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牛如襟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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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中官嘴巴放干净些,”李持盈撑腮坐在上首,虽则手脚冰凉,气势分毫不输,“如此良夜,闹大了中官脸上也不好看。”

身为太监,危急关头只想着往私宅玩女人,到了还被女人反将一军,偷鸡不成蚀把米,传出去人家怎么说?一想到那些愚蠢至极的平头百姓将在茶余饭后拿他的残疾嚼舌根,容贤的脸色愈发扭曲难看:“……你们想要什么?”

竟是个识时务的,李持盈不敢稍有放松,悄悄对白休怨使了个眼色:“我当中官一心为公、夙兴夜寐,方掏心掏肺地为中官出谋划策,怎知你不过一介鼠辈,没那个胆识就罢了,还想着趁人之危、过河拆桥。”

这指的是卸她手枪一节,容贤拿不准这疯娘们儿到底什么意思,十分能屈能伸地陪笑道:“我是鼠辈不假,不敢贪了姑娘们的东西,明日必定原样奉还。”

李九弹了弹指甲:“中官照我说的做了么?”

臭婊子,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容大人故意停顿一会儿,面露难色:“兹事体大,总得等应天那边定夺。”

“一等二等的,等到前线再也支持不住,克扣军饷的罪名可就掉下来了。”

他不肯再开口,李持盈只好换个问法:“大明被咬开这么一条口子,列国难道一点反应也没有?”

听到这里容贤不禁白了脸色,悚然而惊,此事乃机密中的机密,她一介女流怎么可能知道?难不成南京也有白衣教的人?

“姑娘此话怎讲?”

“我也不和你打哑谜了,听说不久前襄阳有人自称凤孙,中官细想想吧,眼下皇上刚刚登基,非议缠身,倘或太后决意派兵襄阳,国库还剩下几厘银子能落到咱们南边来?我也是南省人,自是盼着家乡好的。”

当她听说襄阳左近有人打着凤孙的旗号举兵起义,李持盈知道时机到了,天时地利人和,再没有比这更完美的两难之局,她只需再添把柴加把火,就能倒逼朝廷和太后做出取舍,看是选择虚名大义,派兵南下赎救先帝的独子还是彻底撕破脸面,先解决心腹大患小凤孙。

不论怎么选都是输,朱珪这个傀儡皇帝大约很快就做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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