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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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皓明他竟然背叛了爸爸,又杀害了德叔与阿祥,如今,竟还要对自己下杀手。宋诗言想不通,她与殷皓明几年的感情,怎么会在一朝之间,就烟消云散了?难道,他真的是像爸爸所说那样,从一开始,他就是有目的地接近自己吗?如果当年,她听了爸爸的话,出国留学,她会不会就不会遇见他,更不会爱上他?

“啊!”脚下忽然一滑,宋诗言顷刻间失去重心,从倾斜的山坡上一直向下滑去。然后,她撞上了一棵歪脖子树,当即便疼得她双眼发黑,过了好半晌才找回意识。

宋诗言费力地伸手抹去脸上的雨水,环顾四周。可四周一片漆黑,她根本看不清她究竟在哪里。宋诗言又冷又怕,只能死死地抱紧面前的这棵歪脖子树,不久,她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宋诗言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雨也早已经停了。宋诗言晃了晃昏沉沉的头,向四周望去。

她被一棵松树挂住,而这棵松树,恰巧长在了断崖边上。这断崖大概二三十米高,如果她不小心掉了下去,轻则缺胳膊少腿,重则当场毙命。思及此,宋诗言的脸色有些发白。她有些后怕地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向上爬去。

雨后的泥土湿滑又松软,稍不留神,便会向下滑去。宋诗言整个人匍匐在倾斜的山坡上,缓缓地向上移动着。骆莱山上少有人来,寂静无比,连鸟鸣也只是偶尔传来几声而已。宋诗言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与心跳,一股莫名的恐惧笼罩着她。

我会不会就这么死在骆莱山上,不为人知?我的尸体会不会被山上的动物啃食?我死了,得偿所愿的殷皓明会不会大肆庆祝一番?

思及此,宋诗言脚下一滑,整个人又急速向下滑去。

她错开了昨夜救她的那棵松树,直直地向断崖下滑去。身子忽然失重,慌乱之中,她不断挣扎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那棵松树蜿蜒的树根。此时的宋诗言,就像提线木偶一般,在空中晃荡着。

宋诗言好想哭,可是昨夜,她似乎已经在一片恐惧中将她的眼泪流尽,如今,她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干涩无比。

我不能放弃!爸爸如今生死未卜,如果我再出了什么事,爸爸怎么办?宋家怎么办?难道我要眼睁睁地看着爸爸一辈子的心血被殷皓明这个伪君子夺走?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宋家毁在殷皓明手中?不!

宋诗言眼中升起一簇火焰,那是求生的欲望,那是仇恨的光芒。

宋诗言红着双眼,拼尽全身力气向上攀爬着。她手上的肌肤被树根摩擦得发红、破皮,她却仿若没有感觉一般,不知疲惫地继续向上。

当宋诗言倚着这棵松树大口大口喘气时,她才知晓,当被逼至绝境的时候,一个人所爆发出的潜能,会多么的令人震惊!

宋诗言倚着树干,脱下自己厚重的毛衣,将里面的水一一拧干,以减轻重量。然后,她用手抓着面前能够抓住的一切,像一只负重的蜗牛,缓缓向上挪动着。当她终于回到安全的山路上时,她早已精疲力尽。

她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凝视着前方,双手紧紧攥着胸前的宝石项链,声音疲惫却坚定:“爸爸,我会坚强的。我一定好好守护宋家,等着你平安归来!”

……

城西区,与宋诗言一直居住的城东区有着天壤之别,也与a市的繁华格格不入。

城西区紧邻海边,破败不堪,垃圾随处可见,甚至连空气中也充斥着一股污浊的海腥气。城西区位于a市和b市的交界处,双方各拥有一半的管辖权,可两边政府都不愿花费精力整治,以至于这里的治安极差。因此,城西区的居民,也大都是些鱼龙混杂之辈,持械斗殴、违法犯罪之事在这里早已是家常便饭。

因此,当宋诗言一身泥泞,狼狈不堪地走进城西区时,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

宋诗言在骆莱山上奔走了一天两夜,又冷又饿,早已是头重脚轻。如今只是凭着一股求生的意志,才使得她没有倒在大街上,踉踉跄跄地继续朝前走去。

街上的那些不良青年看见宋诗言,一脸坏笑,嘴里吹着口哨,眼里也散发着邪肆的光芒,在她的身边徘徊着。

“小姐,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带你去我家休息一下。”一个男人走上前来,一把拉住宋诗言的手臂,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道。

