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此薄彼(2 / 2)
西齐帝的继位是三个国家里登位最困难的人。
晋元帝是云国皇室唯一的嫡子,生下来就是太子的尊荣,没有人有身份觊觎皇帝的位置。他登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没有遇到丝毫的困难和阻拦。
而南楚帝虽是二皇子,可是在皇室里也是和当年的太子兄友弟恭,手足情深,后来太子殿下意外身亡,他成了南楚皇室唯一的继承者。他的顺位也是理所当然。
可是西齐帝就不一样了。
他那一辈,兄弟众多,各个都对皇位虎视眈眈,甚至他的父皇还身体健硕之时,便已经开始了夺位的斗争。
当时备受关注的并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皇子。
他的皇后是当时西齐国内举足轻重的贵族。作为唯一的嫡女,再加上品貌上佳,身份背景强大的她受到了一众皇子的追捧。
西齐帝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只是与其他皇子不同的是,西齐帝是真的喜欢她。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众皇子中最出众的那个,也知道自己不会是她父亲心中的佳婿,所以他总是默默的喜欢她。
在夺位的斗争中,他也是尽量的明哲保身。说实话,他对皇位并没有多大的热情,他唯一的热情全部藏在了对她的喜欢之下。
阴差阳错之下,他们二人之间的交集渐渐的多了起来。相处的越深,他就越是被她的才情所折服。他对她的喜欢与日俱增的同时,她也逐渐的对他刮目相看。
年轻的西齐帝,虽然在一众皇子中并不出众,可他却也不是草包。他不出众,是因为对皇位没有兴趣,所以隐藏自己的能力,大智若愚,他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愚人的样子,以求在夺位的斗争中获得安稳。
而当年的她,亦是慧眼如炬,相处的时日渐深,便是西齐帝再如何的伪装,也被她察出了其中的端倪。她看到了西齐帝木讷外表下的才情,看到了他真正的模样。
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见惯了为了权势而费尽心力讨好她的人,乍一见西齐帝这样的人,自然芳心大乱,沉迷其中。
他们二人背着她的家人相恋。
事情终于败露,她的家人比她离开他。毕竟在多数人的眼中,他只是一个草包皇子。便是不为了权势,他们也不会放任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一个废物。在那个波谲云诡的气氛里,若是草包连自身都尚且难以保全,遑论去保护一个女子?
他们为了断除她的念想,斩断情丝,执意逼迫她嫁给当时最有可能继位的皇子。当时的她,也是似如今的齐之雅一般,穿着鹅黄色的衣裙,站在府中的大厅里,面对着父母族人的压迫,宁折不弯!
一双眸子冷冽坚定,素来娇小的身躯似是蕴藏的无限的力量,为了心爱的人勇于和全世界作对!
齐之韵方才的深情像极了他的皇后。那样的坚定不移,那样的不肯屈服!他不明白,为什么在一个与皇后毫无关系的人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那个已经过世多年,甚至他已经记不起具体模样的人,却依然深爱的人!
西齐帝忽然沉默,眸光复杂的看着齐之韵渐行渐远的身影。一时之间也忍不住有些自我怀疑。
这么多年,他为了齐之雅,冷落齐之韵,甚至于为了满足齐之雅的愿望,不惜让齐之韵放弃她的爱情,到底做的对不对?
已经走远了的齐之韵自然不知道西齐帝心中的想法,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西齐帝方才在殿里的言论。纵然已经猜到了最后会是这个结果,可她依然不甘心!
她一路脸色阴寒,走回宫殿之后依然神色不虞。只顾着生气的齐之韵根本就没有在意到殿里藏着的人,知道她被人从背后抱在怀里,才惊讶的发现殿中有人。
她还来不及惊慌的喊出声,便被人捂住了嘴。似是有人从后面俯身,凑在她的耳边低低的出声:“是我!”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齐之韵心里存在的怒气忽然尽数散光。
察觉到齐之韵松了气道,云文清才放开了她。
齐之韵顺势回身,看着云文清,眼圈微红。
“怎么了?”云文清有些手忙脚乱的看着齐之韵,齐之韵和他在一起之后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表情,他也没有类似的经验,他慌乱的问道,“是不是我吓着你了?”
齐之韵摇摇头,问道:“你当初怎么没有告诉我你要来西齐?”
云文清心情复杂,想要弄明白齐之韵为何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可是见她转移话题,也没有过多探究,只是顺着她的问题回道:“我若是告诉你你定然不会让我来。”
云文清不说对齐之韵了解的一清二楚,却也不是一无所知。此次西齐之行本就有一定的风险,若不是齐之韵执意要来,他定然不会让齐之韵冒险。他都如此想了,那齐之韵定然也是与他一般无二的想法。
她若是知道他要跟着来西齐,定然会百般阻拦。与其如此,还不如不告诉她,等到她发现的时候也为时已晚,她也不能再做什么了。
“你都知道我会阻拦了竟然还敢来西齐?”齐之韵后退了两步,环胸看着云文清,眸光微凉。
云文清无所谓的笑了笑,深深的看着齐之韵,眸中一片深情:“我这不是担心你一个人在西齐会有什么风险吗!”
齐之韵仍旧是凉凉的看着云文清。
云文清立刻上前讨饶:“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我下次一定提前与你商量,这样成不成?”
齐之韵冷哼一声,道:‘这还差不多。’
云文清笑了笑。
齐之韵又疑惑的问:“不是说云国的使团明日才到吗?你怎么今天就过来了?”
云文清回道:“我本就不是和云文逸一道来的,自然和他不是一个速度。你刚走没多久,我便也跟着你来了西齐。之韵,这里太过凶险,我担忧你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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