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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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这苏若存也要些面子,觉得这太子和太子妃一块等着他表演干呕,也不是太像话,呕了几声便停了下来。

他语气虚弱,气若游丝,竟也比那病了的姑娘还要娇上几分,“殿下今日来有何事?”

苏若存虽纨绔,但却聪慧非常,依他昨日那番话,加之江宴行去艺妓楼亲自巡查,定然能发现他话中与实际情况相悖,第二日自然会来问他。

可如此寄人篱下,苏若存心知隔墙有耳,便提前将江宴行要问的给写了下来。

江宴行注意到这苏若存今日格外的恶心,那眉头一蹙再蹙,一脸疑惑的看向他。后者却对着他好一阵挤眉弄眼,然后视线扫过那旁侧的桌案上。

“殿下也先别问的,我这会儿恶心的厉害。您能不能把那桌上的水先给我端过来,让我好好漱漱口,免得等会儿殿下说一句话我就吐两口,也不知我是来恶心殿下的,还是我真有病。”

“......”

若非那苏若存一边说话,一边给江宴行使眼色,沈归荑便真以为苏若存在使唤江宴行。

江宴行即刻领会,起身走到那桌案上,冷笑一声,“苏公子怕是病糊涂了,连孤都赶使唤,”说着,他已经在那桌案上停下,视线大概扫了一眼,什么也没看见,便回头拿眼神询问苏若存。

嘴上继续道:“如若不是孤瞧你那肩上的绷带,当真以为你是断了腿,成了半个残废。”

苏若存见江宴行回头看他,连忙指了指那桌边,然后给江宴行比划了个长条,又比划了个书卷,而后做了个投放的动作。那着急的模样,简直是恨不得自己亲自下来帮江宴行找。

他也是一边比划一边开口,“殿下哪里的话,若非殿下,我又岂能来这江南,此等工伤险些要了我的命,我与殿下也算是半个玩伴,举手之劳怎能说是使唤呢?”

江宴行看懂了他的比划,便从那画缸里翻了两下,果然在画卷中找到了一卷宣纸,他先是收入袖内,才继续接苏若存的话,语气冷淡,“你若要喝自己便滚下来。”

见江宴行拿到了画卷,苏若存放了心,也不再和江宴行一起打掩饰,语气有些闷闷不乐,“也罢,渴死我算了。”

江宴行拿到了那写好的宣纸,便不再开口,翻开仔细看苏若存写的内容。

苏若存交代的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受的伤的确不重,是故意装作极为严重的模样,他几乎在那二楼与刺客从东边达到了西边,一共伤了五个人。

那五个人的伤皆在同样的两处,一处在腰上,一处在耳后。

那腰上的伤他是在瞎捅,能捅一个是一个,不过耳后的伤他倒是动了手脚,极为细小让人难以察觉,且十天半个月以内那伤痕掉不下去,到时候抓人也方便。

江宴行看完之后便将那纸收在了袖内,刚要站起身,便听见外头一阵推搡起伏的声音,而后便噔噔蹬的跑进来一个姑娘。

那姑娘瞧着模样同沈归荑年纪差不多大小,她一进屋,视线在屋内环顾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苏若存身上,惊讶的说了句,“您终于醒了?”

说罢,她便连忙跑了过去,蹲在了床边,从怀中拿出一个墨色的玉佩,不由分说的塞进了苏若存的手里,说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玉佩,也是我保命的东西,现在我把它给你,希望它能保佑公子快些好起来。”

这姑娘进来也没介绍自己,却十分熟络的直接凑到了苏若存的床边,自顾自的说话。若非瞧见苏若存的表情比他更要疑惑,江宴行几乎要以为两人已经私定终身了。

苏若存一脸的茫然,他差一点就误以为他此番遇刺伤的不是肩膀而是脑子,怎的对这姑娘半分印象也没有。

他皱了皱眉,将那手里的玉佩给塞回了那姑娘的手里,问道:“姑娘,我可认识你?”

