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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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谦舟冷着脸,刚要从季远廷身旁走过,手臂被季远廷强硬拽住。

季远廷垂眸,冷冷的看了陆谦舟一眼,压低声音,用只有他和陆谦舟能听到的声音,冷声质问:

顾息醉让你带那群人先走,你便先走,你放你师父一人对方恶魔,你怎么走的出去,为什么不扛着你师父,直接逃,管那些人做什么?

陆谦舟抬头,看季远廷,眼眸幽深,并且一个字也不想回答,这些问题,他早就和顾息醉争论过了。

只是他不说话,季远廷就不放手。

不知如果是魔尊,会和我做的一样,还是不一样?

陆谦舟不解释,直接反问。

他不觉得,季远廷这样问他,就是和他不一样了。

就刚刚那情况来看,季远廷怕是比他,还要听顾息醉的话。

他当时,是被顾息醉的道理说服了,若是轮到季远廷,还需要道理说服?

怕是顾息醉一个反问,问他听不听话,语气稍微温柔点,季远廷就要什么都答应了,就算气的脸红脖子粗,也会乖乖听顾息醉的吩咐。

陆谦舟抬眸,坦然的看着季远廷,静看季远廷的反应。

果然,季远廷的反应,很有趣。

季远廷脸色发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痛苦了起来,再也没有了刚刚审问的居高临下,不知不觉,就松开了陆谦舟。

陆谦舟甩了甩手臂,抬腿要继续走,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猛地响起。

季远廷像拍脏东西一样,拍了拍手,看向顾息醉。自然又理直气壮,还有种邀功的意味,抢在陆谦舟之前,开口:

小主人,按照你的吩咐,林庸已经安全出洞。

顾息醉看的眼角抽搐,手法当真野蛮至极。

也不知林庸被扔出山洞后,要多久才能恢复神智。

季远廷还挑衅的看了陆谦舟一眼。

陆谦舟根本没心情迎接季远廷的挑战,他紧张看着林庸离开的方向,抬腿就要出山洞。

你要做什么?季远廷皱眉,警惕看向陆谦舟。

陆谦舟视线略过季远廷,落在不远处的顾息醉身上,他开口,和季远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声音从容,心思缜密:

师尊,我去看看林庸有没有事,有没有找到大队伍。

顾息醉深觉陆谦舟考虑周到。

林庸被季远廷那样粗暴的扔出去,若用力过猛,直接扔过了头,错过了大队伍。

林庸伤成那样,一个人在外面,别被野狼吞了也不知道。

别忙活到最后,林庸还是死了。

来回折腾了半天,结果还是什么没避免的了。

顾息醉朝陆谦舟满意的点了点头:

去吧。

季远廷震惊的看着这师徒俩,一来一回的对话,看着顾息醉满意欣赏的神色,心中的不服快要溢出来了。

他刚刚那么出力的做事,所有事情都是他做了,结果顾息醉对陆谦舟露出了欣赏,满意的笑容。

陆谦舟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啥都没做的陆谦舟点头应是,临走前,还颇有心机的,装的十分贴心的说:

师尊,徒儿可能离开的比较久,您若是累了,可先与魔尊回去。

顾息醉眼中的笑意更加明显,都要溢出来了,简单的一个字,却极其宠溺,拖着音回:

好。

季远廷看的气血上涌。

陆谦舟则是听的心脏下落。

明明之前,顾息醉答应了他,要一起出山洞,回家。

看来顾息醉自己,已经有了选择。

陆谦舟低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季远廷看着这小屁孩得了大便宜,还一副落寞小可怜的模样,登时气的牙痒痒。

他猛地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结结实实,密不透风,拦住了顾息醉看某个落寞小身影的目光。

于是,顾息醉只能,也不得不,只看季远廷一个人。

顾息醉无奈叹了一口气,终于开口。

他那么轻松答应陆谦舟的话,也存了支开陆谦舟的心思。

他需要和季远廷单独相处。

温润好听,在山洞里回荡,落在季远廷的耳中,恍若梦幻,久远的美梦一般:

阿廷,你过来。

季远廷整个人都僵住,一时间,根本没有心思想任何东西,只剩下顾息醉对他的呼唤声。

几乎不用思考的,季远廷已经循着呼唤声,来到了顾息醉的面前。

熟悉的温润如玉,又贵气好看的脸,正眉眼弯弯,笑着看他。

季远廷看出了神,他还没分辨出,自己是深陷美梦中,还是身处真实。

眼前,他的小主人,张开双手,笑着朝他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和他亲切的额头贴额头。

季远廷几乎下意识的,接住了朝他扑来的顾息醉。

紧紧相拥的那一刻,他心脏砰砰直跳。

他应该是太高兴了,高兴的头重脚轻,被顾息醉这么一扑,身体踉跄了几下,直接摔倒在地。

摔下的那一刻,他第一时间检查身上的顾息醉,发现顾息醉没有受伤,松气间,才发现,

现在他的小主人,正和他额头贴额头,鼻尖对鼻尖,呼吸交缠。

季远廷视线,落在顾息醉好看的双唇上,喉结滚动。

他落在顾息醉背后的手,情不自禁的上移,转到顾息醉的后脑勺上,季远廷的心跳快到不行,只要他的手用力

季远廷虚空的护着顾息醉的后脑勺,手微微颤抖。

他启唇,想征求同意,还未说话,一滴液体,忽然落在了他的脸上,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下去。

季远廷这才发现,顾息醉哭了。

他整个人都慌乱了起来,哪敢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忙撤去了顾息醉脑后的手,规矩的握拳,放在顾息醉的后背。

季远廷支支吾吾的想要开口辩解,顾息醉的声音先响起,低低问他:

阿廷,为什么这么傻?以后不许再这样做了。

随着顾息醉的声音,季远廷陷入了一阵眩晕中。

他曾经承受剧痛,在久远,几百年前舍弃的,从没想过还能收回的东西,一下子全部涌现,以一种势不可挡,强势霸道的力量,全部传了回来。

割裂的时候痛苦,回归融合的时候更痛苦。

季远廷额头尽是细密的冷汗,脸色苍白。

漆黑的山洞里,只有季远廷实在忍不住,发出的几声极力忍耐的闷哼声。

疼的季远廷意识模糊,精神都快要涣散,他最庆幸的是,这个时候,顾息醉在他身边,不止在他身边,还躺在他怀里,一点力气也没有。

就算他现在,也没有力气,可顾息醉也逃不了,真好。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再痛,也无所谓。

陆谦舟离开山洞,远远的看着林庸被正道子弟发现,被他们医治。

林庸本就伤的很重,又被季远廷那样粗暴的甩出去,就算几大掌门轮流救治,他依旧只能躺着。

他这种情况,需要立刻送回门派,去救治。

只是有不少人没看到陆谦舟出来,想再等等,有一些人还想进山洞找陆谦舟。

林庸躺在床上,垂死挣扎,喊出几个字:

恶,恶魔未死。

此话一出,没人敢进山洞,只能在外等着陆谦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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