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肆虐(2 / 2)
“你脚程快,把我们后来弄到的那门魔法炮,给林雨裳小姐送过去,她一直想研究一下。”
“行,没有问题!”暗秋生啪啪地拍着胸膛,“我马上就送,送过去就回来。”
“回来?”艾米顿了一顿,“不用那么着急,啥时候林雨裳小姐研究明白了,能够仿制出魔法炮,你什么时候给我带100门回来。”
啊?暗秋生心再次掉进冰窟窿里!
魔武大战以后,整整两万年,魔法师公会都没有琢磨明白魔法炮的制造原理,现在又一分为两个帝国,估计……等坐骑龙都胡子一大把了,也看不到100门魔法炮!
“这个……团长大人,求您给俺换一个任务吧,俺不想被闲置,俺想参战,俺想追随在您的左右。”暗秋生继续泪如雨下。
“追随我的左右?”艾米耸了耸肩膀,“快免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天呢。靠,当年我和池叔叔也不过从地上拣了几根红石陛下的毛发出来卖钱花花,就被人说得大逆不道,您可比我们当年伟大多了,什么重要就偷什么,再让您跟在我身边,下次您还不一定偷什么呢!”
“那,我去史坎布雷城下或者花语平原也行,霍恩斯和池傲天副团长那里说不定都需要人。”暗秋生听出艾米话语里有了活动的迹象,连忙跟了上来。
艾米沉吟了片刻,挥挥手:“算了,你也别去给池傲天和霍恩斯添乱了,你以为人家能喜欢你呀?本来呢,这一次是准备让你和大青山殿下一起会冰雪堡垒晋见红石陛下,这样吧,你还是去追大青山吧。”
“好呀好呀。”暗秋生高兴得差点没笑出来,大青山可比其他几位团长好说话多了,看来团长这真是要放了自己了。
“还有,隆还有莫野等前辈都来艾米诺尔了,冰雪堡垒的基地一直没有负责人,听说最近又招了4000多位三到九岁的少年佣兵,见完红石陛下后,你就在培训基地做负责人吧。那些小佣兵们早就渴望能给他们派真正的英雄去做保姆、阿舅……哦……不,是教官,我觉得这事你挺合适,还是伟大的龙骑士耶……(艾米说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地摇头晃脑,手指还在暗秋生眼前晃了晃,还拉着长音:耶——)我们从小就给孩子们训练勇当龙骑士的伟大念头。”
艾米又围着秃尾巴风系巨龙又转了两圈,嘴里啧啧地发出了遗憾的声音:“可惜了,尾巴如果不断的话,连头带尾就是个双向滑梯,现在只能做单向了,不过,有聊胜无。”
秃尾巴巨龙眼前一阵发黑,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他有点想象不出,4000多个穿开裆裤的小屁孩拍着巴掌唱着儿歌翘着小鸡鸡在自己身上爬上滑下会是怎样一番感受。可惜,普通巨龙无法使用人类的语言,如果现在神圣巨龙使大人在旁边的话,他一定会请绿儿大人代自己问一句,自己能不能换一个龙骑士?哪怕是女性都行,现在秃尾巴巨龙博格已经饥不择性了。
“团长大哥,您……您就别玩我了……就我这样,我还去当教官?我才多大呀?”瞬间大喜瞬间大悲,暗秋生觉得团长大人如果再这样来几次,自己的心脏绝对无法承受。
“操!”温和儒雅如艾米的嘴里突然狠狠地骂了出来,“你他奶奶的还知道不让我玩你,你知道你他奶奶把我玩成什么样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行为打乱了全部的步骤?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应该先请红石陛下返回艾米诺尔大陆,在他的英明指导下最终全歼敌人?你知不知道你这看似聪明的行为,把我们整个小佣兵团架到火上去烧烤?你知不知道你在自作聪明,易海兰那小子就能保证这瘟疫不对青铜人类造成一丁点影响?你知不知道可能会有多少无辜平民会在瘟疫中死去?还有,你知不知道你去放瘟疫这种卑鄙行为,以后都会被人记在可怜到家完全不知情的我的脑袋上?这是一个军人世家子弟应该做的事情么?”
