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章 世上再无琸太子二三代赴黄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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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曦正要探头朝外去看,被段奕伸手一拉摁回了车内。

他沉声说道,“坐着,别动!我去看看!”

“一起!”云曦拉着他的胳膊,“你不能总是将我丢下。”

“再不听话便点了你的穴位!”段奕不由分手将她拍倒一边,只身跃下马车。

青一看到他走来,忙说道,“主子,罗四被人掳走了!属下派了两人追过去了。”

他的手里正提着剑,打马走到马车的近前来。

“那人的身手很快,属下还没有看清他的脸,他便不见了。”青龙也道。

云曦的四个暗卫,朱雀与玄武正在查冥生,白虎带着梅州的知州去了京城,便只剩了一个青龙跟着。

“那人长什么样?”段奕眯起眼眸,居然出现一个同他不相上下的人来!会是谁?

“穿一身墨色的大披风,个子……同主子您一样,欣长身材,但……因为那人将整个头都包着,看不出男女。”

看不出男女……,同他的个子一样?

那么说,就不是冥生了,冥生没有他的个子高。

青一想了想,又忙说道,“对了,他的上半截脸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

戴银色的面具的人?

段奕蹙起眉来,大梁有这样的人吗?

他的出现,只有曦曦超凡的听力才听到,可见,这人不简单。

“有二人去追就可以了,现在,继续往城里走!要是再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管,当心中了恶人的奸计!罗四学艺不精被人掳走,挨打吃亏了活该!”他恨铁不成钢的怒道。

罗四是这几个护卫中最弱的一个。

青一点点头,“是!”

只掳走一个护卫?

段奕坐进了马车,依旧拧着眉头沉思。

“只有罗四不见了吗?”云曦问道。

段奕点了点头,“是的。”

“为什么会掳走一个护卫?还是想从咱们身上发现什么,又担心打不过便掳走一个武功差的护卫?”

“罗四最会偷懒,被掳走,让他吃吃苦也好!眼下,你的安全才是最要紧的!”

段奕拍拍了车壁,马车又继续前行。

一行人已经快走到城门前时,忽然,从另一条道上,有人骑马朝他们飞奔而来。

半夜三更单独一人在路上行走,只怕是来者不善。

青一马上警觉起来,手按着腰间的长剑。

其他的人也个个戒备着。

段奕也抓起云曦的手。

反倒是云曦淡淡笑起来,“是熟人,都不用慌!”

夜色太暗,等那骑马的人走到近前,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林姑娘,怎么是你?”青一笑着问道,“刚才有人将咱们的一个护卫掳走了,大家都紧张着呢。”

林素衣?

林素衣被顾家收为义女的事,随着顾非墨带着人到了梅州,段奕与云曦已经都知道了。

因此,见到是她来了,大家才放下心来。

段奕挑起了车帘朝外看去,只见蒙着面纱的林素衣将马背上的人扔在地上,然后,她也跳下马来。

地上的人顾不上拍身上的灰,一脸愧疚的站着,“主子,曦小姐。”

林素衣指着地上的人道,“他说是你们的护卫,所以我救了他,不过,淑妃却被人劫走了。”

云曦与段奕互相看了一眼,两人一齐走下马车。

“太子已经被抓,太子的几个护卫也全部除了,这是谁劫的她?”云曦诧异地问道。

林素衣抿了抿唇,道,“一个戴银色面具的家伙,二话不说,从我手里抢了人就走了。武功诡异的高,眨眼便不见了。我追了一二里路,愣是没发现踪影。”

云曦眯起眸子,戴面具的人?目的是淑妃,难道是淑妃的同伙?

