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番外下(1 / 2)
叮——!
“星河,你终于来了55555”顾遇安一个大熊抱,差点把沉星河腰闪了。
“呼~”沉星河扶腰吸气,“安安,你先让我进去,我快冻死了……”
“噢噢噢,快快快…快进来!”
沉星河进屋后四处张望,“陈老师没在?”
听到这个人,顾遇安就一阵心烦,“上课去了。”
不冷不淡的语气,沉星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到顾遇安脸色那么黑,才去想:她俩或许吵架了?不过没敢问出声,跟着顾遇安往里走。
“什么啊?顾遇安!你这……”经过厨房门口,沉星河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厨房?不,这根本就是…垃圾场……面粉摊了一案板,锃亮的刀面被面粉糊住,菜都被划开了花,勉强还能看出样子,地上是面粉、菜叶、擀面杖……整整一个”大乱炖”。
“…嘿嘿…我…那个…”顾遇安不好意思的抠抠手,拉住人衣服,可怜巴巴地央求,“所以才叫你来嘛…”
沉星河:……
“说吧,你跟陈老师怎么回事?吵架了?”沉星河把案板上清理了一下,重新开始和面。
顾遇安蹲在地上,手套上破毛巾在抠地上的面团,“我说今晚叫你们来家里吃饭,她说我不如直接请你们喝西北风?!”毛巾往水池一扔,地也不擦了。
沉星河本想安慰两句,但瞥见被砍得开花、骨架却完好的白菜后,又觉得陈砚青说的还是挺中肯的,“咳咳,然后呢?”
“然后我问她是嫌弃我厨艺了吗?”
“她怎么说?”
“她什么都没说!接了电话就没回来了!!”顾遇安气得直跺脚。
“啊?陈老师……不是这样的人吧?怎么会嫌弃你…”沉星河看了看泡在白浑面水里的杂物,放低了声量,“你…的厨艺呢…?”说完,加快动作,她只想赶快结束这一切。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自家的还没念透,就还是先少管别家的了。让顾遇安忙起来,兴许就没空想别的了。
“安安,你家调料盘在哪儿?”
“喏,给你。”
“安安,你过来把馅剁一下”
砰砰砰——
“哎!不是这么剁的……要这样……”
“安安,擀面杖呢?”
“安安……”
…………
绿灯停了,红灯转上。公交车停在了白线前,司机偷闲揉了揉眼,夜里开车远比坐车累人,车灯四处闪着,像是地面上生出了无数个耀眼的太阳。
叮——一条来自母上的微信
【以后不用你,也有人陪我这个老太婆吃饭喽~(配图:沉星河擀饺子皮的背影)】
回复:【我也有!右哼哼.jpg(配图:沉星河睡照)】
宋清梦脑袋空了片刻。冬至……冬至过后是平安夜、圣诞节,再之后便是春节。过完这些节日,雪便会消失了,再见就又要等上一个四季轮回。
她想起去年那场雪——也许雪花并没有那么亮眼,使它亮眼的是黑夜、灯光、冬风、暧昧的氛围,还有两个人紧拥的温度。
“还好,今年有人陪我迎雪来。”宋清梦呢喃着,抓紧公交车吊环,看着热闹的路口一点点消失。
“来得倒挺齐的、哈、”顾遇安在厨房听到开门声,没解围裙就出来了。
宋清梦拎了两瓶红酒,陈砚青拎了两瓶陈醋。她们是在门口碰到的。
“哟~陈老师今晚是准备喝醋吗?”顾遇安在围裙上抹了把,留个白掌印,顺手拿起陈砚青手里的陈醋,细细端详,“这生产日期不错,挺新鲜的啊??”
宋清梦一听这语气阴阳怪气的,红酒一放,“那个……你们慢慢聊啊…我先去厨房帮帮忙…”
“顾遇安!”
“我在呢,怎么了?”
“别太过分了!”
“我怎么就过分了?不是你先嫌弃我的吗?”
“我哪儿嫌弃你了?”
……
争吵声渐行渐远,关了门后便彻底消失。
“来了?”沉星河正在下饺子,头都没回地问身后人,像是知道是谁。
“我敢不来吗……”宋清梦另找了件围裙系上,“我来吧,你去歇会儿。”
沉星河把汤勺给了她,勺柄有些烫,就随口交代了句,“小心手。”
“放心,我手我可宝贝着呢,”趁人不备,宋清梦又侧身对人说,“为我,也为你~~”
上一秒体贴入怀,这一秒的放浪形骸,这人真是正经不过一秒钟。沉星河想给点教训,伸手就去掐她腰,奈何宋清梦预判到了,腰往回一闪,躲掉了。
“hhh就知道你要掐我腰……”
“有本事你晚上都别让我碰?”
“你俩到底是煮饺子还是在调情啊???”顾遇安一脸阴郁地看着二人笑意绵绵的样子。
“都有都有~”宋清梦笑嘻嘻地连声应她。
沉星河突然闪过在医院的那一幕,忿忿道,“谁跟你都有,赶紧盛了饺子端出来。”说完,就挽着顾遇安离开了厨房。
“陈老师呢?”沉星河不确定两个人状况,不敢多问。
“拿碗筷呢。”
语气平平,看来是没和好呢。劝人,沉星河向来不擅长,何况她与陈砚青毫无交集,更别提熟悉了。
“先吃饭吧。”
“嗯。”
这是她见顾遇安第一次这么安静。
“饺子来喽——!”
随着宋清梦的大喊,陈砚青也端着碗碟出来,朝沉星河微笑示意后,目光在顾遇安身上停了停,转向了宋清梦,“怎么今天不加班了?”
宋清梦刚放好饺子,坐到沉星河一旁,陈砚青这一问,根本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干脆回了一句,“怎么今天课上少了?”
俩人互相伤害,沉星河看得蛮起劲,时不时还幸灾乐祸地看宋清梦两眼。
“还吃不吃了?”
“干嘛只瞪我?”宋清梦没好气地说,还没来得及回顾遇安一眼,就被沉星河制止了。
天色越发的浓,暖空气一点点被挤走,冷空气强占了夜晚的一切,路过的猫和旁观的松枝都不敢发声,屋外的气压如同席间的气压一般不停下降。
陈砚青面上平静,动作却肉眼可见的慌张,时不时地给顾遇安夹饺子夹菜,主动递水递纸。
然而,顾遇安可绝不是含含糊糊就这么和好的人,饺子不吃,菜不接,水不喝,纸不用。最终陈砚青无可奈何,只得清清嗓说,“我没嫌弃你,院里领导临时打电话让我去替另一个老师的讲座,时间太急就没来得及跟你细说。”
其实她有发微信的,只不过顾遇安手机气得关机了,没有看到。
筷子撞到瓷碟上。“星河,我问你,你会嫌宋清梦做饭难吃吗?”顾遇安以一种“必须站我这边”的眼神盯着沉星河,沉星河被盯得心慌,只得低头看碗里的菜。
陈砚青无奈揉眉:难搞的学生。
宋清梦则一副看戏样,朝陈砚青挑眉弄眼:看你怎么办。
沉星河就没那么轻松了,犹犹豫豫地,“啊…这个……我……”为难地瞧瞧陈砚青,又看看顾遇安,眼一闭,“不嫌弃吧……”
宋清梦暗爽。
陈砚青抿口红酒,不紧不慢地放下杯子,“你们吃,我们先处理点家事。”挪开椅子,站起身对顾遇安说,“你、跟我过来、”
“啊——陈砚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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