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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生(第1 / 2页)

郑紫和章秀华去到甘肃,善澄则是一个人到了青海。

她搭乘火车,随身只带了一个lv的大号手袋,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折腾,同洒在湟水的第一道阳光,抵达西寧西站。

西寧西站外有上百辆出租车,分为左右两个集团。

善澄问拉客的大妈,大妈说:「车站出来左手边的出租车跳錶收费,右手边的不跳表,喊价。」善澄选了不跳錶的,她寧愿被骗一次,也不要一路上听师傅瞎矇。

西寧海拔高,但是没有甘肃冷。城市面貌整体来说比兰州的城市面目现代一些,民眾主食仍以羊肉为主,比较特别的有炒羊肠、面片。路上能见到更多的藏人,回民则是兰州较多。

善澄坐上出租车,师傅见是一位小姑娘,而她的行李不多,不像是来旅游的问说:「姑娘,来西寧玩啊?」

「算是吧!开车。」

「去哪?」

「都好,这车今天我包了。」

师傅看善澄心情不佳,不想热脸贴冷屁股,说:「那就让小黑我带你游一游西寧。马步芳故居去不去?」

「去。」

「来西寧,塔尔寺是一定要去的,姑娘去吗?」

「去。」

「其他比较远的行程,收费也比较多,姑娘有什么想法?如果我们去塔尔寺,可以顺道去贵德看看丹霞地貌。」

善澄摸着她的包,说:「我想看看青海湖,其他师傅看着办吧!」

「好咧!不过西寧到青海湖百来公里,塔尔寺和青海湖,一个往西,一个往南,今天一天只怕不够。」

「师傅,你就别管了,开车吧!」

师傅耸耸肩,心想这姑娘冷漠就冷漠唄,只要出得起钱,她爱去哪去哪。

出租车载着善澄,来到一代西北梟雄,酷爱玉石和根雕的马步芳故居。民国前的一席奢华犹存,但更多的是昨是今非的沧桑。

善澄进去随意走动,见一对父子正在参观,小男孩一直问父亲问题,其中一段问答很有意思。

子:「爸爸,马步芳是国民党的啊?那他是坏人囉?」

父亲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小男孩説:「以前是不是谁打赢了,谁就是好人?」

父亲还是没有回答。

离开马步芳故居,善澄一路向西走。

中途行经清真寺,到处都是戴白帽子的回民。

西寧附近半小时车程,便抵达藏传佛教四大寺之一,宗喀巴大师所创的塔尔寺,这里的僧人信奉黄教,规约严格,不能婚娶。塔尔是一座城,四处都有可供布施的箱子,也会遇到乞讨的藏民。

善澄雪白的肌肤,和肤色黝黑的藏民形成强烈的对比。一些观光客见她信步独行,都忍不住多看两眼,猜想是哪里来的女子,长得如此空灵。

她走进一间小院,里头一位头发斑白的僧人坐在蒲团上,正在读经。

僧人见到善澄,说:「这里可不是供游客参观的地方。」

「抱歉,我没看到标示,我这就走。」

「姑娘留步,你从哪里来?」僧人请善澄自取放在墙边的蒲团,就地而坐。

「上海。」善澄没拒绝,回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烦恼?」

「何以见得。」

「明心自见,我想姑娘自己心里清楚。」

善澄一怔,问说:「为什么有些人明明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错的,却还是去做?」

僧人笑答,彷彿在他看来,善澄的问题不是问题:「人要为自己负责,既是明知故犯,又何必为此烦恼。当今社会许多人没了信仰,信仰不是信神或宗教,而是相信一些超脱物质的东西,像是『良心』。有人不认为人有良心,认为良心就看用多少钱换。自然也不认为有报应。佛教和其他宗教的差异就在于特别相信『因果』。做人该懂的道理都懂,还去做,那是自作孽,之后因果报应,都怪不了别人。」

善澄听了若有所思,跟僧人道声谢。

贵德距离西寧百公里左右,中间会经过丹霞地貌的国家公园(但是是私人出资的)。因为矿物的不同,使得地貌岩层出现七彩繽纷的顏色。

通往贵德的路途要穿越拉鸡山,又叫拉脊山,最高峰标高三千八百多公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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