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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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口气,转头对目光灼灼盯着她的刘辅亦道:“你先出去一下,容我换身衣裳。”

自从三个月前他找到她后,她便一直如今日这般对他冷漠疏离的很,刘辅亦心头窝火,强按捺着郁气,柔声道:“好,我等你。”

季迎柳换衣裳很快,不消片刻便打开了房门,放刘辅亦入内。

不待她开口说话,刘辅亦抢先一步握着她的手,柔声道:“我爹娘那我已经说好了,他们并不反对我们的亲事,将来你嫁入刘家若不想和他们一起住,我们便搬出来住。”

季迎柳狠狠吓了一大跳,想也不想的挣开他的手。

刘辅亦蓦的拔高了音,厉声道:“你不愿意吗?”

“表哥,这事我给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们不合适。”季迎柳扭过头,忙朝后退了几步淡声道。

“有什么不合适?若之前没有沈砀,我们兴许早已拜堂成亲成为夫妻,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境遇,晚晚,你拒绝我,别给我说你还忘不了沈砀。”

“当然不是。”季迎柳立马否认道。她一张芙蓉面上隐有苍白之色,单薄的双肩微微发抖,可依旧望着他一字一顿道:“你我的事和沈砀无关,我现在没成亲的打算,也不打算成亲,表哥,若你真的怜我,就不要再逼我。”

她深深吸口气,掌心用力的按着身后桌案,刚要开口说话,喉头一痒捂着唇开始撕心力竭的咳起来。

刘辅亦怒气一瞬熄灭,再不敢言其他,忙要上前帮她顺气。

她却快一步避开他,只垂着头拒绝道:“我身子不舒服,就不送表哥了。”

刘辅亦脸上那双露出焦灼的眸子一瞬变得冰冷,他握紧拳头,不甘心的骤然转头离去。

待刘辅亦走后,妇人忙入内,便见季迎柳双掌撑着桌案咳嗽不止。

她忙帮季迎柳顺气,边叹息道:“晚晚,你真的不考虑下辅亦吗?”

“娘,此事别提了,是我配不上他。我早一日和他说开,他便早一日解脱。”季迎柳喘了口气,气喘吁吁道。没等妇人有所反应,喉头蓦的涌上一股腥甜,她忙捂着唇又开始咳嗽。

..........

刘辅亦离开季家奔出老远,胸腹间那股怒气依旧没消,他愤恨的一拳打在墙壁上。

为什么!

当初是沈砀阻拦他和晚晚在一起,他势单力薄,给不了她将来。

如今她抛弃公主身份变回普通人,没了沈砀,她还要拒绝他,他到底哪里做的不好,叫她这么看不上!

下人气喘吁吁的跟过来,忙将纸伞罩在刘辅亦头顶上,帮他避雨。

几个月前,公子查到季小姐下落匆匆赶来弘县,几乎隔三差五的来季家,图的无非便是这季小姐,可这季小姐性子刚烈,怎么都不吐口说嫁给公子。

他这个做下人的也看着心急,暗暗思酌片刻,一咬牙献媚道:“公子若真想娶季小姐,也不是毫无办法。”

“属下有句话不是该讲不该讲。”

刘辅亦愤恨的眸子露出一丝厉色,“讲。”

下人忙附在刘辅亦耳边低声道:“这季小姐迟迟不愿嫁人,无非是她开了家药房,有源源不断的收入可以养活一家子人,不愿依靠男人过活,可若这药房忽然出了事,季小姐断了收入呢?”

刘辅亦拳手一瞬紧握。

........

季迎柳咳了大半夜筋疲力尽后才消停会儿,次日去药房开张时,人依旧昏昏沉沉的,陆果熬了一大壶姜汤放在她诊台前。

季迎柳仰头喝了一碗姜汤,这才恢复了些力气。正要吩咐柳果开门接待病患时,昨日那个清隽公子趁着房门还没来拉开,长~腿一迈快步入内,不待季迎柳做出反应,忙将三锭银元宝砸在她桌案上,“药馆今日我包了。”

第39章

季迎柳一愣。

清隽公子俊脸一红忙解释道:“小姐别多想, 我没别的意思,昨日我带着我家公子去别的医馆看病,大夫说我家公子得的虽是风疹, 可实则得的是心病,治不好, 推荐让我们来你这儿治病, 说你这儿专治疹子,所以今日我家公子便说要来你这看病, 可我家公子常年生病, 形容憔悴,不愿被外人看到容貌, 这才想着包下你的医馆, 小姐放心, 等小姐帮我家公子看完病后, 我们立马就走, 绝不耽误小姐给其他人看病。”

有些病患得了难言之隐,确实会掩人耳目偷偷来医馆看病,季迎柳心头虽狐疑, 可到底为三斗米折了腰。再说这青天白日的, 就算这清隽公子对她居心不良, 也得分时辰不是!

便微悬着心弦, 淡声道:“好,把你家公子请进来吧。”

“谢谢小姐。”清隽公子忙笑着道谢。

而季迎柳趁着人还没来医馆的空隙, 忙低头寻找供病患切脉的腕枕, 然手刚够到腕枕。只听清隽公子朝她低唤道:“小姐,我家公子人来了。”

季迎忙抬头看来人,四目猝然相对。

震惊的猛地从诊台前起身, 她脸色苍白,瞪圆了一双杏眸盯着门口方向,朝后退了半步,震惊的喃喃道:“沈......沈砀。”

来人头戴黑色帷帽,隔着黑纱面容叫人瞧不真切,只见他身穿玄色锦袍,腰间坠一块白玉,身姿挺如巍峨高山矜贵逼人。

他闻声,步子一顿,负手跨过门槛。

清隽公子忙解释道:“什么沈砀?不过我家公子确实姓沈,不过单命一个阔字。”

季迎柳好歹和沈砀相处好几个月,对沈砀体型习性很是了解,怎会认不出沈砀来?她闻言忙垂头细细打量那公子。

而那公子已毫不客气的在她跟前落座。

他确实不似沈砀,沈砀人虽看着劲瘦,可骨肉均称,并非眼前人这般身板单薄弱不禁风,再者沈砀高傲的很,从不曾以黑纱遮面,往远一点说,若此人当真是沈砀,见到她恐怕早将她拘了,也不会如现在对她这么客气,思及此,季迎柳紧绷的心弦缓缓放松,她迟疑重坐在椅子上。

而目光却依旧盯着那公子黑纱下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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