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芝草褪丹霞(1)(1 / 2)
左秩坐在帐内颓然的道:“我军士气全丧,就是不走也没什么用了。”焦天魁皱着眉头道:“朴成哲去找朝军,石戎他们怎么会知道的?”
话音刚落,帐帘一挑,罗科、额尔果尼二人走了进来,向左秩跪倒道:“请统领杀了我们吧!”左秩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罗科、额尔果尼两个相互看看,鼓起勇气道:“统领待我们不薄,我们本不应当做对不起统领的事,但统领也清楚,我们兄弟只所以流离失所就因为朝人向北进军,灭我一族的关系,我们觉得努尔哈赤为人正直,不肯附于明也不屈于朝人,而且那日在翁克洛城,我们两个得罪了他,他却没有杀我们,所以我们商量之后,才把统领向朝人请兵的事说了给他。”
坐在帐下的萨默尔、哈塔台两个同时一声怒吼,站起来抓住二人道:“你们两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若不是统领收容你们,你们两个早就被狗吃了,今天却来背叛统领!”
罗科、额尔果尼毫无惧色的道:“我二人愿就斧钺,绝不皱眉。”
左秩挥手让萨默尔和哈塔台退下道:“我对你们也有救命之恩,你们为什么不如此对我啊?”罗科、额尔果尼低头不语,左秩道:“你们尽管说,我不怪你们。”
罗科长叹一声道:“我们也曾准备将一腔血都付与统领,但统领用人先看是不是野人女真一部的。然后再看是不是自己的师门,我们虽全力拼杀,却不见升迁,在统领眼中,我们只是可用的忠狗,从没将我二人当心腹来用,那日我二人在翁克洛城,也曾准备为统领一死,但努尔哈赤不杀我们。不动翁克洛一草一木,还将小福晋送回来,这样的英雄我们自然倾倒于他了。”
左秩道:“还有吗?”额尔果尼道:“那日努尔哈赤送小福晋回来,杀了我们多少人,可您为了小福晋竟然就那样把他放了,我们弟兄心里都是不服,只是不敢说罢了。”
左秩长叹一声道:“我不如努尔哈赤多矣!你们去吧,到努尔哈赤那里去吧。”罗科、额尔果尼二人看看左秩深施一礼转身就向外走。
萨默尔跳起来道:“慢着!统领就这样让他们走了,我们都不心服!”哈塔台也道:“不错;这两个人想走也行,先三刀六洞然后让人抬着出去!”罗科、额尔果尼二人站下,不屑的看着萨默尔和哈塔台。
左秩摇摇头道:“让他们走吧,你们两个到了那边谋个位置,日后我败了,这里的弟兄,你们尽量收容吧。”罗科、额尔果尼也是一脸的悲容,向左秩深施一礼转身而去。
焦天魁等二人走了之后才道:“左统领,石戎绝不会好心放你回来,我猜。他是故意在水中与你动手,引我守浮桥的人马出来,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会马上进攻我们的浮桥,一但浮桥失守,鄂尔浑将不能再守,统领现在还是带人马去接应曹佐领吧。”
萨默尔抱怨的道:“统领,我们自在惯了,不管这尼堪外兰的时候也没这些事,现在死了这么多的弟兄,只是为了一个尼堪外兰,太不值得了,不如我们也走了吧,日后再找努尔哈赤报仇就是了。”哈塔台也随声咐和。
左秩悲哀的看着他二人道:“我把野人女真的勇士组建成莽荡骑,不是为了当土匪,而是为了争衡辽东,如果我们现在走了,尼堪外兰一败,努尔哈赤将无人可抵,就是九部联盟也不能将他怎么样了,那时我们真的就只能当一辈子土匪了!你们两个听着,我带辽西四奇去接曹佐领,你们两个带人马与焦先生守营,明白吗?”
