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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国师_364(第1 / 2页)

别人花了大工夫都安抚不住这些平民百姓,而徐福简单一句话就获得了他们的信任。也难怪有人对此极为嫉妒和羡慕了。

田味原本在徐福跟前夸口,说此事他能解决,但真正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徐福根本用不上他。这点儿小灾祸对于徐福来说,半点也不棘手,他轻松就能解决,并且以此再次获得民众的追捧爱戴。唯一因此事而受影响的,便只有那王奉常。

一个王奉常而已……田味有些失望。他的野心并不允许他的目光停留在这个位置上,他想要的,不是这个。

“跟上。”冷淡的声音骤然响在田味的耳边,田味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徐福那两个字是对他说的。田味忙拔腿跟上,到这时,他才算是被百姓们注意到了。

“那人是谁?”

“庶长的学生吗?”

“庶长那样年轻何来的学生?”

……

徐福已经走得有些远了,这些百姓才敢低声议论起来,田味虽然瞧上去也生得好模样,但对于百姓们来说,他就是个陌生人而已,哪里需要什么格外的小心呢?

田味脸色不变,心底却是泛起了波涛。尽管徐君房年纪颇轻,但在这些人的心中,地位已经高到那般地步了吗?田味不由得生起了一丝怀疑。他还能拿下徐福吗?他如今再也不敢那样笃定了。

徐福走了没几步,便见着了王柳和苏邑的身影,他们见着徐福,也是一惊。

“庶长?”王柳眼底布着血丝,瞧上去有些萎靡。

想来也是,这次蜡祭本是王柳崭露头角最好的机会,但谁能想到到了今年就出了这样的事,难免被一些有心人往蜡祭上扯,王柳自然就脱不开关系了。所以不等到徐福出宫,王柳就已经先来调查此事了。但他安抚民众的能力实在不比徐福,反倒还因为口拙,险些与这里的百姓起了冲突。

王柳觉得这些百姓实在难以说通,但是他又不得不放下身段,努力地去和他们沟通,这一沟通,便到了现在。

“庶长也是为大雨之事而来?”苏邑问道。

“不错。”

苏邑面露愧色,“让庶长忧心了。”

王柳抿唇,道:“是我之过。”

苏邑立即摇头,道:“怎能如此说?蜡祭之时,我也有出力,那岂不是我也有过错?”

徐福难得见他们二人如此对话,顿时还觉得有些新鲜,于是将他们二人来回打量了一番,“说完了吗?”

“说完了。”王柳脸上一红,忙住了嘴。苏邑也随之停住了。

“此时争论是谁之过都无用,你们若觉得心中颇为罪过,那便随他们一起,去安抚受灾的百姓。”

“诺。”王柳点头应了,面上表情松缓了一些。

田味不远不近地瞧着,心底陡然掠过了一丝嫉妒之情,他自己都惊了一跳。那王柳等人在他看来,是极为无用之辈,但就是这些人,却能和徐君房平等地交谈。徐君房看向他们的时候,眼底一定没有冷漠疏离和蔑视吧?

田味冰冷地看了一眼王柳,才有再次跟上了徐福。

城中受灾的多是家贫之人,那屋子顶不了接连的大雨,徐福进门的时候,鞋履便立即陷入了水坑之中。徐福少有这样窘迫的时候,湿哒哒的感觉缠绕着他的足部,顿时让他觉得难受极了。

院门内坐在台阶上的老妇人,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是……是谁?”老妇人的眼神不大好,看不清踏进门的人是谁。

一个中年汉子冲了进去,忙扶住那妇人,道:“娘,是庶长啊,那年在城中治了疫病的庶长啊……”

那老妇人慢半拍地醒过神来,抬脚踩进了水坑里,但她却恍若未觉一般,直直走到了徐福的跟前,粗糙黑黝的大手,抓住了徐福的手背。徐福一惊,差点猛地抽回去。那中年汉子见状也吓了一跳,拔高了声音道:“娘,你做什么?”

“我们家屋顶,房子塌了,也能……能救吗?”那妇人嘴唇哆嗦着道,狭小的眼缝里还流出了两行浊泪。

那中年汉子正要斥责母亲太过无礼,却突然听徐福道:“能的。”

在这种时候,徐福向来是耐心的,只要将这些人都看做是客户就好了。

田味依旧站在徐福的身后,他看着那老妇人用带着污泥的手紧紧攥住徐福,黑白形成鲜明的对比,田味看得好一阵火光。若是他,他定然会斥责那老妇人的无礼。既然徐君房在秦国素来有“神仙”之称,那他便应当拿出神仙的架子才是,又怎能与这些平民百姓,这般接近?若是如此宽容,那日后还有何威严?如何震慑这些人?

田味对于此时徐福的不动声色,颇为不赞同。

他的目光不可抑制地落在了那老妇人的手上。

她怎么还不将手拿开呢?

田味觉得他光是瞧着,便觉得难以忍受了。那样的一双手……那样的一双手怎么能触碰徐君房?

徐福与那老妇人说过几句话后,便又拔腿走到了下一家。不止那名老妇人,穷苦人家,实在少有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人。何况这几日大雨,他们屋子都垮了,哪里还有心情去顾忌自己干净不干净。

不过好在除了那眼神不好的老妇人以外,其他人看向徐福时都是畏惧的目光,他们并不敢接近徐福,只能在徐福走出去的时候,他们才对着徐福的方向跪地叩头。

田味暗道,这样才对啊。

日头渐渐地偏移了,田味终于开口说话了,“庶长难道不应当休息了吗?”

听他这样一说,徐福顿住脚步,这才感觉到了倦意。

田味低声道:“庶长入春以后,精力恢复了,便又这样挥霍了吗?”

徐福目光微冷,斜睨了他一眼。

那田味此时胆子倒是大起来了,他道:“庶长勿要忘记我曾与庶长说过的话。”

田味自打来了咸阳,话说了不少,徐福怎么记得他说的什么话。

“庶长勿要滥用能力啊。如此这般,可值得?”田味低声道。瞧上去,他倒像是在语重心长地劝诫徐福一样。

徐福抿了抿唇。

哦。田味这般强调,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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