宋诗言一把甩开男人的手,冷着脸,说道:“走开!”说罢,她裹紧毛衣,循着印象中的路线,匆匆朝前跑去。

第5章 投奔好友(1)

男人或许见宋诗言一身狼狈,也觉得她有些无趣,便也没有追着她。

跑了好一会儿,宋诗言才敢朝后望去。当她发现那些男人并没有追上来的时候,她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多雅,你在哪里?我真的好害怕!宋诗言眼中噙着泪,顺着印象中的路线一步步走去。

当年,宋诗言没有按照爸爸的安排,和林琅一同去法国留学,而是选择留在a市,就读于a市最好的大学。机缘巧合之下,她认识了当时在咖啡店当店员的颜多雅。颜多雅在高中时就已经辍学,一个人从落后的边陲小镇来到这繁华的a市闯荡。从小被宋家保护得很好的宋诗言,自然是十分佩服像颜多雅这样独立的女孩。所以后来,她们便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宋诗言见颜多雅在a市举目无亲,曾多次邀请她去宋家老宅和她一起同住。每一次,颜多雅都笑着回答:“诗言,我们虽然是好朋友,可是,我不想这么麻烦你。不然,别人一定会以为,我接近你,是别有用心。”

后来,宋诗言也不再提起此事。她曾来过城西区一次,当时还是宋家的司机开着豪车送她来的,因为那天,是颜多雅的生日,她想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破旧而昏暗的单元楼里,灯光忽明忽暗,墙角堆积着垃圾,连空气中也漂浮着厚重的灰尘。宋诗言的喉咙有些难受,她咳嗽了好一阵才稍微缓了过来。她抓着老式的木质扶手,一步一步费力地走上楼梯,终于来到那扇熟悉的门前。

“咚——咚——咚——”老旧的木门发出几声沉重的叹息。

“谁呀?”房里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

“多雅,是我,诗言。”宋诗言倚着墙壁,费力地说道。

下一刻,门便被人打开了。

面容清丽的女子看着一身狼狈,虚弱不堪的宋诗言,急忙走出门,一把将她扶住。她看着宋诗言,眼里是难以掩饰的震惊,问道:“诗言,你怎么成这副模样了?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口?你爸爸呢?你的那些保镖呢?他们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在外面?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颜多雅说罢,便伸手将宋诗言扶进了门。

宋诗言在颜多雅的搀扶下坐到沙发上。她看着颜多雅,满眼泪光。她正想将此事一一告诉颜多雅,转念一想,却又生生止住了。

当初,自己能和殷皓明走到一起,也多亏了颜多雅在中间为他们牵红线。那时,殷皓明也在那家咖啡店兼职,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被他的温文尔雅与才识所深深地折服。她喜欢他,可是不敢开口和他说话,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会脸红。如果不是颜多雅的鼓励,如果不是颜多雅为她出谋划策,或许她至今也不敢主动向殷皓明表白。

如果,多雅她知道了殷皓明的真实面目,她一定会自责,自责当初撮合自己和殷皓明。思及此,宋诗言只能苦涩地笑笑,而后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说道:“没事,我就是忽然想来看看你,但是路上没看清路,摔了一跤。”

第6章 投奔好友(2)

闻言,颜多雅便不再多问。她一脸疼惜地看着宋诗言,有些心疼地说道:“你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么不小心,竟然把自己变得这么狼狈。你先坐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找身衣服,你先去清洗一下。要是你爸爸见到你这副模样,肯定会心疼的。”

“爸爸,他……他……”闻言,宋诗言眼睛红红地说道。她多想把这一切都向颜多雅倾诉,却终究是欲言又止。

“你爸爸他怎么了?难道出什么事了吗?”见宋诗言这幅模样,颜多雅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宋诗言不希望颜多雅也牵扯进来,只得强颜欢笑地对她说道。

颜多雅见宋诗言如此,只得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卧室,去给她找身换洗的衣服。

宋诗言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这间看似简陋,但却显得无比温馨的客厅。水碧色窗纱旁边,是一张白色书桌,书桌上的陶瓷花瓶中,是一束火红火红的玫瑰。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下,是一个倒下的相框。宋诗言见那相框倒着,便从沙发上站起身,径直走了过去,想将这相框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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