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 2)
齐墨想都没想就答应道:若是将军说话算话才好。
陈忠德怕他再牵动伤口,忙制止道:将军可要三思啊,您的手若是真的伤到经脉,便会影响以后
你管我作甚?本将说了,一只手定胜负。怎样,殿下敢来吗?
齐墨笑:有何不敢!
话刚出口,他就看见沈怀璧向他伸出了手,齐墨茫然的看着他,半晌才把手放在他掌心。
沈怀璧的掌心温凉干燥,薄薄的透出一层体温。他敛下眉温柔一笑,一边握紧他的手,抓着他手腕却开始用力。
齐墨愣住,还没反应过来,他便觉得自己的麻筋被敲了一下,半边身子都麻了。
沈怀璧这才放开他,看着他道:殿下可还服输?
齐墨当然不服,还要争辩,却见沈怀璧放下袖子,施施然走了。
齐墨憋着一口气始终顺不下去,等他们走得只剩自己一人后,他捡起地上那根长/枪,自顾自练起来。
齐墨不笨,又有天生一声神力,幼时未经习武便能拉满弓,可京中父皇皇兄似乎从未想过要他沾染上这些刀棍枪棒,即使他空有这么一身好条件,没有个师父带着也是白搭。
月色若流水一般,静静流淌在大地上,平白给齐墨镀上一层银白色的光晕,如若忽略他没有章法的胡乱练习,可真算得上是画中走来的仙人一般。
他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练了会儿,觉得他这样除了把自己累得够呛之外,没有任何效果。
齐墨把长/枪放了回去,垂头丧气地在外面坐了会儿,连饭都不想吃了。他就这么坐了会儿,在睡眼朦胧中似乎看见了一个影子闪进院里,伸手轻轻在沈怀璧关紧的门上叩了叩。
齐墨被这动静一激灵给吓醒了,就着清亮的月光,隐约认出那是将军府的管家,李丰伟。
他手上似乎拿着封信,正站在门外耐心等着。齐墨眼神好,一眼就看见信封上染着的血,
沈怀璧也不知干什么去了,半日才轻轻应了声进来。
齐墨一骨碌爬起来,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凑过去听,可却偏偏按捺不住好奇心,自我欺骗式地坐在了离窗户十步远的石凳上。
这个地方很适于偷听墙根,背光又不至于听不清,齐墨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耳朵却灵敏地捕捉着里面一丝一毫的动静。
将军,这是信鸽带回来的。小的没有拆开看,但猜到是将军您的。李丰伟恭敬的把手中信封递给沈怀璧,垂下眼去,本本分分的当了一座石雕。
沈怀璧闻言,接过那封带血的信封,眉尖微蹙。他也不说话,把信封展开,原原本本看了一遍,这不仅没把他眉间的皱痕抚平,还更深了些。
你看看吧。沈怀璧把信纸丢在了桌上,揉了揉太阳穴,耐心的等李丰伟也看完。
李丰伟这才抬起头,双目所过之处除了那张信纸,竟别无他物,似乎满桌的东西就只有那张信纸能入他的眼。
我一行人路过江陵,突遇悍匪,此时敌众我寡,胜负之分怕是未久了。烦请将军切莫让殿下知晓,为我担忧容乾。
李丰伟心一惊,面上却不敢表现出半分。他拱手对沈怀璧道:将军,容大人一行人不过半日便被掳走,现下生死未知怎生江陵那边也突增匪患?
沈怀璧默了一会儿,没答他,只是问:十一殿下呢?
回将军,小的来之时见殿下正栖在花厅内。
瞒好他,别让殿下知晓。今日之事你切莫声张,本将自有打算。沈怀璧说完,又与李丰伟谈了一会儿江北的民生财政,军饷配银,今晚第二声敲门声又恰时响起了。
来人不是齐墨,而是他院子里一个干杂役的小门童。
沈怀璧看着他慌里慌张的表情,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将军!小的方才给殿下送饭,找遍全府却发现殿下未在小的在石凳上捡到了殿下的玉佩!方才问看门的门房,他说半碗茶功夫前,便看见小殿下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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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美人儿
齐墨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好像装着一个马蜂窝,此刻正在嗡嗡直作响。
他唯一能听见的声音便是脑袋里反复播放的两句话
我一行人路过江陵,突遇悍匪,此时敌众我寡,胜负之分怕是未久了。烦请将军切莫让殿下知晓,为我担忧
瞒好他,别让殿下知晓。
容叔在与他告别不过半日的功夫,就在路上遇险了
满大街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勾栏瓦肆之处灯火通明,这一番繁盛景象在齐墨眼里却是鬼影幢幢,他一边跌跌撞撞地前进着,糊成浆糊的脑子也在缓慢运转着。
他在京中之时,容叔便一直跟在他身边。母妃早逝,父皇又刻意疏远,还是他母妃娘家千恩万谢地送了容叔进宫来,事事代为看管照顾,好说歹说没让他给长歪。
从小到大,都是容叔带着他识字做人,知书达理,若单单论感情,容叔已是齐墨半条性命。
如今半条性命凶险难测,自己却安然坐于大厦之内,若不是他听见李管家与沈怀璧对话,他此时还蒙在鼓里,安安心心地等容叔回京报平安信。
他从将军府出走,却全然不知江北方位,如无头苍蝇一般乱闯一通,愣是从城被闯到了城南,再往南走一点儿,便是天水了。
齐墨心中虽乱,却还晓得一点道理,若他现在出走,沈将军定会着急寻找的。
可是容叔危在旦夕,沈怀璧所说的自有安排也不知安排到了猴年马月去,若是再晚一点,那容叔
齐墨不敢再瞎想下去,心想等他救了容叔出来,再向沈将军告罪也不迟。
可是天地茫茫,他怎么在人海里寻一个容叔呢?
齐墨不知怎的,腿一软,竟然跪坐在地上。他努力让自己静下心,回想着李丰伟所述的信中内容。
江陵江陵!
齐墨猛地抬起头,看着江陵的方向,强撑着爬起来,却踉跄了好几步。
此时夜色还未浓,他这个疯疯癫癫的样子引人瞩目得很,周围早就围上来一圈百姓,嘀嘀咕咕地暗自交谈
这人是不是疯了啊,好端端一小伙子。
诶,别这么说,别给人家听见了!
齐墨甩了甩头,强自按下翻涌的心绪,他只身一人,没有什么交通工具能利用的,若是徒步走去,一切都要来不及了。若是打着将军府的名号,去借一匹马,脚程就快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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