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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宓愣了愣,有点恍惚。

你那时候穿一蓝色的小短裤,光着大长腿,奔儿一踢飞天入地的。季琛与他并肩站到大门口,胡同里铺了一层薄雪,路灯下仿佛软絮在跳舞。

一项正常的体育运动,被你说得这么色情,变态!江宓瞪他一眼,快步往胡同口走去。

宓宓!季琛追上去,咱俩一路,我送你回去。

江宓一个急转身,伸手把他怼退两步,季宝宝,咱俩那天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你还想干嘛?

咱俩说清楚什么了?你你让我说话了吗?季琛委屈巴巴。

好,那你说,说完就走,各走各的。江宓下了最后通牒。

季琛深深地看着他,沉溺在那美好的眉目间,我回来,就是为了跟你好好过日子。

江宓突然呛进了一口冰冷的寒气,五脏六腑冰扎似的疼,他沉默着转头就走,生怕下一秒就要陷入深情的漩涡。

江宓!季琛这回没有放跑他,捞住胳膊往怀里一带,我很清楚我在干什么,我回来就是来追求你,前半辈子我跟你过了十几年,后半辈子我还想跟你走到底。

江宓被突如其来的表白吓得心如擂鼓,手心全是汗,突然掐住季琛脸颊使劲儿一拧。

哎呦!祖宗喂!季琛疼得表情变形。

疼吗?江宓问,

能不疼吗!我掐你试试!季琛揉着脸。

不是在做梦,江宓傻了,季宝宝此人嘴上虽说不着调,爱占便宜,跟谁过日子这种话可从来都没撂过地。

你、你快给我揉揉。季琛趁他发呆,把半边脸支过去。

啪又挨了一巴掌,季宝宝,那你订婚是怎么回事!江宓心里的那点发酵的刺痛,像被点燃的火药桶,炸了。

我那落魄爹想东山再起,卖儿求荣,姑娘是老家人,家里有钱,单方面喜欢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儿,你从来都不让我把话说完,然后瞎想。季琛一脸愁云惨淡。

你还挺招人疼啊?江宓越想越气,转身就走。

季琛一路小跑往前追,捉住江宓的手就往自己大衣兜里揣,刚才打我冻着手了吧,来,我给你捂捂。

你看前边儿路灯那儿就是咱学校大门,想当年,我翻大铁门那叫一个帅,迷人着呢。季琛继续粘着他。

江宓扯了两把,地面太滑怕他摔着季琛,到底是没辙,你得了吧你,裤子都扯了,挂在上边下不来,还不是我脱校服给你包着,季宝宝你不嫌丢人啊。

笔直的胡同,稀稀拉拉的路灯,细雪悠悠里,两个大男人的身影越来越小,恍惚中变成了小小少年的模样

阮骄累死累活将近一百天,才得到泡楚昱的机会,此时泡得格外敬业他抱着楚昱的胳膊一路上大睡特睡,口水在对方的手工西装上留下特殊的标记。

楚先生车已入库好一阵子,司机轻声询问。

楚昱做了个制止的手势,低头看到皱得不成样子的衣袖,扯歪的肩线啧,处女座洁癖爆发,强忍下捶他狗头的冲动。

叮叮叮叮叮叮!!提词器的提示音连绵不绝。

阮骄刚结束三个月的搬砖生活,又喝了点小酒,睡得恣意妄为,以为上工的手机铃响了,单手就往楚昱脸上摸,食指在他脸上乱摁。

楚昱皱眉,揪住他的手腕晃了晃,阮骄醒醒。

阮骄不耐地叹口气,微微睁眼,就看见提词器密密麻麻刷了一排。

【哥哥,我好热你快摸摸我。】

【哥哥你看月色这么好,我们是不是该做点羞羞的事呢?】

【哥哥,我的染色体想跟你进行深刻交流。】

很好,这回拿得大概是酒后乱性剧本。阮骄已经见怪不怪,对提词器说,这种低端手段对贞洁烈男没有作用。

【嘤嘤嘤,人家只是小可怜基础款,没有骚++功能。】

阮骄飞快得翻了个白眼,低声哼唧,哥哥,头疼

楚昱把他从身上晃下来,活该!你知道刚刚在酒桌上干嘛了?

嗯?阮骄是真喝醉了,整个人愣了愣。

楚昱掐住他的下巴,凑近了磨牙,你说你是品箫高手。

阮骄觉得自己七经八脉都在颤抖,这回耍流氓都耍出圈了启动泪腺系统他直接羞出两滴眼泪。

年纪轻轻的,知不知道害臊啊?楚昱心想,这要是我养大的,不要脸的臭毛病早就被打好了!

阮骄低着头,心里盘算:还是继续装醉吧,这要是被看出来醒了不得挨揍啊?

一不做二不休,阮骄飞扑到楚昱怀里,嬉笑:哥哥听歌吗?我还会唱十八摸。

【主人,你也太不要脸了!】

智障提词器发出了惊叹。

司机手抖不小心碰到鸣笛,夜间空旷的别墅车库,突如其来一声惨烈鸣响。

楚昱觉得自己八成要升天,看样子这酒今晚是醒不来了,他捂住阮骄的嘴,飞速奔入大门,身手矫捷如奥运选手。

阮骄横在沙发上哼哼唧唧,楚昱把西装往地上一扔,撸起衬衣袖子。

阮骄瞳仁微缩,大事不妙,要挨揍了!

下一秒,楚昱弯腰把他往上抱了抱,眼底火冒三丈,脸色一本正经,却万般无奈地哄他:我算服了,你乖一点好不好?

他声音又轻又慢非常好听,阮骄一时分不清楚东南西北,脱口而出,你睫毛真长,真密,我好想给你数数。

第16章

你喝得不是酒是蜂蜜吧。楚昱居然觉得他醉得有些可爱,小疯子。

他平时身边不爱留人,阿姨除了定时定点来做卫生,偶尔做饭,基本不住家,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楚霸总,站在厨房里两眼一抹黑。

最后凭着记忆,楚昱倒了少半碗白醋,兑好温水,怕把阮骄酸死,想了想撒上半把白糖。

阮骄闻了闻楚昱的自制醒酒汤,喝下去可能直接就穿回去。

乖乖喝,头就不疼了。楚昱可没那么客气,揪着他的后领子,差点把碗摁到脸上。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打掉我们的孩子。阮骄眨眨眼泪水盈眶,继续装醉。

楚昱压着火,默念:冷静、冷静,自己找回来的孩子,跪着都要养活,打死,七个亿就白投了。

他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话:乖啊,这不是打胎药,是保胎药,喝了母子平安。

这回换阮骄彻底傻眼,楚氏秘制醒酒汤就在嘴边,来不及反抗被哐哐灌进两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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