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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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可不能在这紧要关头犯糊涂。”玄夜见她许久不吭声,脸色煞白犹如纸片人,好心提醒道。

须臾,季迎柳渐渐松了紧握的指尖,无力的闭目涩声道:“好,我听父皇的,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

陆果等季迎柳很久,才见季迎柳挎着一个带盖的竹篮,一脸灰败的从外面回来。

她忙问道:“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季迎柳摇了摇头,垂下头将袖中玄夜交给她的瓷瓶掏出来拿在手里,颓废的坐在小榻上发呆。

这几日~她日日如此,要么去服侍沈砀,要么便是配药,空暇之余也不休息,便如现在这般坐着,陆果心神一瞬揪起,轻声道:“迎柳,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季迎柳蓦的回过神,低声道:“我要出门配药,这几日晚上你帮我看着沈砀,莫要让任何人接近他。”

陆果不知她为何这般紧张沈砀伤势,可观迎柳神色似是遇到了解决不了的事,她眸子一转,将季迎柳手中药瓶接过,诧异道:“这是什么药,让我闻闻,说不准我知道这药是什么。”说罢,不待季迎柳反应,便将塞子打开凑在鼻尖嗅了嗅。

季迎柳神色大变,一把将药瓶抢过去,忙摸上她脉搏焦灼道:“这是毒药,闻不得。”

“毒药.......”陆果满脸疑惑道:“我闻着像断肠草的味道,怎可能是毒药?”

季迎柳一愣,继而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陆果狐疑道:“这好像是断肠草,整个大淮只有我家乡才有这种草,你没听说过也不稀奇,我听我爹说过这断肠草若被人大量误食,食草者会心跳减慢,甚至会引起心力衰竭而亡,你从哪弄来的这药?”

季迎柳脸上忽显出古怪的神色,似不敢相信她说的话,急忙俯身将竹篮的盖子打开,将里面被拔掉毒牙的几条小毒蛇拿出来,用小勺子挖出瓷瓶里的毒药塞入毒蛇嘴里,须臾,毒蛇青绿色的瞳孔渐变红色。扭曲者身子在地上弹跳着攻击屋中物什。

陆果大惊,忙连连躲避。

季迎柳脸上却露出震惊的神色,颓然坐在榻上,嘴里喃喃有词:“原来如此,我早该想到的,二皇子久居宫中,他喂蛇的毒定然和宫里的毒脱不了关系,而父皇给我的,竟和二皇子的一样,那么......此次宫中的巫蛊案,不是因贵妃而起,根本就是父皇借贵妃的手设下对付沈皇后和沈家的局!”

“而沈砀此次中的毒,就算父皇不给我毒药,沈砀不日后也会因之前中的毒心力衰竭而亡,他让玄夜送给我毒药,是怕我忽然倒戈心软放过沈砀,便用养父母性命要挟我,逼我亲手杀沈砀。”

“枉费我还顾念父皇安危,怕父皇将来死在沈砀手里,费尽心力的救治沈砀,试图改变所有人的结局。”

“迎柳你怎么了?迎柳?”陆果从未见过季迎柳这般自言自语仿佛被逼疯的模样,忙攥着她的手询问。

只一瞬季迎柳这些天总透着迷乱的眸子忽变得清朗,她用力的反握她的手,一串清泪跌落在她手上,季迎柳却仰起头将泪憋进去,喃喃道:“既然您对我半分怜惜也无,那也别怪我不念骨肉亲情.......”

陆果脑中已然乱成一团麻,张嘴要问。

季迎柳已挑唇笑笑,她垂头轻声道:“我想我终于找到了解救所有人的办法了。”

这天深夜,段昭的房门,和太子的东宫先后被一个自称公主的人敲开。

..............

沈砀这些天昏迷的时辰越来越短,很多时候他可以清醒的听到屋中服侍的人脚步声,甚至还能思考些别的事儿,可却依旧很虚弱,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这对身体不受控的感觉令他愤怒。

每每迎柳喂他药时,便是他最欢喜的时候,只因每次吃完药,他头脑便会变得比以前更清醒些,他每每想要睁开眼睛,可上下眼皮似粘在一起一般怎么都掰不开,他索性不睁眼了,只闭目养神。

“侯爷您可是口渴了?”须臾,一道柔美的声音从他头顶上方响起。

不是迎柳?

沈砀微微不悦。

这几日~他清醒时,迎柳总在他身边伺候,她会给他擦身,夜深人静时会躺在他身侧,拥着他入眠,他也渐渐习惯了她的陪伴,猛然换了人,倒叫他难受。

他做势就要从榻上起身去找迎柳,那道声音的主人立马诚惶诚恐道:“侯爷您万不能起身,夫人交代过,您身上的伤很重,不能轻易挪动。”

夫人?

这丫头人虽不在,却不忘使唤丫鬟替她照顾他,沈砀心头一荡。如同灌了蜜,立马听话的躺在榻上不动了,静等季迎柳过来服侍。

算算日子,他估计病了十多日,府里没他坐镇恐怕早乱成一锅粥了。

娘和慕乐看迎柳不顺眼,也不知这些日子找迎柳麻烦没有。

她胆子这么小,没他护着若被他们欺负,也不知会不会反击?

还有他的伤,指不定这些天她夜里在他面前恭顺的伺候,到了白日害怕的正躲在府中那个角落偷偷哭泣呢。

一瞬间所有不好的念头齐涌心间,沈砀记挂迎柳,再也躺不下去了,手掌撑着床榻就要起身,然手指头刚一动,浑身酸疼的如同散了架,他认命的躺回榻上。

“都什么时候了二哥还念着那狐媚子!”

“二哥你知不知道是谁害的你!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季迎柳,你知道她是谁吗?”

一道混着哭腔的沉厉声乍然响在头顶,沈慕乐哭着跑过来,对着他厉喝道。

她似还想再说,一阵纷杂的脚步声忽从外入内,沈慕乐喋喋不休的嘴巴似被人堵住,下一瞬只发出呜呜的哽咽声。

沈砀心中大惊,可身体却不听任何使唤。

屋中温软的气氛被冷风倒灌,一瞬变得闻针可落,诡异至极。

“公主?你怎么可能是公主?”须臾,脚步声中,管家不可置信的拔高了音。

“休对公主无礼。”一个陌生的嗓音厉叱管家道。

管家哆嗦着唇,不敢再言。

须臾,一道熟悉至极的脚步声从远至近来到他床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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