少女微微一愣,惊讶的“啊”了一声,那尾音还带着些许怅然,“您真的不记得我了?”

说罢,她顿了顿,这才将自己散下的长发双手抓起,做了个高束的样子,对苏若存解释道:“我是前些日子公子在二楼救下的人啊,若非公子当日相救,我恐怕就成了那些刺客刀下的亡魂了。”

经这姑娘开口,苏若存也想起来好似确有其事。不过他那时一心只在那些刺客身上,只记得在二楼看到一个小孩险些从楼上掉下去,便抬手揪了一把,将他拽了回来,掩护着他下了楼。

思及此,苏若存这才恍然大悟,拖长了音调哦了一声,问道:“那你如何进得这节度使府的?”

那姑娘笑着开口:“节度使是我爹呀,我叫周柳缇,今年十五。”

闻言,苏若存微微怔,便觉得实在是奇妙,他记得自己的确是随手拽了个小不点儿,却不想竟是这周元嘉的宝贝女儿。

周柳缇说完后,便不等苏若存开口,又将那玉佩塞给了苏若存,“玉佩公子就收下吧,这玉很灵的,是它让我遇到公子得以活命,那我便将这玉佩送给公子,也好替公子消灾。”

苏若存看那黑玉端的是价值不菲,便推着周柳缇的手退回。还未开口,便听见外头传来脚步声,周元嘉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他对着江宴行拱了拱手福过礼,这才将视线落在了那苏若存床边的少女身上,他脸色一冷,语气也肃穆了不少,“来人,把小姐我给我带回去。”

话落,周柳缇便嚷嚷着,甚至直接抱住了苏若存的手臂,“爹,您不能这样,我已经两个月不曾出门了。”

周元嘉闻言便冷笑一声,“不曾出门?那日女扮男装跑出的难不成是我的私生子?!”

周柳缇便反驳道,“那爹说是便就是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只怼了两句,周元嘉便没有了耐心。他不想让江宴行他们瞧见自己的家事,便不再与周柳缇多废话,直接吩咐身侧的侍卫了,冷冷的说了个“把小姐带走”,便不再多言。

那些侍卫闻言丝毫不敢的耽搁,直接是走到苏若存的榻边,抓着周柳缇的双臂便将她架起,直接提溜了出去。

周柳缇有些不甘心的挣扎那些人的禁锢,却丝毫挣扎不开,她恼怒又赌气的喊着“爹”,周元嘉也不曾理她,只是对江宴行拱手致歉,说小女不懂事,往殿下莫要怪罪。

江宴行自然是没有在意,只是回了个无妨,便要遣周元嘉回去。

不过他这想法仅仅一瞬便又被他扼住,江宴行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一般,对着那周元嘉道:“周大人可知折松仁,折御史当初来隋州时所住的宅子么?孤今日想要去瞧瞧。”

周元嘉还不曾开口,便听见后头正被两侧的侍卫紧紧拽住手臂的周柳缇突然挣扎着开口,“我知道!我知道!折伯伯的宅子我知道!我可以带你们去。”

这姑娘话一落,屋内便瞬间陷入了沉静,亦或者是说,陷入了僵局。

江宴行敛下了眸子,眼尾扫出了一抹兴致。他默了半晌,才掀眸,慢悠悠的瞧了周元嘉一眼,语气极轻,落在周元嘉的身上却极重。

他似笑非笑,随着周柳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折松仁,折伯伯?”

第73章 追妻(二一) 人都给你了

江宴行的话不在是那般冷淡, 而是饶有兴致,可偏偏就是这样的语气说出来才叫人格外的惊心。

据他所知,折松仁唯一一次下江南还是早些年去接待外臣, 他无法想象那仅一次的下江南,经能让这周元嘉的女儿亲切称只为折伯伯,还知道那宅子的位置。

当然,这很显然是说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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