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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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被他责怪丢人,宁沏反应极快,当场倒打一耙:接电话时走神了,要是刚才没挂断,肯定不会撞到。

游绮:哈?!

太多人在盯着他,宁沏板起脸不再说话,不管游绮怎么骂,都打定主意装信号不好。

然而预想中的指责并没有到来,代替响起的却是一道紧崩的声线。

什么叫撞了一身,烫伤了?!

游绮好像很紧张,没得到回应,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宁沏!说话!

宁沏刚失神了一瞬,转瞬就被凶了回来,赶紧说:没有,咖啡是温的。

耳机里安静了几秒,隐约传来浅浅的呼气声,紧接着就是游绮的厉声咒骂:艹,你那眼珠子当摆设用的?身后那群人干什么吃的,一个个都没长眼睛?!

宁沏抿紧嘴唇,眼神越发复杂,但转念一想,也可能游绮紧张的不是他,而是自己这具身体,想到这,心里才稍稍释然了一点。

任由游绮火气冲天,他也不吭声,反正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

一群人风风火火护着他回办公室换衣服,等赶走那群过分紧张的下属已经是五分钟后。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感觉火星熄灭得差不多了,宁沏才尴尬解释道:其实真不怪他们

游绮语气阴恻恻的:是啊,你不是都怪到我头上了么?

咳。宁沏羞愧得直捂脸,他刚才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游绮这个小心眼还记得,不怪别人,是我自己没看路。

说话的同时,他打开衣柜,随便拿出一套西装,要不是衣服撒了咖啡,他都不知道总裁办公室的里间还有一套总统套房,等换好衣服出来,李郝敲门进来汇报,斯文俊朗的脸相比方才憔悴了一圈。

游总,已经通知下去了,会议改成明早十点,和您猜得一样,几位董事一听说您要去探望林总,大都表示理解,几乎没人提出异议。

宁沏望着李郝,茫然眨眼。

李郝也回望着他,眼神更茫然。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半晌,李郝瞳孔进入了地震模式。

这是什么反应?难道是他事情没办好?还是说有什么疏漏?

这时,听到声音的游绮说:让他通知他爹备车,等会送你过来。

宁沏嘴巴比大脑先连上线,平静说:知道了,去准备个车。

呼好的游总,我马上去。

李郝这才如释重负,等李郝退出去,宁沏顾不得打量上百平方的总裁办公室,扶着耳机就问:今天不开会了?!

不开了,连个路都不会走还想代替我开会?

一听不用开会,宁沏身心刹时放松下来,挺直的脊柱软软躺进了老板椅。

面对顾彦明一个人时还好,在一群人眼前模仿,压力真不是一般的大。

轻松过后,他没忘记追问游绮:推迟真的没关系?

一时冲动的互换很可能影响到了游绮的工作,宁沏有些过意不去,结果游绮竟也一点都没客气,冷笑道:没关系?关系大了,位置坐不稳了,老子的身价因为你跌了五百个亿,算你一个月值一千万,上车后别闲着,好好算算怎么补偿老子

没等他说完,宁沏就木着脸摘了耳机,心中的歉疚瞬间烟消云散。

傻子才信他的鬼话。

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游绮突然改变主意取消了董事会,十分钟不到,让他从紧张兮兮变作无所事事,似乎还打算借题发挥,碰他的瓷。

不过游绮既然选择取消会议,应该就是能处理妥当。

或许是因为深知游绮阴险又狡猾,接触至今让他屡屡吃瘪,在他心里,下意识便觉得游绮什么都能摆平。

何况这人还不讲理,脑子摆平不了也会用暴力摆平。

时而气得人想撞墙,时而又意外的可靠,否则他就不会让顾彦明有事找游绮,别来找他了。

从小到大,宁沏凡事都习惯靠自己,能安心把事情推给别人,对他来说是种很新奇的体验,新奇到每次把事情甩给游绮时,他的心脏都在怦怦直跳。

都说谈恋爱会心跳加速,原来是真的。

只不过电影里好像都是在亲密的时候才会放大心跳声

宁沏瘫在老板椅上放空了一会儿,想到此时真正的大少爷正屈尊降贵给人辅导功课,那个画面好像比他被洒了身咖啡更令人毛骨悚然。

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又很快压下,临走之前,他没忘嘱咐李郝别为难商务部的无辜女生。

一上午过的胆战心惊,直到车子快要抵达公寓,宁沏才察觉到自己好像忘了件事。

挂断电话前,他好像忘了询问游绮那边的情况。

早上十点钟,挂断持续了半个钟头的电话,游绮活动了一下酸涩的手臂,随意搭在窗边。

一大清早就状况频出,他心情自然说不上好,甚至有些窝火。

有火气,自然就要发泄。

修长的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窗沿,眸光明灭不定,既有些蠢蠢欲动,又像是有所顾忌。

上次揍了顾彦明,兔子发了不小的脾气,如果这次揍两个,恐怕要冷战几天才能收尾。

游绮拿出手机看了看之后的行程,几乎被各种应酬排满,没剩多少私人时间。

细算下来,似乎冷战几天也无所谓。

俗话说得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也就是这时,宁澈打着上厕所的借口鬼鬼祟祟走出房间,正探头探脑朝阳台张望。

衡量完利弊,游绮再转过身时,眼中已然凶光毕露。

不论其他,起码在对危机的感知上,宁澈和他哥一样敏锐,游绮看过来的瞬间,宁澈登时虎躯一震,后退半步,直接炸毛了!

今天的哥哥果然不对劲!

哥那个,我、我突然想起我今天有约,不对,今、今天周二,今天是周二,我得去上学!结结巴巴地说完,宁澈也不等游绮回答,撒腿就往门口跑,他有种预感,现在不跑就跑不了了!

游绮也没拦他,揍两个是爽了,但揍一个也比较好交代。

兔崽子有的是机会收拾,反倒是剩下的老鼠,越早扼杀越好。

被房门开关的声响吸引,沈亦辰也跟着走出房间:学长,宁澈走了?

对于沈亦辰,游绮没急着动手,他还有问题要问。

身体靠向后方的窗台,好整以暇地朝沈亦辰勾了下手。

午时的阳光最为明媚,在宁沏干净剔透的眼珠里折射出金灿色的亮光,眸光流转之间,竟又变得神秘而深邃,仿佛自带一股吸力,连灵魂都能吸进去。

沈亦辰像受到蛊惑一般走上前:学长?

他有点分辨不出宁沏的身份了。

以前他只是想多亲近宁沏,可今天,宁沏随便一个眼神都让他心潮澎湃,埋藏两个多月的秘密就像被打了催化剂似的,随时准备冲破土壤,宣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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