“你们也不用担心,被那食血蛊咬着的人,是没有药解的,淑妃活不过十日,我只是看不到她在我的面前死掉,心中不甘而已。”林素衣走到云曦的面前,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头。

“嗯。”她点了头。

林素衣作为顾家的义女,当然会帮着顾非墨除掉淑妃。

她也相信林素衣不会饶过淑妃,就算被人抢走,也一定是做了手脚。

那天在祭祀山上,林素衣看向淑妃的眼神,几乎是带着拆其骨头的恨意。

段奕一言不发冷沉着脸走到罗四的面前。

罗四揉揉发晕的头,吓得跪下了,“主子。”

被人掳走,但罗四的身上没有伤,这让大家都很意外。

“那个掳走你的人是谁?将你掳走干了些什么?你又说了什么?”段奕厉声地问道。

“主子,属下看不清他的脸,那人戴着面具……,他一直问着关于淑妃的情况,属下发现他听到淑妃的名字就将手指骨节捏得咔嚓响。”

云曦眯起眼,那人有着恨意?

罗四又道,“属下就想着他可能与淑妃有仇,就说了是林姑娘押着淑妃呢。然后……,他就带着属下找到了林姑娘,然后……”

“呵,小子,原来是你报的信!”林素衣顿时大怒,抬脚就朝罗四踢了两脚。

罗四哭了起来,“因为他说,不告诉淑妃在哪儿,会回来杀了主子跟曦小姐,属下就……”

林素衣本来怒火冲天,一听这话,只得说道,“算了,为了一个要死的人,害了你们也不值,要抓便抓吧。”

段奕阴沉着脸盯着罗四,“回城后,两天不准吃东西,蹲马步到天亮!”

罗四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杀他,“是!”

而云曦则是紧拧着眉尖,说道,“我猜,那个人一定与皇上,与宫里的人有仇!”

段奕马上回过头来,“曦曦为什么这么说?”

云曦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一次,我带着你第一次进谢家曦园的地道时?”

段奕点了点头,“记得,怎么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在我们刚刚进入地道后,我便听到了一声啸音,和那个银色面具人刚才发的一声啸音一模一样。而且,那个人一出现,宫中便会有人遭殃。”

“……”

“去年的那一回,是假贵妃与皇上遇刺了,而今天又是不伤罗四,不伤素衣,却只抢走了一个淑妃,如果是淑妃的人,在看到素衣将淑妃折磨得不成人样时,怎么会不对素衣出手,反而就此走了呢?”

“……”

“可见,他不是咱们的敌人,而是站在同一方的,与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是想将我们已擒拿的敌人据为己有而已。”

段奕拧着眉尖没有说话。

林素衣看了一眼段奕又看向云曦,忽然一笑。

“丫头,分析的不错。那个面具人抢走淑妃时,我便去追,踩到茅草屋上时,屋顶忽然塌陷,我掉了下去,他还走回来看了我一眼。似乎想拉我上来,但我自己上来了,他却又马上跑掉了。”

众人正在诧异那人会是谁时,被青一派出去的两个护卫也回来了。

“主子,属下们没用,没追上那个人,但,捡到一个东西。不知道有没有用。”其中一人递上一只短箭上来。

另一人说道,“这是属下们去追赶时,他人从他的袖中射出来的。”

双头蛇短箭?云曦与林素衣同时大吃了一惊。

又出现了双头蛇箭!

宫里出现过,她的父母被人刺杀时出现过……

“怎么啦?曦曦?”段奕忙问,马车头的灯笼光,照着她微微泛白的脸色。

林素衣抢先一步将短箭抓在手里。

她颤声问那个护卫,“确定是看清楚了,是那个人射出来的吗?”

护卫答道,“当然不会错了,当时只有他一人!是我们追得紧,他发火了才射出的,我们让过了箭,他趁机跑了。”

云曦发现林素衣整个人都在颤抖,她为什么那么紧张?

林素衣却是二话不说,跳上马背,骑马就朝原路追了过去。

“等我!素衣!”云曦也要追上去,被段奕一把拉住了。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素衣拿走的那只箭,在我父亲的尸体上也出现过,我也想去看个究竟,我要知道我父亲是不是那个面具人杀的!”

