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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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观她今晨反应, 她丝毫没新嫁娘的娇羞,反而好似是个流连花丛的老手, 应对他, 游刃有余。而他反倒更似个新妇, 等着她恩宠。

这令从来都是女子围着他转的沈砀微微不悦。他一把掷下了筷子, 从食桌前起身, 起身就要朝外走。

“是早膳不好吃吗?”正坐在妆镜前梳妆打扮的季迎柳吓了一跳,她忙起身走到沈砀跟前,望了眼桌案上的饭菜, 火腿炖肘子, 炸鹌鹑, 炒芦蒿, 和一盘爽口的酱萝卜炸。是平日沈砀最爱吃的菜呀。可他却没动几筷子。

“我吃好了。”沈砀忽停下步子。

他负手居高临下的盯着他,昨夜两人情浓时眸底的炙热似还没褪去, 他盯着她绯红的脸, 白~皙的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楚楚动人且透着初为人妇的娇~媚,喉头一哽, 视线往下,是她灿若桃花的唇~瓣,昨夜被他含在嘴里反复碾磨吸吮,身下顿时涌起一阵情潮。

他索性那也不看,但心底已然有丝窃喜。

若她软着音求他,他便留在府中陪她。可嘴上却道:“我要去鼓楼街祥和楼一趟。”

祥和楼是善京城最大的酒楼,里面不仅有番邦的舞姬,到了夜里,更是楼中头牌争芳斗艳之所。季迎柳一愣,

沈砀去哪做什么?眸子一动。难道最近朝中又有什么大事发生?

“若你想让我早点回来陪你。我便.......”沈砀如期的看到她眸底变化,心底那阵被她需要的满足感顿时盈满心头,他俯身就要握她小手,说些令她下台阶的话。

季迎柳似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她眉眼一弯,腮边的小梨涡若隐若现的,轻快的催促道:“我这么大人了,不需要侯爷陪,侯爷赶紧去忙正事。”

“.......”沈砀正笑着的脸顿时冷下来。

季迎柳再不知那句得罪了沈砀,忙嘘着他脸色陪着小心:“侯爷,您不是赶着要走么?若去迟了,耽搁办事可不好。”

..........

昨日沈砀纳妾的大喜日子,身为沈砀好兄弟的段昭今日一早,自然不敢来叨扰沈砀,正窝在被褥里做着美梦,就被沈砀揪出来。

段昭耸拉着头,一路打着哈欠跟在沈砀身后,边小声抱怨道:“你不是请了三日假说要在府里陪迎柳那丫头么,怎么今日才第一日,就上赶着来宫里复工?你不想在屋里好好搂着美妾睡,我还想多睡一会儿呢。”

“行,那你回去。”他话音未落,走在前头的沈砀冷不丁的回头,冷嗤他一声。

段昭顿时睡意全无,他忙揉了揉眼,仔细的盯着沈砀,如见了鬼般不可置信的笑出声:“我说呢,今日~你这么火气这么冲,原来是欲求不满,找我撤气呢。”

沈砀被他一噎,转过头快步朝前走。

段昭却似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他忙把手里扇子别在腰里,快步跟上沈砀,凑在他耳边说:“昨夜你将人惹恼了?”

“就你多事!”不知怎的沈砀忽想起昨夜她搂着他脖子,红着脸娇羞的说不要不要的情景,身子蓦的变得僵硬,难道她今日将他往外赶,是怒他昨夜太粗~鲁了?

“哎,你可千万别瞧不起我,这事还就我能帮你。”段昭皮笑肉不笑的低声道:“谁让咱们是好兄弟呢,待会儿我给你送点好玩意,保证你看了满意,用着舒心。”

“沈侯爷,皇上令您进去。”说话间,一名内侍捏着嗓子,宣沈砀入内见皇帝。

沈砀忙回神,低斥段昭:“你与其有那个心思,还是多用在朝事上,若这次的事再出差错,我就把你贬去边关放羊去。”

说罢,他神色一肃,跟着内侍入了殿。

段昭忙噤了声,须臾,挑唇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

......................