艾米说着说着觉得还不过瘾,用手指梆梆地敲着暗秋生的脑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是什么意思?就是说你呢!滚!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把摩亚达城里所有的厕所都给我洗干净!在任何一个厕所里只要发现再有一个苍蝇,我就把苍蝇撕巴撕巴给你炒盘菜吃,滚!”
说到最后一个字,艾米一脚狠狠踢在暗秋生屁股上,小伙子尖叫一声从门里摔到了门外,心底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使劲憋着窃喜,向大门口跑去,这才是真的过关了。就在这时,背后又传来一声尖叫声,回头一看,才发现秃尾巴巨龙也被一脚踢了出来,屋子里还传来艾米的暴怒声:“就这还无比睿智的巨龙呢?和绿儿一样,都是为虎作伥的蠢蛋,都给我滚,去洗厕所去!”
确实,看了暗秋生的信,艾米一直担心瘟疫可能会对艾米诺尔土著人类造成危害,所以专门叮嘱了两路大军前进时一定一定要征召足够的医师和牧师。而事实上,艾米这种担心最终成了现实!
史坎布雷城内,瘟疫蔓延的速度极其之快,浮褚百人长病死第三天,每天因瘟疫而丧生的军人已经变成了两位数,第十一天,每天病死的人数变成了三位数。另外,花语平原和法诺斯大本营也传来消息,在他们那里的法诺斯种族中,也都出现了大规模瘟疫,所有病症的特点几乎一模一样,而且集中爆发在法诺斯本土人种中,像半兽人这样具有一定比例艾米诺尔人类血统的兽人发病率就相对比较少。
到后来病死者已经不仅仅是法诺斯军人,甚至包括了一定比例的史坎布雷土著居民——毕竟神魔大战已经过去太多年了,青铜人类身上的免疫力被不断地稀释,年轻人或许还能扛过去,而老人和本来身体就孱弱者……唉……
为了最大限度地避免瘟疫流行,根据医师们的建议,雷诺尔把整个史坎布雷城分成16个单独区域,单独有两个区域为疫区,发病者已经超过了20万人,所有区域都实行生活物品配给制度,除了指定军人和牧师外,其他任何人不得私自离开所在区域。另外,雷诺尔让人在北门外挖了十多个大坑,每天把病死者抬出去在坑里火化,就地深埋。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整个史坎布雷城从上到下一片白色恐慌,没有任何一点士气!在瘟疫面前,任何人只要有一点咳嗽或者是身体略微有所不适,就担心得要死,生怕自己被传染,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甚至没有任何疾病者都会产生幻觉——自己正在被瘟疫所吞噬,浑身上下疼痛,胸闷、气短……有多少青铜人类最终就是生生被自己吓死的!
史坎布雷所有上位者此时特别担心霍恩斯抓住这个机会发起攻城战,如果真是那样,就算能守住,瘟疫传染的速度必定会大大增加。而且,也很有可能激发民变!
让史坎布雷众多军人惊疑不定的是,霍恩斯在史坎布雷城外竟然摆出了一个很奇怪的阵形。
霍恩斯军团会师后略微修整了两日,分为四路,在东南西北四门外各自扎下了大营,每一个营盘至少有一万正规军和两万民壮。
史坎布雷本来最担心霍恩斯军团采用土城攻城法,想不到,四个大营的北征军竟然在八面城墙外同时掘土开始堆砌八座土山。
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史坎布雷所有军官们都猜不到霍恩斯的真实目的,就算想虚虚实实把史坎布雷守城兵力分散开,那堆三四座也足够了,这一下修八座土山,完全没有必要。
就在史坎布雷的疑惑中,土山越修越大越修越高,最后,每一座土山的直径竟然有150米,高20余米,为了堆砌这土山,挖出去的壕沟竟然长达数千米!
也就是到了此时,达海诺在顺着城墙走了一圈后,才长长倒吸了一口冷气!老元帅心底一阵发寒,一声叹息:“黄金脑艾米,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你更歹毒的人么?”
