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劫5(2 / 2)
路简只是被吓到了,并没有受伤,自然没什么大碍。道:“郭衍是你,生前……”路简不知道这话要怎么问,他是你身前情郎?怎么想怎么不礼貌,憋了半天,说道:“的朋友?”
艳娘本想说什么,转念有察觉到不对,问道:“你知道他叫郭衍,你想起来他了?”
路简疑惑,这怎么又扯到他了,问道:“悦人告诉我的,我应该认识他吗?”
“他是……我们……”艳娘欲言又止,随机冷哼道:“算了,我跟你讲这些做什么。”
艳娘说着要绕过路简,路简急忙退一步拦着他,“别呀,别呀,你给我讲讲呀,我好奇心很重的。”
艳娘懒得理他,路简还要拦,推了路简一把,用的是巧劲儿,力气不重,却险些将路简掀翻在地。艳娘作为女子身材尤其高挑,大步迈出三两步便走出路简的视线,只是步子迈得大了,走路的姿势看上去竟像个健硕的男子。
路简回头再看一眼郭衍,这一看险些要了路简的命:郭衍的伞竟然又掉了!
路简又觉得十分不适,头晕眼花就要昏过去,可是四下无人,除了他没人能帮助郭衍!他能强压反胃与恐惧,一步一步挪过去,每靠近一步,那惨烈的画面就猛烈冲刷一次他震颤的心肝。他浑身都在发抖,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他终于挪到伞钱,伸手想要握住伞柄,手臂却不由自主地退缩,此刻心中地恐惧到达极点,他险些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路简咬牙闭眼,还是身处手,伸手抓住伞的一瞬间,郭衍的嚎叫停止了。他看见郭衍正笑着看着他,然后他的指甲一个个连根剥落,十指的剧痛冲击着的大脑。还未来得及尖叫,疼痛从指甲处蔓延,仿佛一把极其锋利的刀再自己的手臂游走,随即出现一道道血痕,血痕裂开,皮开肉绽,森森白骨映于眼前。血痕游走至全身,再剧痛的灼热中,路简的脸庞感受到一丝冰凉,随后便眼前一片血红。这一切如此之快,路简还来不及动作,现在他终于想起尖叫,可张开嘴,嘴里空荡荡的,只有鲜血不停的流出。
得把伞给他!路简强压痛楚,抽回些许理智,他感觉道自己的双脚,因该也承受着某种酷刑,每走一步,全身的的剧痛便叫嚣着仿佛要把自己撕裂。终于挪到郭衍面前,他将伞罩再伞男头顶,刹那间,所有的痛苦抽离。伞男狼狈的跪坐再地上,脸色显得更加灰败,路简也一身完好无损。
路简的神智还未从刚刚的痛苦中抽离,伞男便先开口道:“多谢道长,替我捡回了伞。”
路简大口喘息,方才那些痛苦,都是郭衍生前经历。悦人跟艳娘举起伞都好端端的,可他却经历了郭衍临死的痛苦,看艳娘刚才的反应,恐怕自己真跟郭衍有些关系。路简的脑瓜现在还是一片浆糊,无法消化从刚刚到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也不想再想起刚才的事情。
路简左摇右摆无法站直,步伐也变得七零八落,整个脑袋浑浑噩噩。恍惚间他好像来到街上,街上的车马人声又被慢慢甩到身后,知道世界再猜归于一片安寂,路简回过神,看清自己身处何方。
素净的黛瓦白墙萦绕着淡淡花香,紧闭的深色大门却拦不住满园醉人的春意,这里废宅,不过是悦人的废宅。路简用力推开大门,头脑昏沉,没有小简儿的带路他只能乱转,终于体力不支,向前倒去。
一双冰冷纤细的手臂,环住路简,才没有让他直直摔在地上。悦人扶着路简跪坐在地上,对于路简闯入废宅,她有些惊讶,不过更让她担心的路简此刻惊魂未定的样子。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路简抬头看了眼悦人,突然有些委屈,声音也有些哽咽道:“花爷让我找哺邪草……我想见你……我在路边看到艳娘……然后郭衍他……我捡起了他的伞。”
路简神志不清,说话大喘气,悦人却听出了七七八八。她像一个母亲哄孩子一样,伸手轻轻拍着路简的后背,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都没事了。”
悦人呼吸很轻,身体的温度也很低,因此声音都带着冷意,路简却奇迹般的冷静下来。好像很久之前也曾有过这么一个怀抱,虽然没有温度,却很舒服。更奇妙的是,如此近的距离,他好像听到了悦人体内血液缓慢流动的声音,如水流板舒缓动听。
路简回复过来后,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被悦人抱着,正尴尬不知如何是好,悦人却放开他,走到石桌前,到了一杯热茶递给路简。她道:“喝下这个,你会舒服很多。”
路简结果一饮而尽,温热茶水顺着喉咙流入肚腹,适才的惊吓和切身的痛苦都被茶水的暖意冲刷干净,浑身畅快无比。路简还想要问自己跟郭衍的事情,悦人拿起手中的水杯,先开了口:“你要找哺邪草?”
路简本就是要找悦人问哺邪草的下落,连忙点头,关于郭衍的事情,瞬间被抛之脑后。他道:“是的,悦人你知道哺邪草在哪里吗?”
悦人总给人一种无所不知的样子,她闲适惫懒地在一旁的美人榻上坐下,路简看她状态还以为有希望,刚要欢喜,悦人却说:“我只能给你哺邪草的种子,成熟的哺邪草我也没有。”
悦人孱弱得身体总给人一种随时会被风吹倒的错觉。她伸出手,红衣翩翩的袖子,突然冒出一个浅草色的线头,仔细看那是一根叶茎状的印花,花纹不停的向袖口蔓延,在接近口的地方竟然鼓起一个花苞,花苞慢慢展开,绽放一朵素色的话,这朵素色的花在红色的衣服上很是显眼,花瓣慢慢凋零,离开袖口竟然真的变成一片片花瓣,花瓣还未落地,便被一阵清风带走,与风共舞片刻,便消逝在风中。最后花芯的部分,竟落下一颗种子,悦人用手接住了这粒种子,袖口上那只花茎此时也落下,随风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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