历过这么多次迟骁的偏心与冷待。

冰冻叁尺非一日之寒,日积月累下来他终于心死,不再对父爱有丝毫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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