魔法历九年夏初,霍恩斯麾下的北征军团把史坎布雷八大城墙外的壕沟全部挖通,接着,从北面掘通了汾河,把汾河水引进了史坎布雷外的壕沟,一条长50余里的巨型护城河出现在史坎布雷居民的眼前。霍恩斯马上又下了新的命令,十余万民壮伐木在壕沟外侧又修起了大量拒马,这一切准备停当后,所有的民壮开始就地垦田。
雷诺尔以及西帝君大本营的众多参谋现在也终于明白小佣兵团到底要干什么,更明白了艾米前后所颁发的几条政令是什么意思,甚至联想到数年前,小佣兵团在桑干河北岸平原上的铁血政策。无疑,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眼前。
之所以宣布“从逆罪”,唯一的目的就是把史坎布雷周边所有的居民压迫到帝都内。而这场大瘟疫,则一定是黄金脑艾米不知从何处搞出来的,还苦心经营专门派龙骑士到帝都内散布,现在又用城外的沟渠和八座土山对史坎布雷形成全面的封锁——小佣兵团也根本没有必要再攻城了,史坎布雷城本来的居民是百万左右,粮食物资储备也是参考这个数字。按照帝国相关条例,各郡广平仓储藏粮食应该够本城食用半年,大量难民涌入,人口几乎倍增,也就是最多三个月,史坎布雷的粮食就会见底儿,最多再拖一两个月,饿也把史坎布雷守军饿死了!而且,就算史坎布雷马上实行粮食配给制度也于事无补——粮食可以每天少吃一点,但是,把饭做熟了可是要柴火物资,就算扒房子,整个史坎布雷的大梁凑到一起能做多少顿饭?!其他的物资呢?盐、水等等……
金汤之固,非粟不守;韩白之勇,非粮不战。
难怪艾米夸下海口,三个月收复史坎布雷,这是掐着手指头给史坎布雷算咽气的日子。
封锁沟渠刚刚修起,就有个别军人和普通民众密谋逃离史坎布雷,可惜,根本没有接近封锁渠,就被北征军团的弓箭手射倒。随即,北征军团在沟渠外树了十几个大牌子,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叛逆、从逆、附逆——斩!”
看来,艾米真的是准备让史坎布雷城里这两百万居民给这座aa级大城殉葬。
几乎是在同时,花语平原传来的消息几乎一模一样,神圣沙漠帝国、池傲天远征军以及通云关的正规军三大军团会合,总兵力突破12万,军人们不仅带了民壮来,而且就地强行征辟民壮,一路行进一路压迫。在最开始的时候,还发生过两场小的遭遇战,瘟疫的消息一经传出,整个教廷的军队顿时失去了面对战争的勇气——甚至有了谣言“这场大瘟疫正是诸神对神圣教廷和法诺斯的惩罚”,外围十多个城市被弃守,三路大军仿佛在履行接管任务,一路畅通无阻。
最终,教廷的主力军队以及法诺斯远征军被压迫到以教廷新都新乌鲁城为中心方圆300余里的地带,包围圈里总共圈住了20余万军队和300多万神圣教廷信徒。
这三路大军同样就地掘壕沟筑土墙,同样对封锁区内实行“许进不许出”的铁血政策。
大陆东南侧法诺斯大本营虽然没有外部压力,但是情况更糟糕!史坎布雷处于温带地区,花语平原处于亚热带地区,春末夏初时分,一早一晚空气还比较冷,瘟疫传播得并不太快,就算病死了,尸体腐烂也得有几天。原佣兵帝国可是从南到北都处于热带地区,一年四季温度从来没有低于10c,春末夏初又赶上了雨季,瓢泼大雨没日没夜地下,瘟疫传播的速度惊人,那人死得,一片一片的,眼看着大街上走着走着一脚踩空就再也站不起来了。春末刚从法诺斯调过来的两万新军,下船后连大营门都没有出就死了十之五六。
开始,各地还组织人去收尸,后来,收尸的军人也死了。本地居民又开始大规模逃亡,几乎没有一条街上没有死人,衣服都被大雨浇掉了,露出了肌肤,白花花的一片,扎人眼睛。而且不乏百人长、千人长这样的中级军官,天气又热又潮,过不了一天,尸体就变臭了,几大主城里,尸臭味大得直接呛进鼻子,熏得人脑仁疼。
俗话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这话果然一点假都没有,就在所有西帝君阵营上位者们都在为瘟疫操心的时候,另外一个噩耗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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