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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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磊直男思维:嘿,这多简单啊,你再找个和你有同样梦想的爱情不就成了,两全其美。

宋连飞被他这话安慰得都没心情哭了:你踏马以为爱情是买卖呢?说找就能找到?

徐磊可能被江风吹傻了,也来了脾气:你才认识那赵芳芳几天啊?这辈子非她不可了?

宋连飞,你别忘了是你小学三年级拉着我的手,让我陪你一起考医大!

我为了你才努力进的实验班,你踏马敢为了别人放弃这个梦想试试?

宋连飞泪都不流了,满腔的悲伤顿时为了愤怒,他扯着嗓子吼:玛德老子什么时候说要放弃了?!

医大永远是我的女神!

最好是这样!

失恋现场莫名变成了吵架现场,朝扬和廖星辰觉得白来这一趟,他们远远的挑了个地方坐下看戏。

远处有人在放烟花,江面北风呼啸而过,是刺骨的寒冷。

廖星辰拉开羽绒服拉链,从背后把朝扬搂在怀里,朝扬用后脑勺蹭他的脖子,看远处的二傻子斗嘴。

老廖,你是几岁开始想当医生的?

这问题要是让陈桦来回答,肯定是一岁廖星辰在周岁抓周宴上,拿了他爸爸的听诊器。

廖星辰回想了一下,说:六岁的时候,我和我妈去游乐园,有个小朋友溺水了。

在那个年代,不是每个人都熟知救援手法,溺水孩童救上来之后一直没醒,父母哭得撕心裂肺,游乐园的安全员也束手无策。

救护车被堵在路上,围观的都以为这孩子大概率要没了,是陈桦拼命和时间赛跑,将孩子从死神手里救了回来。

廖星辰记得那天天很热,地表气温接近四十。陈桦跪在地上给溺水孩童做心肺复苏,检查瞳仁和心跳,肉色丝袜被石子拉出几道口子,精心打扮的妆容也被汗水弄花了。

但对廖星辰而言,那天的母亲是世上最美的人,也就是从那天起,他有了当医生的念头。

人的生命在各种意外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而医生是唯一可以和意外抗衡的人。

廖星辰摊开双手,说:我想像我父母一样,去延续更多人的生命。

朝扬以前一直觉得医生的手总是触碰死亡,不是拿着冰冷的听诊器就是锋利的手术刀。有段时间他甚至连杨欣兰和朝海的手都怕。

可此时此刻,他却觉得廖星辰的手温暖一点都不可怕,里面淌着鲜活的血液,能比肩巨人,也能和死神博弈。

原来医生不代表死亡,即便他手里拿着刀,那也是一把温柔的刀。

十二点,江对面的市中心开始放烟花,所有人抬头仰望夜空,巨大璀璨的烟火一簇接着一簇。

徐磊的安慰还挺管用,宋连飞重振旗鼓,双手放在嘴上当喇叭:爱情算个鸟,老子要考医大!

徐磊也跟着喊:老子也要考医大!

廖星辰想起青山对着流星许愿那晚,问朝扬:你不喊喊么?

朝扬以前对未来没什么野心,也没什么大的梦想,得过且过活在当下是他的人生信条,但今晚

他想了想,挣脱廖星辰的怀抱,厚着脸皮也朝天空喊了一句:老子也想考医大!!!

徐磊和宋连飞齐刷刷回头,先是震惊然后是高兴:朝扬,牛啊!

十七岁是张扬狂妄的年纪,是大放厥词同时也是放手一搏的年纪。

没人会嘲笑这个年纪的人梦想有多么的不切实际,因为只有敢做梦,才有前进的动力。

朝扬属于那种二话不说实干派,有了想法就一定要去做的急性子。

再加上圣诞那晚被廖星辰的故意使坏弄出阴影来了,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朝扬都异常的乖,私底下的时候也不拱火不乱撩,一心只读圣贤书。

杨欣兰见到朝扬这样认真努力学习,恨不得马上认廖星辰作干儿子:星星真的是好哥哥。

陈桦对两人的这个相处情况也很满意:我前段时间还旁敲侧击问过星星,愿不愿意和扬扬成为一家人。

杨欣兰:他怎么说?

认干儿子这种事,父母觉得可以还不行,毕竟是朋友变兄弟,当事人如果排斥的话也不能太过强求。

陈桦笑得鱼尾纹都出来了:星星说他十分愿意。

人一旦忙碌起来,时间就过得特别快,转眼就到了一月底,石江区连续下了几天的大雪,从教室望出去,世界白茫茫一片。

教室里开了暖气,朝扬觉得有点闷,扯了扯护到下巴的毛衣领子,仔细看会发现他的脖子上有几颗红印子。

是昨晚廖星辰给的小小奖励,朝扬现在刷基础卷的时间已经能稳定控制在一小时内了。

清心寡欲过了两个月,朝扬的那点小心思又被廖星辰这个奖励给激了起来,还有一周就是男朋友的十八岁生日,他想给他一份超级成人礼。

朝扬想起校运会,廖星辰两千米长跑赢回来的那两张温泉券,之前因为世宁的课业实在太忙根本没有假期,他们一直没机会去用掉。

正好今年廖星辰的生日是大年初二,早上走完亲戚就没其他事了。而廖家和朝家的开年饭都在初四,去温泉谷玩两天住一晚回来,时间刚刚好。

朝扬计划好说干就干,他偷偷定好酒店,提前买了作案工具,等着新年的到来。

最后一场考试铃响,寒假终于开始,世宁保持了一贯抠抠搜搜的小气毛病,前后总共只放了十一天的假,从年廿七放到年初七。

徐磊都忍不住骂:廖院长是个狠人!

滨江大院比平时热闹不少,大部分人都进入了休假模式,每天天刚亮,整个院子就闹哄哄的。

除夕这天家家户户都在忙,廖星辰被陈桦强行按在家里接客,连玩手机的机会都没有。

朝扬没打扰男朋友营业,朝海在门口贴对联,杨欣兰在客厅打扫卫生。

医院办公室那边来了电话,让滨江的所有职工去领新年福利,杨欣兰忙不过来,便派遣在沙发上发呆的儿子去跑腿:顺便买瓶香油,今晚吃火锅。

朝扬已经不排斥进医院了,他轻车熟路地穿过门诊楼,去到行政部领完福利,回来看见李大爷在榕树下下棋,便凑过去闲聊。

李大爷,今晚还用值班么?

李大爷往前走了个马,说:值啊。

和李大爷下棋的老人家面生,应该不是大院的人,他头发鬓白但却一点都不老态龙钟,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人的时候颇有威严。

朝扬注意到老人家的审视自己的目光,毫不胆怯地笑着打招呼:爷爷好。

老人家只点了个头回应。

还挺高冷,朝扬扭头继续骚扰他和蔼可亲的李大爷:今晚除夕还值班啊?不回家陪小林么?

小林是李大爷的孙女,今年刚上小学,最爱的发型是羊角辫。朝扬经常见她放学了不回家,陪李大爷在保安室附近溜达。

滨江大院的门卫其实是个摆设,可有可无,少一晚不在也不碍事,但李大爷职业感重,不想缺岗。

朝扬想了想,说:今晚我替你值吧,你回家陪陪小林。

朝扬家老人都去世了,家里就三口人吃饭,杨欣兰又是重庆人,每年都是一锅红油汤,年夜饭简单又快速。

别家还在包饺子,朝扬家就已经在收碗筷了:我六点过来。

李大爷有点动摇:值夜班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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