萨默尔、哈塔台两个悻悻然的答应一声,起身出去了,左秩又向焦天魁道:“我只带刁云一个去,这两个东西不济事,若不留些人给你,我不放心大营。”焦天魁想了想道:“也好,若是有事我再去接应你就是了。”
左秩带着刁云及一千兵马,出了大帐直奔浮桥,离着还有十几丈就听一阵巨响,随后浮桥上火光升天,大火直冲云端,左秩大惊道:“不好!难道他们已经动手了吗?”催动人马向浮桥而去。
到了近前,就见博尔晋率领纳尔察、巴笃理、穆克谭、霍琼、彭焘、方九明、付敬云、卞胜天等八将,五千步兵,各乘船只围住曹宝的两千来人撕杀,把曹宝他们逼得离着浮桥越来越远。
而褚英带着达尔岱、阿尔泰、硕尔辉、音达户齐四人已经攻上浮桥,四处放火,浮桥上的守将燕平被逼得正向他们这面而来,刁云见了道:“噫!燕平不向鄂尔浑去,怎么向这边来了?”
左秩一指对岸道:“那不也是人马吗!”刁云仔细看看,这才看清浮桥对岸的鄂尔浑城虽没有人进攻,但那面的浮桥的桥头已被对方攻下,代善、阿敏、吴尔齐、郎格齐、卫齐五人带三千马来回奔驰不定。
左秩道:“这浮桥不能丢,我们去接应!”催马向前,刚到浮桥头,就见燕平带着人马奋力从火中杀了出来,左秩心头一喜,谁想不出十丈一人闪出拦住桥头,正是齐昌,手中的錾金枪一颤,斗来大的枪花在燕平眼前一扫。连出十几枪,把燕平又逼了回去。
左秩向刁云道:“你带人绕过江去,助尼堪外兰夺回浮桥桥头。”说完大喝一声,身子从马上跃起,人在空中三旋,借力而至,双掌同时推向那使齐昌推去。
齐昌枪交左手,一掌‘推山填海’迎向左秩双掌,左秩人在半空就听身后有人道:“左师兄来了!小弟也凑个热闹!”说着一道飚风向左秩身后打去。
左秩也不回头,翻回一掌向背后一挡,四掌相交,齐昌连连后退,脚下一滑险些落下浮桥,而偷袭左秩那人一拳捣出就觉如万斤巨力垂于丝绵之上,全无着力之处,不由惊噫一声道:“左师兄好本事!”
左秩冷哼一声左手成爪向齐昌肩头抓去,右手大指扣住四指向后一弹,齐昌眼见爪势凌厉,不敢相迎,错身向后,忽听脑后风起,却是燕平又杀回来了,齐昌不及回身也不敢回身,手中大枪一颤阴把一翻用枪篡格开燕平的太平刀。
偷袭那人掌中的凤镋向下一垂与左秩的指劲碰上,竟碰出一道火花来,那人脚尖在浮桥铁索上一立,笑道:“左师兄对我怎地一点情面也没有啊?”正是石戎。
左秩冷哼一声向齐昌又是一掌。石戎凤镋向左秩的后心刺去,口中还道:“师兄不与我交手,总缠着个晚辈干什么?”左秩心知石戎是专门来对付自己的,他怒吼一声,不顾齐昌刺来的一枪,猛的转身道:“你想打我就与你打!”双掌带着两道劲风向石戎打去。
石戎眼见左秩的拼了全力,也不敢接,将掌中的凤镋一横一招‘韦驼捧杵’来封掌力,谁想左秩斗然回身,掌力扫向齐昌,齐昌吓得急向侧纵,左秩左腿飞起,腿风扫中齐昌前胸,齐昌重心一失咕咚一声掉入水中去了。
左秩大声道:“齐昌!我看你父的面子饶你一次!”说话间身子半转一掌封开石戎的凤镋,一掌劈散火焰大声向燕平道:“往回冲!”
齐昌落在水中刚要再上来,石戎大声道:“不要上来!泼油断桥!”齐昌听了,招呼过来一艘小船,将船上的油取了下来,泼在桥桩上点起火来。
左秩身向前去,从两名建州兵手中抢下两支长矛,四下舞动,立时火散人开,护着燕平他们向鄂尔浑那面冲去,一边冲一边向对面张望,正好看见刁云带人绕了过来,左秩长啸示意,让刁云过来接应。可刁云刚一过桥就被常书带人拦住了,怎么也冲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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