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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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星辰自欺欺人般,把多余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学习上,觉得理解竞赛题应该比理解朝扬要有趣得千万倍。

一方随别人的脚步越走越远快要看不见,剩下的另一方却停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去追。

至此往后,楼上和楼下这两名别扭少年,真真正正成了相见不相识的陌路人。

因为想靠近你。

廖星辰的这个回答宛若一缕璀璨烟火,在朝扬的脑海里炸裂开来,留下一片绚烂的美丽。

他张着嘴巴,觉得胸口闷得慌,他没想到廖星辰当年为了接近他,竟然特意花时间去了解奥特曼。

只可惜的是,廖星辰接近他的时机实在太不凑巧,曾经给他买奥特曼的爷爷奶奶在那段时间接连的去世,那份他儿时的最珍爱的玩具,已然变成了悲伤的代名词。

所以朝扬才回绝了那份礼物。

朝扬的情绪五味陈杂,有心疼也有懊恼,他紧紧揪着廖星辰的衣摆,小声问:廖哥哥,现在我还能拥有一套奥特曼吗?

陈桦念旧,不喜欢扔东西,就连廖星辰出生时穿的衣服她都要收着,家里的杂物房集满了老物件,牛皮纸箱从地板堆到了天花板。

基因突变的廖星辰罕见的接了母亲这点习惯,被尘封多年的小心思再次从角落被翻了出来。

礼盒里面的角色朝扬都认识,这么多年过去了,受小学生欢迎的还是那几个经典角色,好像什么都没变。

七年前没送出去的礼物,兜兜转转绕了好大的一个圈,终于落回了真正的主人手中。

随着礼物送达到朝扬那儿的,还有迟到了多年,同时也缺席了很多年的一句祝福:扬扬,生日快乐。

你的十岁到十七岁我没能参与,但从今往后,我想陪你度过每一个夏至。

老干部说起情话来简直能把人直接溺死,杂物间太窄,太闷,太昏暗。除了接吻什么都不能做。

朝扬被吻得呼吸困难,差点交代在这方寸的地方。

他以为,这已经是廖星辰最最温柔、最最贴心的一面了。然而老天爷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像是要清算两人过去所有的误会一般,一切都来得那么刚刚好。

两人从杂物间出来,恰巧撞见新的客人登门拜访,看到廖星辰和朝扬,那客人热情的递上手上的果盒和月饼。

来,吃水蜜桃,阿姨专程从北京捎回来的,刚下飞机,正新鲜。

朝扬伸出手刚想去接,陈桦正在厨房里切西瓜,听到有新的客人来,便从门帘探出半个身打招呼:

小李来啦?诶呀水蜜桃给我吧,我们家星星桃子过敏,碰不得。

一碰就起疹子。

小李赶忙把那箱水果藏到身后,连门都不敢进了:诶唷那可得离远点了,过敏可大可小。

上次我们科室就有个过敏休克的。

陈桦出来接过桃子: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小时候就严重点,所以家里从来不买桃子。

再往后的对话,朝扬已经听不到了。他客套的应付了叔叔阿姨几句,生生扯着廖星辰回了房间。

房门砰地一声刚刚合上。

一米八五的廖星辰一个踉跄,被矮他大半个头的小男友直接扔在了床上。

朝扬整个欺压上去,他双腿曲折,半跪半坐横跨在廖星辰的身上,他居高临下的俯望着廖星辰,内心是各种情绪在疯狂撕扯。

你桃子过敏?

当年的那件事,是朝扬心里这么多年的一个坎,因为那个脏字,让初来乍到的他无所适从,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被嫌弃了被厌恶了,所以才不敢再靠近廖星辰半步。

从奥特曼到桃子,再到后来的苏秦和于小洛,他和他之间,到底错过了多少光阴?

朝扬恨过去的廖星辰更恨过去的自己,如果不是老天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又如果他那天买完笔记本还有零钱回家。

又又如果,他后来没有主动赖上廖星辰的车后座。

那这些曾经被错过的感情,是不是又要再一次被尘封到世界的尽头??

朝扬浑身都在抖,他压着快要爆发的情绪再次质问:说啊,你是不是真的桃子过敏?

廖星辰垂眸静默了许久,他伸手拉开身侧的书桌抽屉,里面铺满了各式各样的零食,有奶糖有凤梨酥

这些都是这一个月来,朝扬蹭他顺风车时,给的谢礼。廖星辰是真的不爱吃甜食,但朝扬给的他照单全收,一样没扔。

当年那件事于他而言,也是一根刺,扎在心口成了道看不到的疤。他一直想找机会弥补过错却无从下手。

直到那□□扬破天荒的主动接近他。

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用那么拙劣的理由拒绝了你。

廖星辰抬手抹去朝扬眼角泛出来的泪珠,轻声道歉:现在说对不起,迟了吗?

抱歉伤了你,能让我用余生去弥补么?

朝扬几乎要溃堤,他伸手去抓廖星辰的衣领,动作粗暴又带着克制的温柔。

唇贴上去的那一刻,他含糊不清地骂了句:混蛋。

两人一躺一坐,廖星辰只能仰头看朝扬,他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逼近,落下来的吻笨拙又莽撞。

还有那声嗔怪的混蛋。

是挺混蛋的。

廖星辰靠着床栏,左手扶上朝扬的后脑,手指浅浅地插进他的发梢,用点力道一抬,便反客为了主。

他右手落在朝扬的腰上,少年腰细得离谱,一个手掌便能掐住大半。掌温隔着衣料透入肌肤。

朝扬的吻带了浓重的情绪,如仲夏的雷雨,卷着翻飞的狂风,唇齿纠缠间,他从混蛋骂到王八蛋,而后又变成软绵干哑的廖老师、廖哥哥。

廖星辰被他这几声求饶似的哭喊弄得几近失控,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张嘴轻轻咬了一口少年凸起的喉结。

朝扬吃痛哼了一声,理智稍稍回神,夜色深沉,廖星辰带着情.欲的脸就在眼前,眼底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混乱。

他摸到了他宽厚结实的肌肉。

与房间一墙之隔的是客厅,隐隐传来大人们的谈笑声,楼下还有孩童在意犹未尽的打闹。

老房子隔音是真的差,越晚越能听见细微的动静。朝扬没做过,他怕等下擦枪走火,自己忍不住喊出来。

万一闹得整个大院都知道他和廖星辰酿酿酱酱,那就不好了。

朝扬难得理智,也难得清醒。

他伸手勾住廖星辰的脖子,把两人的距离拉近,伏在对方的耳边低声说:好哥哥,我不想在这里。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外面过夜吗?

我期待了好多天的。

你可别食言了。

燃着的渴望和冲动瞬间熄火,廖星辰败下阵来,表情一言难尽:你确定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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