殿内,皇帝高居上首,见沈砀入内,忙笑着令他起身,关切的问他纳妾之事,沈砀微感惊讶,寻常朝臣纳妾,怎不见皇帝提起,而单单提起他?便如实回答:“谢皇上关切。”

皇帝也一改往日针锋相对的态度,反而对他温和许多。

皇帝叹口气,话起了家常:“想当年我和你姑姑大婚时,你姑姑人性子虽骄纵,可却很懂事,从不曾和朕置气,可她却善妒的很,眼底容不下沙子,见不得后宫添新人,总是三天两头和朕闹脾气说要出宫做姑子去,她身为皇后,大淮的国母,只要在后宫一日便是大淮女子的表率,怎能如此不懂事,朕便叱责她善妒,罚她禁足,她倒好了,从此和朕耍脾气,再不让朕入她的凤仪殿,朕听闻,昨晚你姑姑听闻你纳了一房妾室,为沈家开枝散叶,心头高兴的很,便喝的多了些,你帮朕去瞧瞧她。”

沈砀眸底一动,低声道:“是。”

“等等。”临走时,皇帝忽叫住他,他一犹豫却忽笑起来:“妾室还是多纳几房为好,朕这里刚好有几个家室清白的女子,待会儿你带回府里,让她们好生为沈家开枝散叶,也全我这个做姑父的心意。”

“赎臣不敢从命。”沈砀眸底倏然变得黑沉,斩钉截铁的拒绝道。

皇帝正笑的脸立马冷下来,冷声质问:“难道你想抗旨不成?”

“臣正妻未娶,若这时纳几房妾室到家里,将来恐怕会妻妾不和家宅不宁,倒叫微臣头疼,微臣这一头疼,万一疏忽了朝政,不能再替姑父管理那些不听话的朝臣,便是失职,若姑父当真为我好,便收回圣命,沈砀感激不尽。”

沈砀说罢,以外甥见长辈的礼仪,拜谢了皇帝。

皇帝也知不容易给沈砀塞女子,方才只是试探他,闻言只能作罢,他一挥手不悦的道:“下去吧。”

满脸恭敬之色的沈砀刚出殿,脸色便彻底冷下来。

侯在殿外的段昭立马察觉不对,上前问询,沈砀负手轻嗤道:“皇帝这是见不得我好,今日假惺惺的我面前提起姑姑,便是敲打我,若我不听话,姑姑的日子今后更不好过。”

皇帝尚未登基为皇时,只是个手无兵权不起眼的皇子,若不是使尽手段把当时被先皇定为太子妃的沈砀姑姑娶到手。借助沈家在朝中的势力,也不可能登基为皇,而此刻他坐稳了皇帝,便想卸磨杀驴除掉沈家,这也要看沈家答不答应!

“去凤仪殿。”

待到凤仪殿,沈砀还没入内,沈皇后身边的内侍急匆匆赶过来,将沈砀堵在了门外,沈砀眉峰一沉:“我姑姑怎么了?”

那内侍名为怀萧,是沈砀放在沈皇后身边保护的人,他垂低头小声禀告:“皇上昨夜命皇后侍寝,皇后不愿,两人不知怎的打了起来,皇上.....皇上最后对皇后用了强,皇后......”

他说罢,难为情的道:“今晨皇后说今日凤体违和,不见任何人,尤其是侯爷您。”

沈砀脸色铁青,已不能用言语形容。

段昭心头一窒。

帝后不合,皇帝久不去皇后凤仪殿宠幸皇后,这是满朝皆知的事。

而皇帝早一日,晚一日不去皇后殿里,为何独独在沈砀纳妾的大喜之日宠幸皇后,更对皇后用了强,这不.......这不就是变着法打沈砀的脸?让沈砀心里不好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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