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死了也无人来管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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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觉脸上一阵刺痛,这才惊觉,眼角悬了许久的那一滴清泪,已是顺着满脸的沟壑艰难的流了下来。呵,原来像自己这样的人,竟然也是会流泪的啊。

“扶我去里间。”回过神来,天枢便是冲着那些个只是木讷的站在那大鼎旁侧,早已不知人间滋味的鬼童说道。那鬼童得令,上前来扶着天枢,却也是僵硬的很。不过十来步的路程,却是天枢走过的最煎熬的路程。

不多时,大殿之上便又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这些个的鬼童。木讷的行着像是固定的几个动作的一般,一下一下,又一下,似乎永无止境的一般。

终于,在太阳收起了它最后的一抹遗留在大地上的光亮之前,大殿被打扫一新。就仿若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一般,只是剩余些许微微的残碎的血腥味,还模糊记得刚刚这里,好像是发生过什么一些的一样。

里间的天枢,勉强的支零着自己残破不堪的身子。将那膏药胡乱的涂抹在伤口之上,便是连纱布也不去寻找。直接用长长的袖子盖住了,不去看那狰狞的伤口。

一抬头,却是看见了对面铜镜里的一张狰狞的面孔。一边仍旧是翩翩少年,一边,却已是罗刹恶鬼。天枢定定的望着铜镜里自己的这副模样,却是笑了。这一笑,却是越发的狰狞。

索性便是一抬手,将那铜镜打落了下去。“还真是恶心……”天枢望着那铜镜的碎片,忽而间却是摊在了地上,低声喃喃道。“怕是,比那南宫旭聪,也是有过之而不及罢……呵呵呵呵呵……”

天枢只是呆呆的看着脚边的碎境上,那越加狰狞的面孔。片刻,终是自己爬了起了,在墙上将那装饰的面具取下,勉勉强强的带在了自己的脸上。

厚重的面具压抑的天枢几乎不能呼吸,透过那厚厚的灰尘和一条细小的缝隙。天枢便是静静的看着地面上碎境里扭曲的自己,半晌不语,只是静静的便去了。不过片刻,便又是鬼童进来将这里打扫干净,却是不肯留下一丝的痕迹。

顺着那兜兜转转的暗道下去,便又是一片阴暗。四处只靠着符咒来维持着光亮,却是冷的刺骨。天枢扶着并不合适的笨重的面具,却是走的缓慢又悠然。

他是很享受这样的阴暗的,就像是回到家的一样。这样的黑色,压抑的地方,反而给足了他安全感。这是在阳光下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

天枢舒服极了,就像是他,天生就属于这个地方的一样。过了好久,天枢这才幽幽的走到了暗室的里间。勉强的自手中涌起些许冥能,石壁打开,便是露出了里面的景象。

依旧是被斜斜的缚在石柱上的司若尘,依旧是满壁冰凉的照明符咒。唯一不同的,除了越发惨烈的司若尘,便就是一旁的石块上多出来的那一方包裹了罢。

天枢很是满意司若尘现在的这个样子,看着眼前这个以前是那么的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如今是这样的狼狈的在自己的手中苟延残喘。他越是痛苦,天枢便越是高兴。这可是比什么灵丹妙药都要痛快的事情啊!

天枢很是满意自己面前被折磨的半死不活的司若尘,就像是看着一件艺术品的一般。甚至就连刚刚所受的伤痛都忘记的差不多了。天枢此刻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他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复仇的快感!这是何其的痛快啊!!

看着一旁的包裹,天枢便是索性将一直扶着的笨重的面具拿了下来,径直的走到了昏昏沉沉的司若尘的旁侧。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手中的冥能的涌动。便是径直的冲向了司若尘!

“司主大人,可该醒醒了!”

天枢这一下下去可并没有留情,司若尘吃痛,勉勉强强的睁开了眼睛,便是看到了天枢,那一张半人半鬼的脸……

“呵呵呵,司主大人,都是要大婚的人了,竟然还是这般的贪睡!那可不行!”天枢作着态,使劲的想恶心司若尘。却依旧是被司若尘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诧异给伤到了。

天枢眼神暗了暗,随即,便是越加的轻浮的将那毁了容的半张脸凑了上去。“呵呵呵,司主大人,却是现在嫌弃我了么?你不是喜欢男人嘛?难道,我却不是吗?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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