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上微h)(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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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热盈,胸腔噪了一夏。

皓月守时挂起,于是显得亘古不息;

她们都不开口说爱,于是止步不前。

即便是最亮的星星,站在月亮旁也要暗淡几分。

可星星就是星星,这一点任谁都无法驳斥。

正如胸腔的爱。

沉星河赤足散发坐在地板上,凉意也仅仅持续几秒,风从转动的扇叶里呼出,变了温,和空中沉闷的热搅和在一起,没开空调,是怕扰了夏的盛意。手里翻着一页页沉重的卷宗,有罪刑、有令法、也有证据,总归都是印在纸上的字,和她无关,她关心的是,凉风不起,骤雨不落,雷鸣不响,宋清梦的消息一直不来。

也不过才过一周,倒不是身子上的需求,她思忖,应是热夏催人心,就这样悄悄推了责。

没有名分的关系,见面都麻烦不少,不得不盘算着恰如其分的借口。

医生,看病最好不过,既请了假,又讨了写在药单上的关切。

健康的人怎么生病?总不能装病去骗医术高明的大夫吧?

只有生病,并且要生真的病。

“小姑娘这么喜欢吃冰淇淋?”虽说是夏,冰淇淋应季上架,但超市小哥还未见有人囤这么多冰淇淋,满满一大袋。

“嗯,家里有孩子。”面不改色编着谎,无关紧要的人,沉星河不愿多扯。

“喜欢吃也要少吃喔,容易伤身呐。”小哥上下打量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丝毫不像是有孩子的人。

沉星河没答腔,结账,出了超市。

她望向路边直直焖在热夏里的电线杆,目光尾随着落在线上的飞鸟,在穿过高高的房檐时撞上了日光,猝然合了眼,压下头。

注意到露天摆着的铺子,夏日里街边的小铺最凉爽,摆着冰饮、西瓜,还有勉强能夏日与一战的风扇,冰块被装在杯里,封上盖子也热的冒汗,西瓜的清香漫了一街,人人都眼馋它甘甜的果肉。

她看那些男人们,露出麦黑的大腿,还有杂乱卷着的腿毛,粗壮的手臂,恨不得裸驰在街上,此时也没人指着鼻子说伤风败俗。反而女人露个腿,倒是不贞了。

想到这儿,她不禁打了冷颤。

手里提着冒寒的冰淇淋整个人也凉爽不少,一个个入肚,沉星河也觉得自己傻气不少。

凉与热在胃腹打着架,就像前进和后退在沉星河脚下徘徊。

另一边。

白色的帘子被合上,门关的紧紧的,像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封闭的问诊室里,是两个女人。

她们认识,而且还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一个穿着白褂子,一个衣着裸露。

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清梦,你好好考虑一下。”五官收紧,是紧要的事,而且对方不见得会同意。

“安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转了话头。

“昨天刚到。”顾遇安没再逼问。

“你身体恢复的怎样?”

“还好。饭量小了,胃口清淡了,找你除了那件事,还是想让你复诊一下。”

“是要复查一下。”坐下拿了笔,宋清梦开着单子。

顾遇安倾着身子往前凑了凑。

“听之亦说你有在交往的人?”事儿,是从沉之亦那里得知的。

顾遇安挑眉,看着她在纸上飞舞的手。

“没,关系还没确定。”

笔停。

“怎么?我帮帮你?”

“不用。”宋清梦凝目,把单子递给她。

她清楚,爱是坦诚,而不是一颗心对另一颗心的敲打和试探。

哐哐哐———白色护士帽后是一张略显不适的脸。

“宋医生,有个病人找你。”立在护士身后的沉星河探出了头。

沉星河注意到宋清梦一旁的人,以及两人之间极近的距离,胃疼仿佛被酸灌满,有些失神。

原来是金屋藏娇。

宋清梦眼角闪过惊愕,又显出一道弧线,离她仅差一步的顾遇安捕捉到两人之间的微妙,寻了好视角,坐下来静待二人动作。

“怎么来这儿了?”宋清梦的语气显得沉星河好像是要账的,而且前不久刚要过。

“身体不舒服?”

宋清梦绕过顾遇安直走过去,打发了小护士,把人领到屋里,关了门。

“嗯,胃有些疼。”见她准备扶自己,沉星河身体侧了一下,躲掉。

“你好,顾遇安。”放下手里玩着的笔,起身抬目望向沉星河。

“我之前给她做了手术,她来复查。”宋清梦补充。

顾遇安嘴角露笑,宋清梦这么急着跟自己撇清关系,是在怕什么?

“你好,沉星河。”没加身份。

“一个朋友。”宋清梦这话是对顾遇安说的,可沉星河听起来十分刺耳。

冠以朋友的名分,她应该高兴的,至少不是炮友或床伴这样提不出口的关系。

顾遇安主动挪了位,同她坐在一侧。

“哪儿不舒服?”眉皱了皱,宋清梦想起上次她生病的样子,不由多了分急切。

“可能吃坏东西了,胃痛,一阵一阵的。”

家里塞满冰淇淋包装纸的垃圾桶更想替她解释。

“之前有胃病吗?”顾遇安插了话。

“没。”沉星河不动声色地瞟到了置在桌上的外套,天好像也不热吧。

“清梦,给她做个检查吧。”顾遇安的话旁人听来是建议,但在沉星河这儿更像是插足者。

“嗯,我开个单子。”

“中午一起吃饭吗?”顾遇安问宋清梦,略过沉星河。

宋清梦瞥了一眼沉星河,脸色有些难看,幸是病故。

“我先带她去做检查吧,我们改天再约。”

“择日不如撞日,晚上吧。”

沉星河捂在肚子上的手攥了攥,胃好像更疼了。

“要不一起吧,叁个人,刚好认识一下。”顾遇安故意的,一句话可以说清的事,偏用了两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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