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2 / 2)
其实沈归荑一进来,苏若存便注意到了她,只是碍于江怀拓和江宴行在,便不得不先汇报公事,如今这也都说完了,苏若存便扬声哎了一声,一副刚看到沈归荑的模样。
笑的春风满面,“那不是前些日子在东宫遇到的小娘子么,怎的躲在后面呢?”
苏若存并不知道沈归荑的身份,他只见沈归荑同江宴行还有周元嘉站在一起,位置更靠后一些,便以为那是江宴行身边的暗位或是别的身份的女子。
毕竟江宴行从不沾染女色已是东越出了名的事,他便丝毫没有往这方面想。
他这一出口,莫说沈归荑更往江宴行身后躲了两步还抓住了他的袖摆,连带着江怀拓都连忙抬手去捂苏若存的嘴。
苏若存被江怀拓这动作给搞的有些莫名其妙,刚想抬手去拽下江怀拓,但视线却下意识的看向江宴行。
后者面色有些难看,看向他时的眸子可以说是冰冷来形容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愿意称之为江宴行的眼神为东越酷刑之最。
还有他后面站着的沈归荑,正紧紧地攥着江宴行的袖摆。
......他好像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苏若存瞪大了眸子,收回视线看向江怀拓,江怀拓皱着眉给他好一阵挤眉弄眼。
两人还在视线惶恐的交流时,便听见江宴行冷冷一笑,“孤瞧你真是生了一场大病,苏公子不如便好好歇息,等什么时候病好了,什么时候便滚回京罢。”
说完,江宴行便不再多呆,而是率先出了房门,周元嘉和沈归荑都跟了上去,屋子里瞬间便剩下了江怀拓和苏若存。
苏若存待那门关紧了,他才敢去拽江怀拓的手,心有余悸的开口,“不是,那姑娘是何人?殿下怎的时时将她带在身边?”
这倒好,方才还是小娘子,现在都规规矩矩喊姑娘了。
江怀拓一脸的无语,“你也知太子将她时刻带在身边,还能说出那般话?”
“我这不是没多想嘛.......”顿了顿,他又问道:“所以,那姑娘到底是何人?”
闻言,江怀拓顿了顿,竟也不知道要如何给苏若存解释沈归荑的身份,说是皇帝的妃子好像不太对,说是和亲来的三公主好像又不全面,说是江宴行的通房,但又不足以去形容江宴行对她的重视。
他思来想去,沉吟半晌,才看向了苏若存,表情十分凝重。
“你或许可以称她为,太子妃?”
苏若存:“??什么......”
第71章 追妻(十九) 硌着我腰了
江宴行出了房门后便在院子里停了下来, 外头的日光已远不如正午那般毒辣,多了些云挡着,便惨了些凉意。
周元嘉见江宴行停了下来, 便上前问道:“殿下可有什么吩咐?”
他原本是在江宴行后面,说话时已经走到了他的旁侧,拱手作揖。
闻言,江宴行也不说话, 侧眸瞧了他一眼, 便淡淡问道:“那艺妓楼, 周大人要如何处置?”
周元嘉垂眸, 语气恭敬有力, “下官已封锁整个楼面,将人统统扣押下, 全凭殿下做主。”
“那刺客呢?如何一人都不曾抓到, 周大人可挨家挨户查了?”江宴行又问。
“下官当日便派人将整个隋州都搜了一遍, 确实不曾搜到任何蛛丝马迹。但下官已在隋州城布置了人暗中监察,若有丝毫风吹草动, 便立刻缉拿。”周元嘉道。
这话江宴行听了也没接话,眸子淡漠,就这么轻飘飘的落在周元嘉身上, 停顿了两秒,才问道:“都搜仔细了?”
“都搜仔细了。”
“可有遗漏?”
“没有遗漏。”
如此对答如流,江宴却是轻笑了一声,转过了身来, 面对着周元嘉,语气平淡道:“那周大人可搜了节度使府?”
这语气轻飘飘的听不出丝毫表情,可落在周元嘉身上, 却宛如千金重。男人负手而立,墨色长袍上用银线绣着暗纹,周元嘉垂着眸子,就能瞧见那在光下刺目的线光。
他知道江宴行在看他,那道视线好似有温度一般,竟让他觉得后脑一阵灼热,难以控制的想要弓下腰来。
周元嘉第一次感受到这般压迫,一层一层叠加下来,似乎都有些让他喘不过气来。
几乎是一瞬间,周元嘉立刻便跪了下来,“殿下恕罪,下官绝无二心,也绝不敢有二心。殿下若是不放心,自可亲自搜查节度使府。”
话落,周遭静了几秒,江宴行这才笑了一声,弯腰亲自将周元嘉扶了起来,语气参杂着笑意,“周大人不必惶恐,孤只是怕那刺客躲在了节度使府,若是伤及大人,则要孤忧心呐。”
这话说的漂亮,可周元嘉哪里敢信,虽是就着江宴行的手起身,却仍不敢抬头看他,闻言也只是谢过江宴行,说自然会加强这府中上下的监管,希望江宴行放心。
江宴行也不过是要给周元嘉一个下马威,这苏若存是皇帝亲自派去调查的人,自然可作为是朝廷命官,可这朝廷命官遇刺,周元嘉的处理方式就非常有问题。
他进了这隋州城时观察了一下,周围街市人流攒动,商贩叫卖不绝,岂像一个朝廷命官遇刺而刺客却丝毫找不到的现象?
况且这隋州城极大,若是挨家挨户逐个搜,怕是每个十天根本下不来。
所以这周元嘉的话,根本就是假的。
江宴行听周元嘉开口应承,自然也不戳穿他,只是说要去艺妓楼亲自去看一下,命周元嘉带路。
周元嘉听了丝毫不敢怠慢,那态度比之一开始在城门外接江宴行时相形见绌,此刻才更像是臣子一些。
沈归荑也同江宴行去了节度使府,两人坐的马车,因着太子亲自来在隋州城传的沸沸扬扬,先前已有苏若存刺杀之事,后江宴行出府,生怕他再出了闪失,便不得不派人随同护送。
于是那马车上遇知架着马,两侧一共跟着二三十个侍卫守着马车,上了街后便一路赶着人群往两侧靠着,为马车让出一条道来。
那艺妓楼与节度使府算不得太远,不过只隔着两条街的距离,可这大张旗鼓闹的巴不得成个隋州城都知道太子殿下来了的架势,两条街硬生生的走了两柱香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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