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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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楼

墨风晚走下马车跨进明月楼时,君倾正摇着扇子从楼梯上走下来。

墨风晚想躲的,可是君倾率先开口:“见过济安郡主。”

她被册封为郡主一事,一天时间就在九重城传开了,上至老人,下至小孩,无人不知济安郡主墨风晚。

墨风晚勾起唇角:“君公子客气了。”

君倾打开折扇不紧不慢的摇着,那副龙章凤姿的面容上仿佛永远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济安郡主今日有约?”

他方才看着幕楚潇朝着三楼走去,想来是等这位九小姐的。

墨风晚尴尬的笑了声:“听闻明月楼的夜景不错,故而今日前来观赏一番。”

“玩的尽兴,在下告辞。”

言毕,君倾摇着折扇与墨风晚错身而过。

墨风晚看着君倾的背影,心中晦涩难明,曾经温润的公子好像在朝夕间变得愈发清冷。

若是宁姐姐没有被赐婚,此时他们二人定然是令人羡慕的一对。

幕楚潇站在三楼的红漆围栏边看着墨风晚,小姑娘今日一袭鹅黄色马面裙,头挽灵蛇髻,白玉耳坠似是同她的脖颈融为一体,很是漂亮。

墨风晚提着裙摆走上楼梯,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三楼

墨风晚见到幕楚潇时便勾起唇角甜甜的喊着:“景封哥哥。”

幕楚潇捏着墨风晚的后颈低声:“方才看谁看的那么出神?”

墨风晚“啊”了一声:“没,没谁啊。”

“九小姐还没嫁给我呢,就想红杏出墙了?”

墨风晚推开幕楚潇:“帝师哥哥,你胡说什么呢?”

“还不都是三皇子嘛,拐走了我宁姐姐,有他这样棒打鸳鸯的吗?”

幕楚潇挑眉:“那你是瞧上楚越了?”

“你要是再胡说我就走了。”墨风晚说着话转身朝着楼梯口走去。

幕楚潇一把将墨风晚拉了回来:“好,不说了。”

临窗而坐的花锦辰和白卿羽看着幕楚潇,小声议论:“你说他们二人在说什么?”

“感觉墨小九好像生气了。”

白卿羽看了眼楼梯口,手中摇着折扇不紧不慢道:“幕楚潇那张嘴你还不知道?”

花锦辰讪讪,幕楚潇的嘴确实不饶人,他可是吃过不少亏呢。

二人看着墨风晚走来,花锦辰笑说:“九小姐,哦不,现在应该称为济安郡主才对。”

墨风晚坐在幕楚潇的身旁:“小世子,你可别埋汰我了,都是景封哥哥做的好事。”

幕楚潇闻声抽了抽唇角,天地良心,他可是什么都没做,楚行微自己非要给她册封郡主的,关他什么事。

花锦辰眉梢微挑:“景封?”

他笑了声:“幕楚潇连表字都告诉你?”

幕楚潇眉梢微挑:“有问题?”

花锦辰哪敢对幕楚潇有意见,只是好奇罢了,幕楚潇的表字只有他们几个知道,哪里还有旁人知道啊。

墨风晚看了眼花锦辰和白卿羽,疑惑道:“你们俩怎么也在这?”

白卿羽收起折扇,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水,花锦辰看了眼幕楚潇,这厮又不告诉墨风晚。

他朝着幕楚潇努了努嘴:“问你家景封哥哥。”

墨风晚闻声看向幕楚潇,又看了眼花锦辰,只听花锦辰说道:“你家景封哥哥为了给你庆祝。”

墨风晚嫌弃的撇了撇嘴:“他会这么好心?每次不把我气个半死都不错了。”

当时在蜀中的时候真是没少欺负她,回来之后又莫名其妙的给她请封,也不知道幕楚潇安得什么心啊。

花锦辰连忙端起茶盏堵住自己的嘴,墨风晚的这个话他没法儿接啊,致命。

幕楚潇掐着墨风晚的后颈:“你若是再敢质疑本座,本座就把你扔进湖里喂鱼。”

饭后,幕楚潇带着墨风晚朝着画舫走去,今日确实是为了给墨风晚庆祝,也是为了带她出来游湖。

至于花锦辰和白卿羽,他纯粹是觉得这两个闲人该拉出来溜溜罢了。

画舫五彩斑斓,湖面上还能听见其他画舫中传来的靡靡之音。

墨风晚站在画舫外面吹着夜风,她突然问道:“景封哥哥,今日我怎么瞧着南阳世子心情不大好?”

幕楚潇垂眸看着墨风晚,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稚嫩的脸上满是好奇。

“因为,苏梨死了。”

墨风晚听见苏梨这个名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年初在狩猎场见到的那个姑娘,清冷脱俗,很是好看呢。

“为何而死?”

幕楚潇和墨风晚去蜀中的那段时间其实发生了很多事情,苏梨就是其中一个。

安国公前去为安如初说亲,南阳伯白章甚是高兴,安国公位列公爵,其家风纯正,家族从来不兴妾室那一套,单凭这一点就很是和白家门当户对,其女是家中的嫡女,其妹是当今的安德妃,家族显赫,安如初这算是下嫁了。

白章当即就允了这门亲事,二人还将婚期定了下来,就在夏末秋初那会儿。

后来白章找了白卿羽,给他说了婚约之事,白卿羽并未答应,反而让白章将这门亲事退了,并且表明此生非苏梨不娶。

白章虽知晓苏梨的过往,这个丫头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但是她毕竟有那么一段见不得光的日子,怎么说都做不得白家的主母,她的那段过往日后被人翻出来了,定然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呀。

白卿羽性子倔强,跟白章起了冲突,苏梨闻声便在不远处听着父子二人争吵,这一来二去的,苏梨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她这次没哭没闹,只是她太不相信白卿羽了,不相信白卿羽对她的情谊有多坚定,不甘愿做妾的她只留下一封信便上吊自杀了,等下人发现的时候苏梨已经没气了。

白卿羽为此将院子里的下人全部杖毙扔了出去,并且亲自登门向安国公禀明缘由,退了这门亲事。

自此之后,他便将自己关在府里谁也不见。

虽说他未曾堕落过,但是他的心里比任何人都要难受,每晚他都会在苏梨曾经住的屋子里待上好久,就连屋内的陈设都未曾让人动过,全部保持着苏梨生前的模样。

若这次不是幕楚潇亲自上门,白卿羽怕是要将自己关一辈子。

墨风晚听着幕楚潇讲完,心底唏嘘不已。

她似是自言自语道:“南阳世子虽说温润有加,又拒人千里,但是他的经历未免也太惨了吧。”

那么光风霁月的皮囊下竟然藏着不为人知的过往,即便这样,他也依旧能保持着翩翩公子的模样,真是令人心疼。

碧波荡漾。

画舫上的清风阵阵拂过耳畔。

幕楚潇垂眸看着墨风晚:“小九,你相信我吗?”

墨风晚神情微滞,她眉眼弯弯的看向幕楚潇:“我当然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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