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似火(1 / 2)
就在尼堪认为一切都在掌握时,殊不知此时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从各个方向接近了他的国土,这里面有天主教的、新教的,也有东正教、天方教的,他们从尼堪在柯尼斯堡发表类似于“无神论”的演说后勾连起来了。
一场一神论vs无神论的大战序幕缓缓拉开……
哈萨克大草原的七月份来到了。
流金似火,一个罕见的夏季抵达了原哈萨克汗国的首都突厥斯坦。
在上次的大夏国与哈萨克汗国的大战中,大夏国取得了锡尔河以北、楚河以西的土地,突厥斯坦位于锡尔河以北约莫五十里的平地上,自然也在其中。
与中亚其它重要城堡都都建设在紧邻河岸之地不同,突厥斯坦却远离有名的锡尔河,不过他建造在锡尔河支流的一侧,在千百年锡尔河的冲刷下,河岸两侧形成了大片的绿洲,这里也是锡尔河流域少数能够耕种的地方。
小麦、西瓜、胡萝卜、洋葱、葡萄、苜蓿、无花果,正是长势正旺的时候,一派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的景象,七月的突厥斯坦土灰色的城墙、白色的汗宫掩映在夕阳的余晖以及周围艳色的掩映下煞是好看。
这样一个傍晚,气温罕见地没有下降到二十度以下,依然保持在二十五度左右。
一个罕见的日子。
汗宫,灰白色石灰石墙体加上灰黄色火砖、石灰石混合在一起建成的有着浓郁天方教色彩的建筑物,在外面一众土墙形成的街市里熠熠闪光。
汗宫是围绕着城里最大一处水井建造的,不知怎地,这处水井掘地三丈便水如泉涌,建成直径两米左右的的水井后终年不冻,但他在夏季时常冒着寒气,冬季缺显出热意,还真是一口“神井”。
在夏季,将大夏国出产的啤酒以及突厥斯坦自己出产的西瓜冻在里面,烧烤羊肉、喝着啤酒、吃着西瓜,已经是中亚一带贵族消暑的不二法宝。
这口井确实很神奇,以前汗宫里包括汗王、后宫妃子、子女、仆役在内,人数不下千人,他们日常用水全部来自这口水井却从来没有发现水井水位迅速下降或干涸的情形,就算在最为干涸的季节也不例外。
汗宫里,就像如今大多数天方教世界国家一样,有一处专门为汗王和他的正妻砌筑的浴室,浴室长约两丈,宽约一丈,深约一米,在如此炎热的夏季却依旧热气腾腾!
浴室里只有两个人。
两个男人。
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
当然了,其中一位只能算半个男人,自然就是如今的大夏国通政使、按察使,身为太监,却依旧拥有一等侯这个非孙氏家族能够享有的最高爵位的王文慧了。
四十九岁的尼堪身体依旧强健,一身结实的白肉在雾气里若隐若现,一双同样白皙的大手上青筋挂着汗滴,暗红色的血管依稀可见。
到了四十五岁以后,尼堪重新将长发留了起来,但也只是在三十公分左右,四十九岁的年纪依旧是一头茂密的黑发,似乎并无一丝白掺杂其中,他对面的王文慧差不多,跟着这么一位皇帝,虽然也是劳心劳力,但却踏实得多,岁月只是在他的额头上、眼角略微留下了痕迹,其它地方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位三十左右的青壮。
到了眼下这个光景,大夏东兴九年(1659年)的夏季,大夏国丁口的平均寿命已经来到了四十五岁左右,这与他们下沉到村一级的医疗体系,以及虽然无法杜绝,但行之有效隔断大瘟疫的措施是分不开的。
医疗,教育,在如今的大夏国几乎完全做到了全部免费,虽然都是中医,但这也足够了,大夏国自从建国以来的农业赋税体系以及赈灾体系,帝国在建国后的二十年里并非一直是风调雨顺,特别是在中土以北的地方,漠北、林中、西伯利亚、中亚这有些地方,冬季依旧漫长,暴风雪、暴风沙依旧屡见不鲜,鼠疫也几乎在每个十年会发生一次,若还是以前的各部落各自为政的年代,草原上的人口平均寿命能达到三十岁就不错了。
但到了眼下,有了储备粮、储备草以及随时可以迁移的牧场,完全可以将损失减到最低限度。
何况,有帝国庞大的、在这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农业支撑,草原上的人们在由于雪灾、旱灾大批失去他们的牲畜后,还能利用粮食渡过灾荒季节。
至于本来就勤苦耐劳、省吃俭用的农户,这日子就更是如鱼得水了,由于大量农田水利的建设以及大量常平仓、常备仓的建设,就算帝国所有的土地同一时间遇到百年不遇的旱灾也应付得过去。
但是,就算是这样,帝国依旧不是高枕无忧。
就在瀚海军拿下了伊塞克湖以南的区域,堵住了准噶尔汗国难逃的可能路线,以及在巴里坤湖堵住了他们窜入阿拉善荒原的企图后,尼堪将军事大权交给了喀克笃礼,此时他的神武军已经抵达了,他便带着神武军来到了突厥斯坦。
突厥斯坦这里,有费扬阿一个军团驻守,加上尼堪自己的神武军,以及王文慧的一百灰衣卫,沿着大夏驰道、铁道修建的驿站,远到欧洲的柯尼斯堡,东亚的北京,有任何风吹草动,尼堪都能在最多十日接到消息。
十日,对于如今的大夏来说足够了,因为当下他的敌人想要单独应对大夏完全力有未逮,但要联合起来,别说欧亚之间了,就算在欧洲、中亚内部,一个月是起码的,三个月约定协同出兵就算很快了。
故此,尼堪很闲适。
一场十七世纪的土耳其浴后,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尼堪从大浴室里站了起来,他转身走进了另外一处房间。
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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