杀她父母的那批人中,西宁月死了,淑妃也离死不远了,四个护法只剩了一个冥生,那么,就只剩持有双头蛇箭的人还不知是谁!

段奕朝那两个刚回来的护卫说道,“你们两人,速去跟着林姑娘!”

“是,主子!”

两匹马带着两人很快也消失不见了。

段奕将云曦塞进了马车里。

“先回城休息着,这个人既然出现在梅州城,又带着一个半死的淑妃,就不会跑太远,你也不要太操心!”

“段奕……。”

“我知道你的想法,天亮了再出城也不迟!城外可远比城里危险大。”

“……”

云曦知道又一个仇人出现,再无法静下心来。

段奕不想让她在凶险莫测的夜晚再逗留,将她带回了城里的南园。

城里,从守城门的人到街上巡逻的人,都是段奕的人伪装的,相对来说,夜晚的城里比开阔的城外更安全。

……

林素衣追回到原来的那个农家小院,却根本没有人在。

她屏息听着周围的动静,也是没有声音,惨淡的月色下,小院显得阴森森。

那个人是不是苍离?

会不会是他?

二十年不见,她早已记不起当年他的样子。

不,她是根本就没见过他的容貌!连他的声音也不记得了。

“想不想看看我长得什么样?”那年,他道。

“呵呵——”她骑着马从城门口而过时,他拦在她的马前仰头看向她,漆黑如夜空的眸子里闪着笑意。

一个小毛孩而已。

“姐姐忙着出征呢!自己玩去!”

她当时笑了笑,不屑的从他身边打马而过。

可,如果是他,他为什么到梅州来?会不会破坏非墨的大事?

她有些懊恼,为什么当年,她不留意一下他的身份,以至于到了今天,她对他一无所知而心烦意乱?

很快,段奕派来的两个护卫追上了她。

“林姑娘,王爷让在下们来帮忙。”

“好,跟我在这附近搜一下!”她道。

淑妃渐渐地醒了过来,原来天已经天亮了。

她望了望四周,发现自己被人扔在一间破旧的柴房里。

昨天晚上,她被人从林素衣的手里救出来。

她以为自己得救了,哪知是出了虎穴,又入狼窝。

那个救她的黑衣面具人比林素衣的手段更凶狠。

到了这里后,面具人提着她的头发就将她往地上一甩。

身子撞在一块大木头上,她差点就此摔死过去,当时心口一疼就吐了一口血。“有人折磨你的身,我要折磨你的心!”他森冷的声音如地狱里的鬼魅,让人不寒而栗。她探头柴屋外看去,发现此时没有面具人的声音。

她松了一口气,便用手掌慢慢地往外爬。

而这时,有两个妇人边走边说话走进一旁的屋子里。

“岚姑,刚才听到村口有人在说书,那故事可吓死我了。”一个老妇说道。

“说书,说的是什么故事?”这是一个年轻的妇人在问。

“说是什么……如果被密林中的一种食血虫子咬着不放,就将几个月大的婴儿杀掉熬成尸油,抹在身上,那虫子就会全部死掉,还可以美容。”老妇道。

“什……什么?”年轻妇人吓得声音都颤抖起来了,“世上哪有这样的事?那说书的人瞎编排的吧?”

“不管是不是瞎编,你可得看好你的儿子啊,他才一百天吧?”

“嗯,明天就满一百天了。文婆婆,多谢你提醒啊,我天天在屋子里不出门,还不知道外面有这种传说。”年轻妇人哄起了啼哭的孩子。

“你一个逃乱到这里的小媳妇,孤身一人怪可怜的,我不帮你帮谁啊?咱们又是邻居。”

两个妇人又说了一些闲话,年老些的便走了。

婴儿的啼哭声也渐渐地弱下去,似乎是吃着奶睡着了。

而淑妃的心中再无法平静下来。

婴儿的尸油能杀死一直咬着她不放的食血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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