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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慕言也轻笑了一下,把手里拿的几个盒子还有卡片一样的的东西都丢到了桌子上,又抬手松了一下领带。
宋离看一眼他扔下来的东西,笑着说:又是给年年的啊,我刚才就已经拿上来一堆了,你们家这些亲戚出手也真是阔绰,今天收的这些少说也得有个百来万了吧。
贺慕言也看不上这些,走到小床前看一眼睡着的年年,又继续说:你刚才带年年上来了,所以没听到,爸给年年的新年礼物是西郊的一栋别墅,年后有空我们去看看。
宋离瞪大眼睛:西郊?别墅?
贺慕言觉得他这样好可爱,忍不住低头亲亲他。
宋离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震惊了,倒吸了口气,心情复杂地看着一脸酣睡的小娃娃。
哭笑不得的说:才几个月大就身价过千万了,要不是发生在自己孩子的身上,我真的是想都不敢想,你们有钱人的世界也太荒唐了吧。
贺慕言听他嘀嘀咕咕的,弯腰把他拢在怀里:钱都是身外之物,珍爱的人能安好的在自己身边才是最重要的。
宋离侧头看他:贺总怎么还哲学起来了。
贺慕言顺势亲他一口:有感而发。
宋离笑笑,想了想跟他说: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我妈刚才给我电话了,问我们明天几点过去,好提前准备一下。
贺慕言看一下时间:吃过午饭吧,离离觉得好不好。
好。
吃过午饭远道来的人该走的也都走了,宋离在楼上收拾他跟贺慕言的东西,月嫂在旁边收拾年年的东西,最后整理出来几个大箱子。
宋离看着这几个箱子有些头疼,他们在这不过也就只呆了三四天而已,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啊。
临走时贺母他们都出来送,看着月嫂怀里的年年,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拿手帕去擦眼泪,夸张的好像以后都再也见不到了一样。
好不容易都坐进了车里,宋离靠在旁边的人身上,两眼呆滞,灵魂出窍。
贺慕言搂着他晃晃:怎么了?
宋离埋他怀里,痛苦地说:我没想到婚后走亲戚是这么累的一件事,我觉得这几天我就跟行尸走肉一样,实在是快要吃不消了。
贺慕言用手点点他眼下淡淡的一圈瓷青色:我们家规矩是多了点,明天去丈母娘那里就没这么多事了,离离可以好好放松放松。
宋离闭上眼睛又往他怀里挤了挤:我睡会,到家叫我。
到家了贺慕言也没叫他,直接把人抱下来一路送到楼上的卧室。
宋离人虽然睡着,但一挨到床,身体还是比大脑更先有了反应,在床上滚了一圈,舒服的呻.吟:果然还是自己家的床最舒服了。
贺慕言本来还想去看月嫂把年年安置的怎么样了,看他这么可爱,一时脚也挪不动了,大熊一样扑上来。
宋离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曲起一条膝盖隔开他:你干嘛,别闹,快去看年年。
贺慕言抱着他的腰不撒手:给我抱一会,充充电。
宋离抱着他毛茸茸的大脑袋,叹口气:那给你睡一会,只能睡一会。
贺慕言轻哼一声。
他中午喝了不少酒,现在应该不太好受,宋离在他后背上轻抚着,隔了一会轻声叫他,贺慕言却好像已经睡着了。
宋离就小心坐起身,把他翻过来躺好,轻轻拉上被子。
他刚才一直在说自己累,其实贺慕言这几天应该比他要累的多,大事小事都是他在外面挡着周旋,虽说这对他来讲也早就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可宋离还是会觉得心疼。
去隔壁看年年的时候,月嫂刚给他喂了奶,吃饱睡足的小家伙心情很好,睁着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伸着肉乎乎的小手去抓帐子上吊着的小海豚。
宋离趴在旁边跟他玩,伸出手指去戳他肉乎乎的小脸蛋,年年啊啊的用小手去抓他的手指,抓住了就往自己嘴巴里塞,像是吃到了什么山珍海味,裹的特别起劲。
月嫂在旁边整理他们带回来年年的小衣服,大部分都是贺母和那些亲戚们新买的,各式各样,大大小小,一整个衣柜都放不下。
小孩子长这么快,估计大部分还没穿到就已经不合身了,也太浪费了。
晚上宋离自己下厨做饭,想着贺慕言中午喝了那么多酒,也没怎么吃东西,一会醒来肯定会饿,就多做了几个菜。
怀孕后他就很少进厨房了,手艺生疏了不少,最拿手的番茄牛腩做得也不是很好,即使这样几个菜还是被睡醒的贺慕言吃了个精光。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饿坏了,还是单纯给宋离捧场。
睡觉前贺慕言照例给宋离抹药,昨天晚上火辣辣的疼了那么久,今天反倒消停了不少。
对着灯光仔细检查了半天,确认是没有昨天肿的那么厉害了,宋离才松一口气:还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会一天比一天大呢。
贺慕言把用过的棉签扔掉,听到他的话笑着说:瞎想什么,吴医生都说没事了,你就是自己吓自己。
宋离把卷上去的衣服拉下来,又在背后垫一个枕头,靠在上面看贺慕言在旁边收拾:明天去我妈那里就不在那过夜了。
贺慕言点点头:听你的。
宋离打个哈欠,头歪在枕头上:你还在忙什么啊。
贺慕言在装急救箱,头也不抬的回答他:把你的药膏放进去,回头用的时候方便拿。
哦,好了没啊。
快了,顺便看下里面还有些什么药。
宋离眨眨眼:都有什么啊。
都是些常规的,清热治感冒的,碘伏,邦迪,还有上次给你备的胃药
宋离哼了一声,鼻音软软的:润.滑.液也在里面吗?
贺慕言的手顿顿,回头看着他,目光幽深:离离。
宋离用脚趾在他腰.窝上勾着打圈:有没有啊。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儿们康康预收《替嫁男妻》~
叶家别墅负一层的地下室里,养着一个肌肤胜雪,发丝如乌木的漂亮少年,少年已经十八岁了,却纤细单薄的像是一个刚十二三的孩子,细瘦的腕子上淡青色的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攀沿而上,像是邪恶的吸血鬼在他身体里埋下的诅咒。
少年日复一日被困在这样逼仄的环境里,干净的黑眸看不到清晨的第一束朝阳,及腰的长发沐浴不到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定时来送三餐的佣人每每看到他的背影,必定会在心里长叹:作孽啊。
少年是叶家不可说的存在,他就像开在腐烂泥土里的一朵纯白的玫瑰,可等待他的命运却注定只能是在这滩烂泥里腐烂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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