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战3阿勒泰萨尔大汗后裔(1 / 2)
阿拉迪得知托云关隘失陷后大惊失色。
他立即意识到自己上了杨廷玉的当,但此时已经晚了,杨廷玉已经带着大军进入到纳伦盆地。
纳伦盆地,一个带着明显乞尔吉斯特征的名字,在安加拉河谷,有这个名字的地方也不在少数,历史上的大汉、大唐在这里设置了军堡,乞尔吉斯人占据此地后又在军堡的遗址上扩大了规模,眼下它是一个方圆约莫四里的土石堡子。
在外面与大夏人野战阿拉迪没有信心,以前在哈密时,作为哈密总督的他曾经自信满满带着几千骑兵出来与瀚海军野战,结果大败亏输,之后他也没回哈密城,而是带着所有的乞尔吉斯精锐退回到了纳伦盆地,将叶尔羌汗国设在吐鲁番的总督抛弃了。
他寄希望于准噶尔的车臣,他是巴图尔侧福晋布鲁特哈屯的侄儿,而车臣是她的儿子,两人是表兄弟关系,他相信车臣不会见死不救。
但他显然失望了,以前大夏国在打败准噶尔人、哈萨克人后是有机会拿下整个伊塞克湖地区的,但他们并没有这么做,只是占据了楚河西岸的地区,一方面是因为人手不够,不足以占据如此广袤的地方,另外就是别有深意了。
当阿拉迪回到伊塞克湖附近后,瀚海军并没有做出任何针对性反应,依然保留着伊塞克湖西端那条楚河上的狭窄通道,让准噶尔人与乞尔吉斯人保持联系,但随着杨廷玉大军深入到纳伦盆地,怛逻斯军团戴青部驻扎在碎叶城的一支部队突然夺占了伊塞克湖西端那处隘口,将车臣与阿拉迪的通道阻断了。
当然了,此时的阿拉迪还可以与伊犁河谷的额尔德尼联系,不过作为乞尔吉斯人的大酋,阿拉迪也知道僧格与车臣的关系,于是,但他得知自己派出去的人并没有走到车臣那里,而是被大夏人拦截后不禁陷入了沉思。
就在他彷徨无计时,纳伦城来了一人。
一个令他心惊胆战的人!
王辅臣!
当然了,此时作为骑兵旅旅长的王辅臣是没有资格作为大夏国的使者前来纳伦城的,他是陪同叶连纳克来的。
叶连纳克,是叶尼塞河流域最后一任乞尔吉斯大汗、阿勒泰萨尔大汗伊申的儿子,当然了,眼下的他是阿克苏军团的司令。
阿拉迪家族是在一百年以前迁到纳伦盆地的,不过在一百年以前,叶尼塞河流域依旧是阿勒泰萨尔汗国的天下。
大夏国拿下额尔齐斯河、叶尼塞河之间的区域后,曾经在短时间里让伊申的部落像阿巴坎地区那些部落一样接受理藩院的管辖,不过在伊申死后,接任阿勒泰萨尔大汗的叶连纳克将所有的部落交给了大夏,从那时起,名噪一时的阿勒泰萨尔汗国就烟消云散了,他的部民都成了博格拉部的一部分。
而叶连纳克自己也没有继续在牧户中担任酋长,而是继续从军,眼下的他已经是一个军团的司令了,隶属于杨廷玉的阿克苏军团司令。
暮色中,四十九岁的阿拉迪与三十四岁的叶连纳克都跪坐在厚厚的波斯地毯上,他们中间隔着一张矮几。
手抓羊肉、马奶酒、带着明显乞尔吉斯风格的割肉刀在近一百年内没什么变化,唯一变化的是,当一百年过去后,阿拉迪家族在周边势力的影响下已经皈依了天方教,而留在叶尼塞河流域的叶连纳克家族还是萨满教的信奉者。
叶连纳克,这位在历史上与哥萨克连番大战,被后世俄罗斯的哈卡斯人称为“民族英雄”的乞尔吉斯汗王在阿拉套山(后世俄罗斯库兹涅茨山)被罗继志救下后,人生轨迹就完全不同了。
他与乃蛮部的拔都、克烈部的斛律金一起进入到大夏国的各级学堂学习,并成了尼堪的亲军,几经历练后,斛律金在厄斯克门的战事里牺牲,但拔都、叶连纳克都成了瀚海军有数的大将,在经过接近二十年的历练后,眼前的叶连纳克已经成了一个标准的大夏人了。
这个标准的大夏人,指的不是深受儒家传统影响的中原人,而是林中原本只有简单的萨满信仰,突然又接受了来自后世教育的那些人。
这些人,原本都很简单,接受了尼堪亲自编写教材的教育后,一切都向尼堪看齐了。
一般场合下,他们都说汉话,带着明显后世汉人的思维,留着短头发,行事带着尼堪反复灌输的风格,也即深思熟虑但又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
对亲人、战友友爱,作战时又骁勇无比,很少有勾心斗角,就算在上官面前有什么想法多半也会和盘托出,也很少因为这些受到上官的挤兑。
当然了,只有出自林中的部族后裔,以及迁徙到漠北、林中、西伯利亚一带的汉人农户后裔子弟带着这些明显的风格,整个中原大地还是带着他那明显的惯性,就算大夏国建起了大量的新式学堂也是如此。
眼下是夏季,但在纳伦盆地,就算在中午,气温也很少超过二十度,眼下是黄昏时分,气温也就在十五六度左右,一身瀚海军少将的军装,短头发,留着短须的叶连纳克带着明显的瀚海军军人作风笔挺着上身跪坐在矮几面前。
“砰!”
叶连纳克一连吃了好几块羊肉,喝了两壶马奶酒,这才将盛装马奶酒的银壶重重地朝矮几上一顿,这让早就吃好了,一直观察着他的举动的阿拉迪不禁吓了一跳。
叶连纳克眼下正处于微醺的状态。
对于像阿拉迪这样的人,身后强大无匹的大夏国赐给了他强大的自信,而纯正的乞尔吉斯做法的羊肉也让他完全松懈下来。
“阿拉套汗?”
有些迷离的眼神中,叶连纳克带着一丝戏谑开始了他的演说。
他讲的是乞尔吉斯语,一种古老的突厥语,一百年的时间,阿拉迪所说的突厥语已经与叶尼塞河的突厥语有些不同了,但根基还在,他勉强听得懂。
↑返回顶部↑