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劫(1 / 2)
人…。澈然一惊,连忙回身,难道寰明那头出了错么?他极力镇定着心思,若真让乔木云彤逮着了人,又能有何种解法。
过不多时,乔木云彤疾风似的踏入了殿,后头跟了紫鸢,紫鸢身后两名翼兵拖着的凡女,果真是一脸惊惶的月娘。
云彤一眼对上了他,浅勾了个笑。他千不该万不该,撕扯践踏她一片真情。他既无情,便该与她一样伤一样痛。
澈然…?月娘见了他,嘴唇无声蠕动了两字,又愈发激动,抖着声喊了起来:“澈然…。”虽然她不知道,他还是不是她认得的那个人,相见在这茫茫高天,若不是已让紫鸢审了一轮,她简直不相信自己所见所闻,不相信自己还活着。
澈然望着她,抑着焦灼,抑着心疼,无数念头飞转。
“你探查龙谷,倒还有闲情入凡救苦救难,赎出这么个凡妓?”无相淡淡问了声。
“尊上…!”
澈然还没谱出个说词,外头传来寰明着急的喊声。“尊上…!”
寰明疾步入殿,朝澈然递来歉然一眼,连忙一跪一伏,急向祥治与无相解释道:“尊上,太师,她…她是臣的女人,臣驻守龙谷,与凡界相近,逾矩私通凡人,臣愿请罚,且除她记忆归凡,再不往来。”
“这小妓女嘴上喊得可是澈然。寰明,冒用天少身分胡作非为,可是大罪。”无相冷道了声。
任务在身却勾搭凡妓,炎火寰明再皮再爱玩,还没这个胆。
祥治望了澈然一眼,中气不太足的话声仍带着冷戾之威:“澈然,怎不说话。”
澈然心头作难,寰明这话,是要揽责替他相保栀月,却要大大连累他。
澈然缓缓一跪,如今,也只能走个险步:“儿臣…,一时糊涂,招惹凡妓,寰明只是替我善后,不干他的事。”
“荒唐!”祥治闻言大怒:“出战在即,我真不相信你竟这般行事。”
“尊上。”云彤几步走上前,向祥治一揖,道:“云彤以为,这当前,不让天少为此事烦心为好,不过一个凡妓,杀了便是。”
澈然听了,转着心思,乔木云彤明知这人就是栀月,却选择不说,约莫是怕解封者身分比凡妓更难处理。但他反倒以为,招惹凡人,还好办一些。他静静不作声,只做不见月娘那惊愣心伤至极,已恍恍发起呆的双眼。
“紫鸢。”祥治淡淡令道:“人带出去,灭散凡魂,令她不得再入冥司转生。”
“是。”紫鸢领了令,要上来拉人。
闻言,月娘反而醒了几分神,惊骇得望着逼上来的紫鸢。
“不…不要。”她对生死,已经看得很淡,但这些自称仙神的一群人,却说着要灭散她魂魄。她以为她这辈子,虽然为妓,没做过什么恶事,再如何不配为人,也不该是这么被灭为乌有。
“不要…我不要。”月娘满眼惶恐,慌张挣扎,却挣不开押着她的翼兵。“澈然…。”她转向他,忍不住凄然道:“我做错什么…,澈然,我做错什么。”
“天少名讳,是你叫的么。”云彤转来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向紫鸢催促道:“带出去。”
澈然移步一挡,向祥治一揖,垂首道:“父尊…,请容儿臣执刑,以示…悔过之心。”
月娘一听,心上重重一槌,还有的几分不服也滞涩口中,再说不出什么话了。
“好自为之。”
祥治凛望着澈然,终淡淡开了口。
澈然毅然转身朝殿外走,冷向寰明道了声:“带她出来。”
“澈然…。”众目睽睽,寰明暗自心惊,却也不晓得澈然还能如何。
让寰明带出了殿,没了他手劲撑着,月娘腿一软,跌跪在地。“救我…救我。”她语无伦次,绝望地看着寰明慌乱求救,见到他,除了那张脸,她大概明白,这些时日陪着她的怪里怪气澈然,其实是他。
寰明死皱着眉,惶惶间还几度犹豫,违令替澈然抢下她送出翼山,这么搞一场,要赔多少性命和代价。澈然已经一把带过她,颤着手,掌间凝起雷搁在她头上。
让那雷光逼在面上,月娘缓缓抬头,无神的眼溢出两行泪,她望着澈然,眸光里转了些怨恨。仙凡殊途,连她都知道的道理,他何故招惹她。
澈然极轻道:“月儿,你我是仙,等我…,等我。”
他极为仓促的解释,她自然一点不明白。
“等我…。”澈然铁了心,暗拿捏分寸,直捏碎了她凡魄,灭凡的烈焰腾腾,罩在他俩周身。
一声惨叫回荡,寰明不忍地别过了眼。
只要拿到一点就行。澈然忍着心如刀割,等着焰光模糊了她身影,等着她仙魄挨不了痛而游离。袖中他备在身的霜珠旋开,连近身的寰明都没瞧清,倏然吸纳了飞散的栀月仙魄。
澈然手一收。焰光消减,凡魄散尽,月儿空壳似的凡体颓倒在地。
无相走了上来,面无表情,望了澈然一眼,又瞧了瞧那凡身。回头向祥治道:“尊上,您要查查么?”
祥治望了澈然一眼,道:“不必了。”又出令道:“太师、天少留下。”
云彤远远看着,挺满意地向祥治一揖,道:“云彤告退。”
“澈然…。”寰明还惊颤不已,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澈然一语不发甩开了他,强敛着心神,回头入了殿。
祥治前倾了身,盯着跪在殿上的澈然,沉沉一叹:“你说得不错,龙谷事态不明,贸然出战玄王有其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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