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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国师_219(第2 / 2页)

明明之前面前这位也是给钱就给算卦的人,怎么如今反倒不摆摊子了,架子也拿捏起来了,瞧这模样,竟是轻易不能打动。

但他们谁也不敢发怒。

镇子小,镇上能找过的人,他们提前都找过了,这也是突然间想起,镇上来了个特别精通卜筮之道的神仙人物,因而这些人抱着最后的侥幸,匆匆找上门来。

若是这人真有本事,他们一鲁莽,坏了事,那就糟糕了!

徐福终于回了神,抬手轻点面前的人,“你先来,那你先与我进来吧。”说完,徐福没再看那人一脸欣喜若狂的表情,而是转头看向其他人,在他们脸上变色之前,出声道:“我知你们心急,但既然你们后来,那便要按照这个顺序来,若是心急等不了,去寻他人便是。”

这镇上哪里还有个他人可以寻?他们甚至都派人到附近去寻有本事的方士了,但死活就是寻不到。

不就是按照顺序来等一等吗?这些人暗暗一咬牙,齐齐露出笑容来,作宽宏状,道:“是是,先生说得对,我们愿意等的。”

徐福转身将那人带进了屋子。

进了屋后,那人倒也不敢视线乱飘,他甚至都不敢在徐福面前落座,徐福坐下来后,他忙躬着腰,姿态摆得极低与徐福交谈。

徐福虽然因为坐下来,看上去比他矮了许多,但那人却惊觉,自己在对方的面前,气势仿佛被碾压到了泥土里去。

那人暗暗惊心。

这位先生说不定真的有大本事!他定了定神,这才将危急的情况一一道来。

“家中姑娘从昨日起,便一句话也不说,目光木呆呆的,谁叫也不理,食物不吃,水也不喝……这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那人越说脸上的悲苦色越加浓重。

可见那姑娘突然表现出的诡异,将家中人实在吓得够呛。

“可有撞过什么邪祟?”徐福不急不忙地问道。

这还是他头一次,正儿八经地假装成捉鬼驱邪的神棍。业务不够熟练的徐福,很努力地装着专业。大约是他那一身气质信服力实在太强,那人全然没发现徐福的不专业。

“未、未曾啊,家中姑娘平日里出门较少,只是前两天,因为家中郎君染病,姑娘便替郎君到周家妇人那里去求了药。”

徐福点了点头,“姑娘如今可能见人?单从你的描述,我并不能贸然断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最好便是再见一见人,我方能对着症状去下手解决。”

“能的,先生要见,那定然是能见的!”那人激动地道。

“走吧,我过去瞧一瞧,此事恐有些棘手。”

听见“棘手”两个字,那人脸色白了白,但还是强撑着脸上殷切的笑意,请徐福出了屋门。

见徐福一出来,其他还守在旁边的人顿时又涌了上来,“先生可好了?先生可能听我说一说?”

走在徐福身侧的人脸色大变,怒道:“先生现在要与我回去,你们急什么?”

其他人虽有不满,但毕竟不敢在徐福跟前闹腾,于是只得将心中的不满都憋了回去。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嬴政带着两三侍从,从外面走进来,脸色黑沉,极具威慑力。

众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暗暗道,这先生的男人,脾气怎的这样不好?而且面色厉起来,竟然这样可怖……这样的人,竟然也能与先生走到一处去……那些人心中腹诽不已,面上却是笑眯眯的,“我们是来求先生施个援手的。”

“施什么援手?”嬴政面色更冷,他称职地扮着黑脸。

这也是他与徐福早早便商量好了的,此举不过是加重人们的印象,让他们清楚记得,当初是他们求徐福去的,而不是徐福自己要去的。自然也不可能有人会将这些事,往徐福头上去联想。

哪怕到时候那杨老板聪明一回,找出背后操纵的大手,知道害得他计划失败的人是谁,他说出来也并不会有人相信。

“家中有人出了事,求先生过去解救……”他们尴尬地笑笑道。

嬴政看向徐福这方,语气陡然柔和了不少,两相对比,简直是完完全全的两副面孔,“你要随他们去看一看?”

徐福点头,“救人也算是功德。”

嬴政皱了皱眉,不悦道:“那我陪你前去。”

“这……”徐福迟疑地看向身旁的人。

嬴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冷冷地看着那人道:“如何?”

那人很努力地控制住让自己不要腿软,笑道:“那、那自然是行的。”

“那走吧。”嬴政伸手,将徐福拉到自己身侧来,随后吩咐身后的侍从,“你们去看着那俩小家伙。”

“喏。”侍从的目光凉凉地从众人身上扫过,直将他们扫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随后才上了楼。

众人心中忍不住犯嘀咕,这人到底什么来头?明明之前到镇上来的时候看上去还有些落魄,听人说还差点落到去住草屋的境地,怎么现在又变得排场如此大?众人想不出个结果,只能暗暗在心中告诫自己。

要更尊敬那徐先生……

徐福一行人很快出了客栈,有嬴政在侧,那人在路上连一句话也不敢与徐福说,不仅如此,还全程都绷紧了心,出于本能地对着嬴政畏惧不已。

他们进了府,府中家仆将他们请到了院子中去,那院子里呆呆地站着一人。

那是个年轻姑娘,尚未及笄的年纪,头发披散在身后,大大的眼睛呆滞地瞧着前方,像是还没能从梦魇中摆脱出来。

徐福走上前去,发现布条应该已经不在她身上了。

姑娘之所以会这样,只是被上身的后遗症而已。

你想啊,一块布条儿附到身上。

那布条儿本来就算是死物,只吃过徐福的精血,那布条儿又怎么可能会吃人的食物,怎么会说话,怎么会搭理人呢?布条在得到徐福的指示后,本来是打算做一些更能吓住人的事,谁能想到,那布条儿只是按照本性,拒绝吃喝说话,就已经将家中人吓得不轻了。

徐福觉得,这个程度倒也刚好合适。

这样刚好能弄得人心惶惶,但又不至于将人吓得方寸大乱,甚至做出些极端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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