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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国师_209(第2 / 2页)

嬴政的面色严肃,眼底闪过深沉的光芒。

扶苏抬起头,无意间瞥见嬴政眼底的神色,扶苏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他应当是什么也没看见吧,他才不明白父王此时在想什么呢……

这一头,徐福还是决定按照老样子,先用最快的方式来震慑住周围的人。

看面相!

他的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一个妇人的身上。

妇人冲他笑了笑。

这妇人不正是医馆中的那一位吗?那便就从她开始吧……

“能否请夫人上前一些?”徐福出声道。

妇人笑容温柔,顺着他的意思,往前走了走,“小哥这是要做什么?”

“夫人心中可有所求?”徐福按照惯例问了一句。

但实际上,哪有人随便见了个陌生人,便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知对方的呢?果然,那妇人盈盈一笑,道:“自是没有的。”想也知道她这是在撒谎了。人生在世,除却那些看破红尘,心无杂念的人,上至鹤发老翁,下至垂髫小童,他们心中都是有所求的,只是众人所求皆有不同罢了。

见妇人不说出来,徐福也没有立即刨根问底,他点了点头,道:“那便恕我冒犯了。”

妇人脸上浮现几分好奇之色,她好奇徐福要做什么。

众人也不由得往前伸长了脖子,都想瞧个清楚,胆敢妄言通卜筮之术的人,要如何用面前奇怪的用具,给人卜卦算命?他会如何冒犯?

不过很快徐福就令他们失望了。

因为他们踮着脚,伸着脖子瞧了半天,却没瞧见徐福有什么动作。

只是那妇人却忍不住脸颊微微泛红,盖因面前的俊美少年,竟然是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视线半分也不肯挪开。虽然这时还没有男女大防之说,但任是女子,突然被一俊美少年这样瞧着,都会忍不住脸红的。

妇人有些忍不住了,想要出声问少年要做什么。

而此时站得远远的嬴政,也有些忍不住了。他捏紧了拳头,强忍住澎湃的心绪。徐福的目光自然应当是落在他身上的,怎么能这样炙热地瞧着别的女子?嬴政心中的醋海已经翻腾得快要将他淹没了。

妇人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徐福却已经收起了目光。

“夫人可愿听我随意说上几句?”

妇人笑道:“你说便是。”

“观夫人面颊……”

还不待徐福往下说,那妇人已经脸颊又泛起红了。

徐福镇定自若,忽视掉妇人的脸红之状,道:“夫人的眼形清秀,上下眼皮为双波纹,瞳孔黑绌,眼神祥和,是为雁眼。”

旁边已经有人沉不住气了,低声道:“啥叫雁眼?这就是卜筮?”那人口气免不了有些轻蔑,当然,说着话的是个男子,想来是瞧不上徐福俊美,一来便吸引走了不少目光,加之徐福又故意做得神秘莫测,当然免不了有人不待见他这副姿态。

徐福根本不理会那人,继续道:“生有雁眼的人,性格往往极为温纯,人缘颇佳,若有兄弟姊妹,手足之情必然也较为和睦。这是好相貌。”

妇人抿唇一笑,却未说话。

旁边摊子的主人,爽朗一笑,“你这小子说得倒也不错,周夫人的确是与人和善得很。”

这时妇人才点头道:“不错,我家中有一妹子,与我感情甚好。”

徐福面上半点骄傲自满也无,他淡淡点头,继续往下说道:“夫人颧骨略宽,天庭饱满,鼻梁高耸,好深邃的相貌,只可惜,此为三权命,主克丈夫。”

那妇人眸光闪了闪,脸上笑容褪去,更无半点羞色,众人也立时安静了起来。

妇人张了张嘴,哑声道:“你所言不错,镇中人皆知,我那丈夫早亡,偌大医馆便留于我一妇人。”

颧骨,天庭,鼻梁,三处皆是主权的象征,三处都过于饱满,便为三权命。因这样的面相过于霸道,所以极易形成克夫之相。想来这妇人只是瞧上去和善,但内里并非软弱好欺的女人。不然依她所言,丈夫早亡,留下一个医馆给她,她若是没有点本事,一个女人家,如何能掌得住医馆?

想起今日进医馆时,徐福记得医馆中人对这妇人可是极为尊敬的。

可见其驭下的手段。

“夫人唇眼带有细纹,可见平日不仅操劳过度,还常为琐事惹得自己不快。若夫人还这样劳累下去,恐怕面色要更加难看了。”

“夫人可是膝下有一女?”

“……是。”妇人迟疑地应道,“先生如何看出?”妇人从善如流地换了对徐福的称呼,可见她已经认可了徐福的本事。

“夫人人中微突,耳边多有枯草色,可见夫人体弱,本是难孕育子女,若能偶能孕育出子息,也应当为女儿。”实际上瞧人面相,能否瞧出子嗣为男为女,并不靠谱,徐福不过是瞧这妇人,身后随从还带着女孩儿爱的绢花罢了。倒是体弱和子嗣多少,徐福是确实能瞧出来的。

半分推测加耍机灵,自然也就将这话给说出来了,还少有出错的时候。

“夫人可要小心了。”徐福低声道。

这也是算命的惯用的手段,先夸后贬,将你刚刚扬起来的心情,重重摔落下去,你必然惊慌失措,深信不疑。不过这一招用在面前妇人身上,不一定行得通,所以徐福丝毫不打算学那些江湖骗子,故意将情况夸大。他只实话实说,想来更有效。

“小心什么?”妇人皱眉,面色严肃了些。

“要小心莫让夫人的女儿,也同夫人一样,患上些不足之症。”

妇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徐福,实则目光已经紧紧盯着徐福了,生怕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未曾想到,先生还是会看病的?”

“我会不会看病,夫人应当是知晓的,这并非看病,而是算命。”徐福抬手,如水葱般的食指在妇人跟前轻点了一下。

妇人沉声道:“若是不会看病,那先生如何知道我有不足之症?”

徐福不见得会看病,但他会观人气色啊,更能瞧见的人命理啊,这妇人极容易脸红,并非她当真那样羞涩,而是她身子弱,肤白如雪,稍有动作,便会气血上涌。母体不足,产下的子女,自然也容易体弱多病。见提及她那女儿时,妇人骤然变色,眸中疼惜不已,想来这个女儿,应当体弱得紧。

如此推理确认一番,也不过就是瞬间的功夫便在脑内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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